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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敌军围城时,他却在为红颜赎身陆无期黎婧

陆无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敌军袭城时,身为城主的夫君却带走了城内所有将领去给白月光赎身。婆母让我去把夫君找回来,我却摇头拒绝。前世,敌军攻城时,身怀六甲的我,艰难地从密道爬出,历经千辛万苦寻到他。苦苦劝说才将众人带回,救下了部分百姓。可却导致他的白月光却被别的买家赎走,惨遭凌辱致死。夫君找上那户买家,屠光了他的满门后,就再未提过这事。直等到我生产那日,他残忍地打断我的双腿,剖开我的肚子,将我丢弃在荒野,任由野兽啃食我的身体。“是你嫉妒成狂,引来敌军,害死了她。既然你这般爱争风吃醋,那我就让你尝尝她吃过的苦!”再次睁眼,我竟重回敌军攻城之日。这一次,他若执意选择给白月光赎身,那就去吧!号角声再次响起时,我重生了。看着城外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我心中满是恐惧。虽...

主角:陆无期黎婧   更新:2025-05-21 16: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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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无期黎婧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敌军围城时,他却在为红颜赎身陆无期黎婧》,由网络作家“陆无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敌军袭城时,身为城主的夫君却带走了城内所有将领去给白月光赎身。婆母让我去把夫君找回来,我却摇头拒绝。前世,敌军攻城时,身怀六甲的我,艰难地从密道爬出,历经千辛万苦寻到他。苦苦劝说才将众人带回,救下了部分百姓。可却导致他的白月光却被别的买家赎走,惨遭凌辱致死。夫君找上那户买家,屠光了他的满门后,就再未提过这事。直等到我生产那日,他残忍地打断我的双腿,剖开我的肚子,将我丢弃在荒野,任由野兽啃食我的身体。“是你嫉妒成狂,引来敌军,害死了她。既然你这般爱争风吃醋,那我就让你尝尝她吃过的苦!”再次睁眼,我竟重回敌军攻城之日。这一次,他若执意选择给白月光赎身,那就去吧!号角声再次响起时,我重生了。看着城外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我心中满是恐惧。虽...

《结局+番外敌军围城时,他却在为红颜赎身陆无期黎婧》精彩片段

敌军袭城时,身为城主的夫君却带走了城内所有将领去给白月光赎身。

婆母让我去把夫君找回来,我却摇头拒绝。

前世,敌军攻城时,身怀六甲的我,艰难地从密道爬出,历经千辛万苦寻到他。

苦苦劝说才将众人带回,救下了部分百姓。

可却导致他的白月光却被别的买家赎走,惨遭凌辱致死。

夫君找上那户买家,屠光了他的满门后,就再未提过这事。

直等到我生产那日,他残忍地打断我的双腿,剖开我的肚子,将我丢弃在荒野,任由野兽啃食我的身体。

“是你嫉妒成狂,引来敌军,害死了她。

既然你这般爱争风吃醋,那我就让你尝尝她吃过的苦!”

再次睁眼,我竟重回敌军攻城之日。

这一次,他若执意选择给白月光赎身,那就去吧!

号角声再次响起时,我重生了。

看着城外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我心中满是恐惧。

虽然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但我还是毅然决然地敲响了城内的警钟。

“敌袭!

大家快跑!”

刺耳的钟声瞬间响彻整座城池。

听到钟声,当年同样上过战场的婆母着急地跑到我面前。

“阿宁,敌军突然来袭,快让陆无期组织将领迎敌!”

说话间,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好友黎婧也赶了过来。

“老夫人,不好了,城中的所有将领全都不见了!”

听黎婧这么说,婆母愣住了。

“人呢?

陆无期去哪了?”

作为知晓一切真相的人,我只能悲痛地告诉他们:“今日是慕晴柔挂牌的日子,陆无期带走了所有将领和马车,去永州城为慕晴柔赎身了。”

婆母听闻,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简直是胡闹!

明知敌军随时可能攻城,他身为城主,居然带着所有的将领去给一个婊子赎身!”

“那个慕晴柔,明明已经被充了妓!

还整日装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勾引男人,陆无期没长脑子吗?”

