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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假死抛妻弃女,我改嫁后他追悔莫及余彦彭宇昂结局+番外

余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五年前,余彦在工地上被钢筋砸中,当场没了气。那年我刚生下女儿小溪,月子还没坐完。亲戚朋友都劝我,年纪轻轻,别吊死在一棵树上,赶紧带着小溪改嫁,找个男人依靠。我硬是没松口。余彦活着的时候,对我好得没话说,厂里工作再忙,他也从没让我操过心,逢年过节还给我买金镯子,逢人就夸我贤惠。他死了,我得为他守着这份情,守着这个家。可就在余彦五周年祭那天,我却在厂房后院的杂物间,听到了一场天崩地裂的对话。我公公气得嗓子都哑了,冲着余彦的表哥彭宇昂吼:“余彦!你为了宋晓灵那女人,装死抛下老婆孩子,值得吗?”“黄依瑶为你守寡五年,一个人拉扯小溪,吃了多少苦,你倒好,顶着彭宇昂的身份,搂着宋晓灵过日子,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你还是人吗?”我站在杂物间门口,手...

主角:余彦彭宇昂   更新:2025-05-18 1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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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余彦彭宇昂的其他类型小说《老公假死抛妻弃女,我改嫁后他追悔莫及余彦彭宇昂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余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五年前,余彦在工地上被钢筋砸中,当场没了气。那年我刚生下女儿小溪,月子还没坐完。亲戚朋友都劝我,年纪轻轻,别吊死在一棵树上,赶紧带着小溪改嫁,找个男人依靠。我硬是没松口。余彦活着的时候,对我好得没话说,厂里工作再忙,他也从没让我操过心,逢年过节还给我买金镯子,逢人就夸我贤惠。他死了,我得为他守着这份情,守着这个家。可就在余彦五周年祭那天,我却在厂房后院的杂物间,听到了一场天崩地裂的对话。我公公气得嗓子都哑了,冲着余彦的表哥彭宇昂吼:“余彦!你为了宋晓灵那女人,装死抛下老婆孩子,值得吗?”“黄依瑶为你守寡五年,一个人拉扯小溪,吃了多少苦,你倒好,顶着彭宇昂的身份,搂着宋晓灵过日子,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你还是人吗?”我站在杂物间门口,手...

《老公假死抛妻弃女,我改嫁后他追悔莫及余彦彭宇昂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五年前,余彦在工地上被钢筋砸中,当场没了气。

那年我刚生下女儿小溪,月子还没坐完。

亲戚朋友都劝我,年纪轻轻,别吊死在一棵树上,赶紧带着小溪改嫁,找个男人依靠。

我硬是没松口。

余彦活着的时候,对我好得没话说,厂里工作再忙,他也从没让我操过心,逢年过节还给我买金镯子,逢人就夸我贤惠。

他死了,我得为他守着这份情,守着这个家。

可就在余彦五周年祭那天,我却在厂房后院的杂物间,听到了一场天崩地裂的对话。

我公公气得嗓子都哑了,冲着余彦的表哥彭宇昂吼:“余彦!

你为了宋晓灵那女人,装死抛下老婆孩子,值得吗?”

“黄依瑶为你守寡五年,一个人拉扯小溪,吃了多少苦,你倒好,顶着彭宇昂的身份,搂着宋晓灵过日子,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你还是人吗?”

我站在杂物间门口,手里的扫帚“啪”地掉在地上,整个人像被雷劈了,脑子嗡嗡直响。

原来,五年前死的不是余彦,而是彭宇昂。

余彦,我的丈夫,那个我为他哭干了眼泪、守了五年寡的男人,竟然没死。

他为了宋晓灵,假死脱身,扔下我和小溪,活得逍遥自在。

当天晚上,我拨通了娘家的电话:“妈,我同意改嫁。”

余彦曾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依靠,我被人贩子拐卖,差点毁了清白,是他把我从地狱里拽出来,当着全村人的面跪下求婚,说要护我一辈子。

婚后,他对我好得让全镇女人眼红,我生小溪的时候,他守在产房外,熬得双眼通红。

所有人都说,余家出了个痴情种,我黄依瑶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所以他“死”了,我才心甘情愿为他守寡,守着这破厂子,守着他的牌位。

可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余彦没死,他为了宋晓灵,抛下我和小溪,演了五年的戏。

宋晓灵是谁?

