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余彦眼睛红得要滴血,盯着我和李长川牵着小溪的手,恨不得扑上来撕碎一切。
他冲到我面前,嗓子哑得像破锣,质问我:“黄依瑶,你怎么能嫁人?!
你不是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底连半点波澜都没有,反问:“余彦死了五年,我一个寡妇,凭什么不能改嫁?”
他像被掐住脖子,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挤出一句:“你……你说过,要为我守一辈子……”我嘲讽一笑:“余彦在天上看着,肯定也希望我找个好归宿。
小溪也喜欢她新爸爸,对吧?”
小溪像是听懂了我的话,搂着李长川的胳膊,甜甜地喊了声:“爸爸!”
这一声,像是把余彦的魂都喊散了。
他疯了一样冲上来,想把小溪从李长川身边拽走,嘴里喊着:“她是我闺女!
谁也抢不走!”
可他还没碰到小溪,就被李长川的战友架住胳膊,拖了下去。
战友一边拖一边赔笑:“嫂子,这家伙喝多了,闹腾,您别往心里去!”
我没再看他一眼,转身招呼客人。
余彦被拖出饭店,跌坐在路边,失魂落魄,像条丧家犬。
他怎么也想不通,我怎么会突然翻脸,带着小溪改嫁。
他不信我能这么绝情,毕竟我为他守了五年,披麻戴孝,连件花衣裳都没穿过。
他踉踉跄跄回了厂房,推开供奉牌位的房间,想找点安慰。
可一进门,他愣住了。
我每天擦得一尘不染的牌位,如今蒙了厚厚一层灰,香炉里的香早就断了火。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了。
除非……我早就知道他没死。
余彦腿一软,瘫在地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是啊,小溪从头到尾都喊他“爸爸”,我要是稍微留点心,怎么会发现不了?
可他干了什么?
他一次次纠正小溪,推开她,不认她。
他把心思全扑在宋晓灵和她那个拖油瓶女儿身上,却把我和小溪扔在脑后。
他想起公公那句“值得吗”,心像被刀剜了,疼得喘不过气。
他到底为什么要演这场戏?
他把我和小溪当傻子,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跟别人一家三口。
他有什么脸让我为他守寡?
余彦跪在地上,想捡起散落的香灰,可灰从指缝溜走,怎么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