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余彦顶着彭宇昂的身份,照旧对我和小溪嘘寒问暖,装得像个好表哥。
可现在,我和小溪接二连三的冷淡,彻底让他慌了神。
当晚,他跑去镇上供销社,买了三罐麦乳精,把兜里的钱票花得一干二净,打算第二天送来赔罪。
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得挽回我和小溪。
可他不知道,这天晚上,是我和小溪在余家的最后一夜。
第二天天刚亮,我和小溪收拾好行李,被一辆运输队的卡车接走。
车上,司机笑着喊我嫂子,夸我漂亮,夸小溪聪明,说他们队长捡了个大便宜。
我笑了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这五年,我为余彦守孝,没穿过一件花衣裳,肉都舍不得吃,日子过得像苦行僧。
小溪心疼我,也跟着我吃素,小脸瘦得跟猴儿似的。
现在,我总算放下了。
小溪脸上,也满是对新爸爸的期待。
我的未婚夫李长川,为了这次婚礼,包下了县里最大的饭店,摆了五十桌,全是荤菜,还请了戏班子唱大戏,逢人就发喜糖,恨不得全县都知道他娶了我。
这排场,摆明了给我长脸。
而在余家,余彦提着麦乳精,站在厂房楼下等了一早上,也没见我和小溪下来吃饭。
他心头一紧,觉得不对劲,拎着东西上楼敲门。
没人应。
他急了,使劲撞开门,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连件衣服都没留下。
他愣在门口,脑子里乱成一团。
这五年,我除了守着厂子和牌位,哪儿都没去过。
大清早的,我能带着小溪去哪儿?
他突然想起昨天那件素色嫁衣,心头猛地一跳。
他慌了,撒腿跑去我娘家,想问我爸妈知不知道我的下落。
可刚出门,就被运输队的兄弟不由分说拽上车:“今天是李队长大喜的日子,兄弟们都得去捧场!”
“听说新娘子男人死了,带着个闺女,日子过得苦哈哈。
现在跟李队长成一家,也算苦尽甘来!”
余彦心乱如麻,随口应付着,根本没听清。
直到走进饭店,听到周围人喊着“祝李队长和黄依瑶百年好合”,他才像被雷劈了,傻在原地。
他一把抓住旁边的兄弟,声音都变了:“新娘子叫啥?
哪个黄?”
话音刚落,我牵着李长川和小溪的手,从他面前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