余彦的初恋,镇上出了名的狐狸精,年轻时勾得男人魂儿都没了,后来嫁了个外地老板,听说过得不好,回了镇上。

原来,余彦这五年一直在镇东头的砖窑厂,顶着彭宇昂的身份,和宋晓灵过起了小日子。

他装得天衣无缝,连公婆都被蒙在鼓里,以为他是为了保住厂子才隐姓埋名。

可他哪是保厂子,分明是为了宋晓灵那个贱人!

我和小溪呢?

在他眼里,怕是连根草都不如。

我死死捂住嘴,怕自己哭出声,踉踉跄跄跑回厂房。

小溪被我的动静吵醒,揉着眼睛爬起来,看见我满脸泪水,吓得小脸都白了。

“妈妈,你怎么了?

是不是爸爸又不理你了?”

我心头一震,猛地想起,这几年,余彦顶着彭宇昂的身份,偶尔会来厂里“帮忙”。

每次小溪喊他“爸爸”,我都以为她是想爹想疯了,分不清人,赶紧纠正她那是表叔。

可现在想想,小溪的眼睛比我亮多了。

她一直认得出那是她亲爹,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爹突然不认她了。

怪不得,怪不得余彦每次来,都对小溪格外好,买糖果,买新衣服,偷偷塞钱给我,还帮我修机器。

我傻乎乎地感激他,以为他是个好表哥,心想将来一定要报答。

现在想想,真是讽刺得要命。

他就是小溪的亲爹,对自己女儿好,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装模作样,哄着我和小溪,却从没想过告诉我们真相。

我心如刀割,看着小溪那张和余彦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身为父亲,他怎么忍心让小溪背上“没爹”的骂名?

我强忍着悲痛,蹲下来问小溪:“如果妈妈要改嫁,给你找个新爸爸,你愿不愿意?”

小溪愣了愣,小手搂住我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妈妈,爸爸不认我,我也不要他了。

你去哪儿,小溪就跟你去哪儿。

以后爸爸不护你,小溪来护你!”

我鼻头一酸,泪水像决了堤,紧紧抱住小溪。

那一刻,我下定决心,这段感情,彻底断了。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娘家的号码:“妈,我同意改嫁。”

电话那头,我妈先是愣了五秒,然后激动得嗓子都劈了:“依瑶,你终于想通了!

太好了!

镇上李长川,前些年就托人来说过亲,他现在是县里运输队的队长,知根知底,家里条件也好。

你嫁过去,保准享福!

他还说了,小溪他会当亲闺女养!”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小溪下楼吃饭。

饭桌上,余彦正忙着给宋晓灵夹菜,宋晓灵笑得花枝乱颤,旁边还坐着她带来的那个拖油瓶女儿,活像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以前不知道真相,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命好,死了丈夫还有个好表哥照顾。

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余彦瞥见我,装模作样地给我和小溪各夹了块肉:“依瑶,你多吃点。

彦子走了,你得为小溪保重身体。”

他语气自然,像个关心弟妹的好表哥,嘴里说着“彦子走了”,好像那个死去的余彦真跟他没半点关系。

我冷笑一声,没搭腔。

小溪却举起筷子,给我碗里夹了块鸡蛋,脆生生地说:“表叔,我来给妈妈夹菜就行!”

余彦脸色一僵,手里的筷子“啪”地掉桌上。

因为这是小溪第一次喊他“表叔”。

以前,不管他怎么纠正,小溪都固执地喊他“爸爸”。

“小溪,你……你以前不是一直喊我爸爸吗?

怎么今天改口了?”

余彦强装镇定,声音却有点抖。

小溪笑眯眯地看着他:“表叔,以前是我小,认错了人。

现在我长大了,知道我爸爸五年前就死了。

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喊错了!”

余彦哑口无言,筷子夹了半天,没往嘴里送一口。

我低头吃饭,眼皮都没抬。

余彦坐立不安,眼神在我和小溪脸上来回打转,终于憋不住开口:“依瑶,我好歹是你表哥,小溪也跟我亲闺女似的。

以后有啥难处,只管找我,别一个人死扛。”

我放下筷子,盯着他,冷冷地说:“表哥说得对,你再好,也不是小溪的亲爹。

我们母女俩,日子过得下去。”

说完,我拉着小溪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隔天,我带着小溪去了镇上的百货商店,买了她馋了好久的奶糖和酥饼。

最后,我走到婚庆柜台,指着一件大红色的嫁衣,让营业员拿下来试试。

从试衣间出来,镜子里的我年轻了好几岁,脸上有了久违的生气。

营业员笑得合不拢嘴:“妹子,这嫁衣你穿上真漂亮!