婆母这一番怒骂,就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女人们纷纷开始指责慕晴柔不知廉耻,勾的全城的将领都去给她赎身。

短短一刻钟时间,敌军已经逼近城门,众人陷入了极度的慌乱之中。

婆母身为将门女子,强撑着镇定,大声喊道:“大家莫慌!

会武艺的人都来随我去守城,剩下的女子都先去地窖躲避!”

关月城地处边陲,时常遭受敌军侵扰,为了抵御外敌,每家都修建了地窖作为避难之所。

可要说最隐蔽的,还得是城主府的地窖。

一时间,逼仄的地窖里挤满了妇孺。

听着外面敌军搜寻女子的叫嚣声,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恐惧,绝望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若想救下所有人,只能冒险从与地窖相连的密道爬出,骑马去搬救兵。

安排好其他人,婆母紧紧抓住我的手,焦急地说。

“阿宁,你会骑马,快爬出去找陆无期,让他带着将士们回来救命!”

我苦笑着摇头。

“娘,只怕我去了,陆无期也不会跟我回来。”

这话一出,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城中人人都知道,我和陆无期每日都要因为慕晴柔吵架。

自从半年前陆无期偶然遇上逃跑被抓回妓院的慕晴柔,整个人就像被失了神智一般。

身为城主,不说以身作则,反而三天两头往永州城的妓院跑。

我和陆无期之间的感情,早已随着慕晴柔的出现,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众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好友黎婧挺身而出:“我去吧!

我也会骑马,何况陈昭也跟着陆无期去了,有他在,我一定能把城里的将领们都带回来。”

的确,陈昭是陆无期的副手,又是黎婧的未婚夫。

当前这种情况下,黎婧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婆母点了点头,黎婧便毫不犹豫地爬进排水道,顺着潮湿阴暗的管道艰难地往外爬去。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黎婧浑身沾满污渍地爬了回来。

我们还以为她带回了救兵,高兴地围了上去。

可黎婧却惨笑一声。

“他们……他们都不愿意回来。”

我急忙追问原因,说话间,黎婧的眼泪落了下来。

“陆无期说我骗人,说敌军不可能突然攻城,还说我和阿宁串通起来骗他们……陈昭不在那里……”不知道黎婧到底遭遇了什么,一度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被黎婧的情绪感染,大家怒上心头,纷纷破口大骂。

骂慕晴柔狐媚惑主,指责陆无期玩忽职守,为了一个女人就置全城百姓的安危于不顾!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敌军竟然动用了投石机!

我们在地窖里急得团团转,心中默默祈祷不要被敌军发现。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城破,地窖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

着那震耳欲聋的撞门声,地窖里的每个人都慌了神,心中充满了恐惧。

关月城最多还能支撑一个时辰。

我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安抚众人。

“离此最近的鹿峰城,骑马只需半个时辰,我去搬救兵!”

“我去!”

黎婧抹了一把眼泪,起身就要上马。

可她一站起身,我才发现她的身下居然满是血迹。

被我指出后,她才红着脸承认,她刚刚路上太着急,不小心骑马撞了树。

“没关系,不过是些小伤。”

见状,我一把按住了她。

“还是我去吧。”

说完,我拖着沉重的身子,艰难地从密道爬出,骑上快马,朝着鹿峰城飞驰而去。

当我赶到鹿峰城城门时,却看到几个手持兵器的士兵早已等在那里。

仔细一看,竟是陈昭。

他不是被陆无期带走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他,我双目一喜,急忙上前,想要说明敌军攻城的情况。

陈昭却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拽下马,冷笑一声。

“林雅宁,你果然来这里了!”

我满心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城主特意命我在此等候,说你因妒生恨,勾结好友,到处散播敌军攻城的谣言,只为破坏柳姑娘的赎身之事!”

听到这话,我大脑嗡的一声,气得浑身发抖。

陆无期的心肠竟然如此狠毒!

为了阻止我搬救兵,竟然派人在这里阻拦!


我急切地向陈昭解释:“敌军真的已经开始攻城了,我不是来散播谣言的,是来搬救兵的!

如果一个时辰内找不到救兵,全城百姓都活不成了!”

陈昭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毕竟他的妻儿老母也都在城中。

可还没等他派人联系陆无期,旁边的士兵就说:“要是真有敌军攻城这种事,城主怎么会不知道?”

