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带着小溪去了镇上的百货商店,买了她馋了好久的奶糖和酥饼。
最后,我走到婚庆柜台,指着一件大红色的嫁衣,让营业员拿下来试试。
从试衣间出来,镜子里的我年轻了好几岁,脸上有了久违的生气。
营业员笑得合不拢嘴:“妹子,这嫁衣你穿上真漂亮!
是要结婚穿吧?
大红色最喜庆!”
我却默默脱下衣服,指了件素色的嫁衣,让她打包。
丧偶的人,再婚不能穿红,这是规矩。
提着满满当当的袋子,我刚走出商店,却撞上了陪宋晓灵逛街的余彦。
他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不自然地打招呼:“依瑶,你咋出来逛街了?”
这五年,我为了守孝,门都不怎么出,更别提逛街买东西。
他见我拎着大包小包,眼神里满是意外。
我懒得跟他废话,随口敷衍了两句。
可擦肩而过时,他瞥见我袋子里露出的嫁衣,脸色瞬间变了。
当初我们结婚,也是这儿买的喜服,那时候是鲜艳的大红色。
现在,我买的却是素色。
一个寡妇,买嫁衣干啥?
他愣在原地,半天没动弹,连宋晓灵喊他都没听见。
傍晚,我接小溪放学回家,却见余彦拎着个崭新的书包,站在厂房门口。
书包上的商标还没撕,进口货,值不少钱。
“小溪,表叔给你买了个新书包,考试满分的奖励,喜欢不?”
小溪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谢谢表叔,我有妈妈做的书包,挺好的。”
余彦脸上的笑一点点裂开,眼神慌得像丢了魂。
我让小溪先进屋,拦在余彦面前:“表哥,哪好意思总让你破费,以后别送了。”
他急了,声音都高了几度:“依瑶,我是你表哥,照顾你们不是应该的吗?
别跟我见外!”
我冷笑一声,盯着他:“你也说了,你只是表哥,不是我男人,有啥资格管我对你啥态度?”
余彦被我怼得哑口无言,想抓我的手问个究竟。
我闪身躲开,冷冷扔下一句:“我是你弟妹,注意点分寸。”
说完,我“砰”地关上门,把他晾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