是要结婚穿吧?

大红色最喜庆!”

我却默默脱下衣服,指了件素色的嫁衣,让她打包。

丧偶的人,再婚不能穿红,这是规矩。

提着满满当当的袋子,我刚走出商店,却撞上了陪宋晓灵逛街的余彦。

他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不自然地打招呼:“依瑶,你咋出来逛街了?”

这五年,我为了守孝,门都不怎么出,更别提逛街买东西。

他见我拎着大包小包,眼神里满是意外。

我懒得跟他废话,随口敷衍了两句。

可擦肩而过时,他瞥见我袋子里露出的嫁衣,脸色瞬间变了。

当初我们结婚,也是这儿买的喜服,那时候是鲜艳的大红色。

现在,我买的却是素色。

一个寡妇,买嫁衣干啥?

他愣在原地,半天没动弹,连宋晓灵喊他都没听见。

傍晚,我接小溪放学回家,却见余彦拎着个崭新的书包,站在厂房门口。

书包上的商标还没撕,进口货,值不少钱。

“小溪,表叔给你买了个新书包,考试满分的奖励,喜欢不?”

小溪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谢谢表叔,我有妈妈做的书包,挺好的。”

余彦脸上的笑一点点裂开,眼神慌得像丢了魂。

我让小溪先进屋,拦在余彦面前:“表哥,哪好意思总让你破费,以后别送了。”

他急了,声音都高了几度:“依瑶,我是你表哥,照顾你们不是应该的吗?

别跟我见外!”

我冷笑一声,盯着他:“你也说了,你只是表哥,不是我男人,有啥资格管我对你啥态度?”

余彦被我怼得哑口无言,想抓我的手问个究竟。

我闪身躲开,冷冷扔下一句:“我是你弟妹,注意点分寸。”

说完,我“砰”地关上门,把他晾在外面。


这五年,余彦顶着彭宇昂的身份,照旧对我和小溪嘘寒问暖,装得像个好表哥。

可现在,我和小溪接二连三的冷淡,彻底让他慌了神。

当晚,他跑去镇上供销社,买了三罐麦乳精,把兜里的钱票花得一干二净,打算第二天送来赔罪。

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得挽回我和小溪。

可他不知道,这天晚上,是我和小溪在余家的最后一夜。

第二天天刚亮,我和小溪收拾好行李,被一辆运输队的卡车接走。

车上,司机笑着喊我嫂子,夸我漂亮,夸小溪聪明,说他们队长捡了个大便宜。

我笑了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这五年,我为余彦守孝,没穿过一件花衣裳,肉都舍不得吃,日子过得像苦行僧。

小溪心疼我,也跟着我吃素,小脸瘦得跟猴儿似的。

现在,我总算放下了。

小溪脸上,也满是对新爸爸的期待。

我的未婚夫李长川,为了这次婚礼,包下了县里最大的饭店,摆了五十桌,全是荤菜,还请了戏班子唱大戏,逢人就发喜糖,恨不得全县都知道他娶了我。

这排场,摆明了给我长脸。

而在余家,余彦提着麦乳精,站在厂房楼下等了一早上,也没见我和小溪下来吃饭。

他心头一紧,觉得不对劲,拎着东西上楼敲门。

没人应。

他急了,使劲撞开门,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连件衣服都没留下。

他愣在门口,脑子里乱成一团。

这五年,我除了守着厂子和牌位,哪儿都没去过。

大清早的,我能带着小溪去哪儿?

他突然想起昨天那件素色嫁衣,心头猛地一跳。

他慌了,撒腿跑去我娘家,想问我爸妈知不知道我的下落。

可刚出门,就被运输队的兄弟不由分说拽上车:“今天是李队长大喜的日子,兄弟们都得去捧场!”

“听说新娘子男人死了,带着个闺女,日子过得苦哈哈。

现在跟李队长成一家,也算苦尽甘来!”