陈昭脸上满是对陆无期的信任,冷笑道:“林雅宁,你这演技倒是不错,差点就骗了我。

城主这些年管理关月城尽职尽责,爱民如子,岂是你说的那种玩忽职守之人?”

“反倒是你,身为城主夫人,不仅不思进取,还因为妒忌慕姑娘,四处散播谣言,城主怎么就娶了你这样一个蠢货?”

面对他的嘲讽,我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城中百姓越来越危险。

我不顾一切地想要往回赶,却被陈昭死死拦住,还用绳索将我捆了起来:“有我在,你哪也别想去!”

随后,陈昭把我关进了马车。

“林雅宁,你别挣扎了,宴席才刚刚开始,把你送回去我还急着去永州城呢。”

“你也别不知足了,如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要不是城主还算在乎你这个城主夫人,就凭你散播谣言的罪名,直接把你关进大牢里恐怕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说着,他驾着马车往关月城的方向走。

“陈昭,我没有骗你们,黎婧还在等着你啊!”

我用力地拍打着马车的车厢,满心绝望。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看到城里升起的漫天火光。

陈昭眼神一变,放开马车就朝关月城狂奔而去。

可当他回到城门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呆若木鸡。

只见城中一片废墟,遍地都是百姓的尸首,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地窖里更是惨不忍睹,原本避难的地方,如今只剩断壁残垣。

陈昭一脚踩进血泊中,看到平时追随在身后的小兵,已经变成了一片片年轻的尸体。

瞬间瘫倒在地,痛哭失声。

悔恨的情绪在众人心中蔓延,有人捶打墙壁,有人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还有人抱头痛哭。

我抬头朝城墙看去,那里有一具尸体被人当胸穿透。

我认识那副血红色的盔甲。

是婆母。

到底还是来晚一步。

我瘫软在地,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突然,陈昭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

“女子都藏在哪个地窖?”

的确,遍地的尸骸除了一些会武艺的女子,基本都是男人的。

说明黎婧她们还未被发现。

我眼中尚存一丝希望,带着人来到了地窖。

可打开地窖大门,只见一片空荡。

地上到处都是四散的血迹。

我心头一凉,人都去哪了?

就在这时,陆无期也带着慕晴柔和剩余将领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

我娘怎么会死?”

陆无期的声音里满是颤抖。

显然,他也认出了被钉在城墙上的尸首。

闻言,慕晴柔也假惺惺地哭了起来。

“是啊,敌军怎么会在今日攻城?

难道,他们知道我今日赎身,城中无人?”

陆无期猛地转头,凶狠地盯着我:“你早就知道敌军会来,对不对?

故意选在今日,就是为了争风吃醋!

从我救下柔儿那天起,你就处处针对她!”

“如今为了陷害她,竟搭上全城百姓的性命!”

说罢,又是一记耳光扇在我脸上。

陈昭更是揪住我的衣领,怒吼道:“是不是你引来敌军,害死所有人?

就为了报复城主!”

我拼命摇头,泪水模糊了双眼。

陈昭将我狠狠摔在地上,踩住我的腹部。

我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疼得眼前发黑。

有将领看不下去,上前阻拦:“林雅宁平日里待大家如何,你们难道不清楚?

她教孩子们读书识字,上次敌军来犯,是谁不顾危险照顾伤员?”

“哼!

肯定是她引来的敌军,不然为什么只有她没事!”

陆无期嘶吼着。

众人渐渐围拢过来,眼中满是恨意。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陆无期穿过人群,走到我面前。

他身着崭新的衣袍,靴子擦得锃亮,与周围衣衫褴褛、浑身血污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

我蜷缩在墙角,心中满是恐惧。

陆无期蹲下身子,伸手拂开我额前的乱发:“阿宁,疼吗?”

可下一句话却如利剑般刺向我:“虽说你是我妻子,可你害死全城百姓,留你不得!”

说罢,他狠狠一脚踢向我的腹部。

我只觉一阵剧痛袭来,温热的鲜血从身下涌出。

“我的孩子!”

我拼命地用手捂住下身,试图阻止陪伴我六个多月的孩子离我而去。

偏偏这时,慕晴柔还在一旁假慈悲。

“宁姐姐,你太过分了,我虽与无期哥哥接触多些,但他心中最重要的还是你啊,你不该拿这种事开玩笑!”

她眨眨眼,一滴恰到好处的泪水滑落。

就在陆无期抬手示意手下人处理我时。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住手!”