余彦心乱如麻,随口应付着,根本没听清。

直到走进饭店,听到周围人喊着“祝李队长和黄依瑶百年好合”,他才像被雷劈了,傻在原地。

他一把抓住旁边的兄弟,声音都变了:“新娘子叫啥?

哪个黄?”

话音刚落,我牵着李长川和小溪的手,从他面前走了出来。


婚礼现场,余彦眼睛红得要滴血,盯着我和李长川牵着小溪的手,恨不得扑上来撕碎一切。

他冲到我面前,嗓子哑得像破锣,质问我:“黄依瑶,你怎么能嫁人?!

你不是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底连半点波澜都没有,反问:“余彦死了五年,我一个寡妇,凭什么不能改嫁?”

他像被掐住脖子,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挤出一句:“你……你说过,要为我守一辈子……”我嘲讽一笑:“余彦在天上看着,肯定也希望我找个好归宿。

小溪也喜欢她新爸爸,对吧?”

小溪像是听懂了我的话,搂着李长川的胳膊,甜甜地喊了声:“爸爸!”

这一声,像是把余彦的魂都喊散了。

他疯了一样冲上来,想把小溪从李长川身边拽走,嘴里喊着:“她是我闺女!

谁也抢不走!”

可他还没碰到小溪,就被李长川的战友架住胳膊,拖了下去。

战友一边拖一边赔笑:“嫂子,这家伙喝多了,闹腾,您别往心里去!”

我没再看他一眼,转身招呼客人。

余彦被拖出饭店,跌坐在路边,失魂落魄,像条丧家犬。

他怎么也想不通,我怎么会突然翻脸,带着小溪改嫁。

他不信我能这么绝情,毕竟我为他守了五年,披麻戴孝,连件花衣裳都没穿过。

他踉踉跄跄回了厂房,推开供奉牌位的房间,想找点安慰。

可一进门,他愣住了。

我每天擦得一尘不染的牌位,如今蒙了厚厚一层灰,香炉里的香早就断了火。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了。

除非……我早就知道他没死。

余彦腿一软,瘫在地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是啊,小溪从头到尾都喊他“爸爸”,我要是稍微留点心,怎么会发现不了?

可他干了什么?

他一次次纠正小溪,推开她,不认她。

他把心思全扑在宋晓灵和她那个拖油瓶女儿身上,却把我和小溪扔在脑后。

他想起公公那句“值得吗”,心像被刀剜了,疼得喘不过气。

他到底为什么要演这场戏?

他把我和小溪当傻子,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跟别人一家三口。

他有什么脸让我为他守寡?

余彦跪在地上,想捡起散落的香灰,可灰从指缝溜走,怎么也抓不住。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宋晓灵走了进来。

她穿着花裙子,涂着大红嘴唇,看见余彦满脸狼狈,皱了皱眉:“宇昂,你咋把牌位搞成这样?

晦气死了!”

余彦猛地抬头,抹了把脸,咬着牙说:“晓灵,我不装了。

死的不是余彦,是彭宇昂。

我为了你,假死五年,骗了所有人。”

他以为宋晓灵会震惊,骂他混蛋,可她只是愣了一秒,脸上闪过一抹心虚,随即冷笑:“早就知道了。

你当我傻?

五年前你就跟我说过,怕我受不了,才顶了宇昂的身份。

你乐意演,我配合呗。”

余彦脑子像被砸了一锤,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他为了宋晓灵,抛下妻女,背着骂名,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可她竟然早就知道真相,还心安理得享受他的付出。

“你……你早就知道?

那你为啥不说?!”

余彦气得青筋暴起,吼得嗓子都破了。

宋晓灵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我说啥?

家里没男人,我和囡囡咋活?

你不也心甘情愿?

再说了,黄依瑶守她的寡,带着孩子又没碍着我,关我屁事?”

余彦心口像被捅了个窟窿,疼得直抽气。

他想起这五年,宋晓灵怎么使唤他,稍不如意就甩脸子,动不动拿囡囡压他,逼他干这干那。

他以为那是爱,现在才明白,她就是把他当冤大头。

“你他妈……”余彦气得想骂,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有什么资格骂?

是他自己瞎了眼,扔下我和小溪,去舔宋晓灵的臭脚。

他跌坐在地上,泪水混着血,喊着我和小溪的名字,像个疯子。

宋晓灵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扭着腰走了,临走扔下一句:“别在这丢人现眼了,黄依瑶都改嫁了,你还在这装深情,恶心!”

余彦咬紧牙,攥着拳头,恨不得砸烂一切。

他决定了,他要去找我和小溪,把真相说清楚,哪怕跪下求饶,哪怕让我打断腿,他也要把我们母女追回来。

他踉踉跄跄爬起来,朝县城饭店跑去。


婚礼结束后,我安顿小溪睡下,和李长川一起收拾残局。

他不让我沾手,一个人忙前忙后,硬是把我当宝贝似的供着。

看着他满头大汗的背影,我心头一暖。

这五年,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现在,有人这么用心对我,像是老天爷终于开了眼。

我妈说,李长川喜欢我十几年,我嫁给余彦后,他一直没娶。

后来听说我守寡,他又动了心思,可我死心眼,非要为余彦守孝,他硬是等了我五年。

这份情,比我对余彦的,还要重。

我正想着,门突然被拍得“砰砰”响,震得屋子都抖了。

我皱着眉,走过去开门。

余彦站在门口,嘴角带着没擦干净的血,衣服脏得像从泥里爬出来的,活像个叫花子。

他“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哽得像要断气:“依瑶,我错了!

我没死,骗了你五年,你要打要骂,我都认!

只求你别不要我!”

我低头看着他,眼神冰冷:“我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

因为你在我这儿,已经死了。”

他呆住了,像是没听懂,喃喃道:“你……你怎么能不在乎?

我罪该万死,你咋不生气?”

我没再搭理他,转身想关门。

小溪被吵醒,揉着眼睛跑出来,看见余彦,愣了愣,脆生生地说:“表叔,你来干嘛?”

余彦眼里爆出光,爬到小溪面前,声音都在抖:“小溪,我是你爸爸!

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

爸爸错了,爸爸求你,原谅我!”

小溪皱着小眉头,语气却冷静得像个大人:“是你不让我喊爸爸的。

我现在喊你表叔,你又不高兴了?”

“而且,我有新爸爸了,他对我可好,你别来烦我们!”

余彦像被抽干了气,瘫在地上,嗫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李长川走过来,牵住我和小溪的手,冷冷地对余彦说:“兄弟,戏演完了就走吧。

别在这丢人。”

余彦看着我们一家三口,眼里满是绝望。

大门“砰”地关上,把他隔在外面。


余彦没死心,第二天又来了,拎着水果蔬菜,站在饭店门口。

我不开门,他就放下东西,灰溜溜地走。

我看都不看一眼,全分给了邻居。

他又买了新文具、新玩具给小溪,可小溪看都没看,推开东西,抱着我缝的旧书包说:“表叔,你还是去照顾囡囡吧。

我喜欢妈妈给我做的。”

余彦愣在原地,看着小溪蹦蹦跳跳去上学。

他想起这五年,小溪每次喊他“爸爸”,他都板着脸纠正,逼着她改口。

小溪眼圈红了,委屈得直掉泪,可他从没心软过。

他只顾着宋晓灵的囡囡,把她当亲闺女宠,送吃的送穿的,哄得团团转。

现在小溪不认他,是他自找的。

余彦失魂落魄站在院子里,从天亮等到天黑,终于看到我回来。

他想冲上来,却看见李长川在我身边,默默缩了回去。

我瞥见他手里的玩具,叹了口气,走上前:“余彦,别来了。

我和小溪过得很好。”

他激动得手都在抖,憋了半天,挤出一句:“依瑶,你最近过得咋样?”

我点点头:“挺好。”

他低头苦笑,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我从守寡时的面黄肌瘦,到现在的面色红润,离开他,我过得比从前好太多。

他垂下头,递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是厂里给的补偿金,你拿着,想咋花就咋花。”

我没接,冷冷地说:“我和小溪现在很幸福,不想有人来打扰。”

说完,我牵着李长川转身进屋。

余彦站在原地,像座僵硬的雕像,动都不动。


从那天起,余彦消停了一阵,我以为他终于死了心。

我和李长川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他在运输队忙,我在县里小学找了份语文老师的工作,教孩子们读书写字。

这活儿我喜欢,觉得自己终于活出了点人样。

小溪也开朗了不少,每天放学跟我讲学校的事,脸上总挂着笑。

可好日子没过多久,镇上却炸开了锅。

余彦和宋晓灵大吵一架,彻底翻脸。

起因是余彦每天跑来给我和小溪送东西,镇上流言四起,说他一个“表哥”对我太上心,不像话。

宋晓灵气疯了,当街骂余彦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说他癞皮狗一样缠着我,恶心死了。

余彦憋了一肚子火,回了砖窑厂,当着宋晓灵的面吼:“我他妈不是彭宇昂!

我是余彦!

老子不伺候你了,你和囡囡爱咋咋地!”

宋晓灵愣了半晌,突然冷笑:“你以为我稀罕你?

没你,我照样活得好好的!”

她一怒之下,写了封举报信,寄到县里运输队,揭发余彦假死冒充彭宇昂的事。

信里写得清清楚楚,连余彦这些年怎么哄她、怎么花钱养她和囡囡都抖了出来。

这封信像颗炸弹,炸得整个小镇天翻地覆。

余彦原本在砖窑厂干活,彭宇昂却是运输队的司机。

他冒充彭宇昂,顶着司机的身份,拿了五年工资,还骗了厂里的补偿金。

这罪名可不小,偷工资、诈补偿,够他蹲几年大牢。

更别提,镇上人还传他和宋晓灵不清不楚,作风败坏。

运输队动作快,没几天就查清了真相,把余彦抓了,革了职,判了八年。

宋晓灵也没讨到好,举报信里暴露了她知情不报,镇上人骂她不要脸,勾搭有妇之夫,她带着囡囡灰溜溜回了娘家。

至于余彦的公婆,听说儿子被抓,气得一病不起,厂子也彻底垮了。

我听到这些,只觉得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余彦自找的,怪不得谁。


余彦被判了八年,镇子不大,消息传得飞快。

镇上的人指指点点,说他不要脸,抛妻弃女不说,还冒充别人骗工资,活该蹲大牢。

余家老两口一夜白了头,厂子彻底垮了,债主天天堵门,逼得他们连夜搬到乡下亲戚家躲债。

我听到这些,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余彦的下场,是他自己作的,我没半点同情。

可我没想到,这事远远没完。

一个月后,我正在小学给孩子们上课,教室门突然被推开,校长脸色铁青地喊我出去。

门外站着两个警察,板着脸问我:“黄依瑶,你认识余彦吗?”

我心头一紧,点点头。

警察冷冷地说:“余彦越狱了,昨天晚上跑的,留了封信,说要来找你和女儿。

你最近小心点,有啥情况立刻报警。”

我脑子“嗡”的一声,手脚冰凉。

越狱?

余彦疯了吗?

他一个工人,哪来的胆子干这事?

警察走后,我强装镇定回了教室,可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下课后,我赶紧接了小溪回家,路上左看右看,生怕余彦从哪个角落蹦出来。

李长川听说这事,气得拍桌子,立马请了几天假,天天守在我和小溪身边,还找了运输队的兄弟轮流巡逻。

可余彦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半点踪影。

我表面镇定,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夜里睡不着,总梦见余彦满脸是血地站在床前,喊着要带走小溪。

半个月后,噩梦成了真。

那天晚上,我刚哄小溪睡下,窗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像有人踩断了树枝。

我心跳得像擂鼓,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掀开帘子一看,院子里站着个黑影。

月光下,那人瘦得像根竹竿,头发乱得像鸟窝,可那双眼睛,我死都不会认错。

是余彦。

他盯着我家窗户,像只饿狼,嘴里喃喃自语:“依瑶,小溪,我来接你们了……”我吓得腿都软了,按照事先约定好的,点起一挂鞭炮扔出窗外。

春节放炮是为驱赶邪祟,我现在放炮,是驱赶那不依不饶的恶鬼!

听到鞭炮响,李长川带着运输队的兄弟不到十分钟就赶到,可院子里已经空了,只剩一地鞭炮残渣,几个烟头和一封信。

被炸出几个洞的信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依瑶,我错了,我想赎罪。

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当回小溪的爹。

我不信你真忘了我们那些年。”

我气得把信撕得粉碎,恨不得把余彦挫骨扬灰。

他还有脸提那些年?

他抛下我和小溪的时候,想过我们母女的死活吗?

李长川搂着我,沉声说:“依瑶,别怕。

有我在,他敢来,我打断他的腿。”

我点点头,可心底的不安却怎么也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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