我抬头一看,居然是黎婧,她没死?


城楼坍塌的阴影里,黎婧的身影犹如劈开阴云的闪电。

她身后跟着数十名衣衫褴褛的妇孺,更令人惊异的是簇拥着她们的江湖客——青衫负琴的书生、粗布裹头的樵夫、腰间缠着铁链的壮汉,甚至有位手持拂尘的道士。

他们衣襟上皆绣着墨色竹纹,那是江南听雨楼的标记。

“阿宁!”

黎婧踉跄着扑来,袖口滑落的腕骨上还带着地窖铁门的刮痕。

她身后那位樵夫突然甩出腰间的斧头,寒光擦着陆无期的鼻尖掠过,深深楔入城墙。

“陆城主,林夫人救过我们全镖局二十七口性命。”

铁链壮汉踏前一步,锁链哗啦作响,“还有去年腊月雪崩封山,若不是林夫人带着守军凿开冰道,我们早成了雪山孤魂!”

他身后众人纷纷亮出兵刃,寒铁映着未熄灭的烽火,在残垣断壁间织成星河。

慕晴柔被吓到软倒在地,染血的罗裙在尘土中绽开凄艳的花:“诸位侠士莫要误会,宁姐姐定是受人蛊惑......闭嘴!”

一名樵夫突然暴喝,斧柄重重顿地。

他身后走出一个戴斗笠的老妪,枯瘦的手指直指慕晴柔:“三月前老身曾在永州城讨饭,亲眼看见这娼妓将迷情散下在陆城主的酒中!”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抖开的粉末泛着诡异的幽蓝。

城墙内外突然陷入死寂。

陆无期握剑的手剧烈颤抖,剑尖在青砖上划出凌乱的白痕。

我强撑着坐起身,腹中的绞痛如刀绞,却仍死死盯着陆无期那张逐渐苍白的脸:“那夜你说要与与军中将领商议布防,却在慕晴柔房中待到天明......死老太婆,你妖言惑众!”

慕晴柔突然暴起,伸手直冲老妪咽喉去。

千钧一发之际,铁链壮汉的锁链缠上她脖颈将其控制住。

陆无期竟怔在原地,任由慕晴柔被拖倒在地,珠钗散落如零落的算计。

“报——!”

浑身浴血的斥候突然撞开城门,“东门失守!

赤狄骑兵距此不足三里!”

城墙上残存的守军发出绝望的呜咽。

我攥紧黎婧递来的短刀,指尖触到刀柄上凹凸的刻痕——那是我去年教孤儿们习字时,孩子们偷偷刻的“宁”字。

抬眼望去,听雨楼的侠士们已自发结成战阵。

书生解下背后的桐木琴,五指划过琴弦竟迸出阵阵金戈之音:“诸位,可还记得《破阵曲》?”

铁链壮汉突然解开腰间酒囊,烈酒泼在锁链上燃起幽蓝火焰,他转头看向我:“夫人曾说过‘侠之大者,护一方平安’,这关月城的平安——我们护定了!”

震天喊杀声中,赤狄的狼旗已出现在地平线。

“放箭!”

受到了军中将士和江湖侠客的感染,我嘶声高喊。

幸存的守军如梦初醒,箭雨伴着琴音倾泻而下。

铁链壮汉率先冲入敌阵,燃烧的锁链横扫之处,赤狄重甲竟如纸糊般碎裂。

樵夫的斧头专挑马腿,道士的拂尘织成银网,所过之处血雾弥漫。

书生的琴音越发激昂,似要劈开这血色混沌。

...........琴声结束,最后一支赤狄军旗轰然倒地。

残阳如血时,关月城保住了。

但却损失惨重。

我靠在残破的城垛下,掌心轻抚着不再悸动的腹部。

铁链壮汉默默递来染血的襁褓布,上面歪歪扭扭绣着“平安”二字,是地窖里那些孩子的手笔。

“夫人,”樵夫突然指着远方,“您看。”

暮色中,幸存的百姓正相互搀扶着走来。

跛脚的老铁匠抱着打了一半的锄头,瞎眼的绣娘摸索着捡起战旗碎片,连三岁的阿宝都攥着半块炊饼。

他们沉默地跪在满地焦土上,开始一捧捧清理同胞的尸骨。

.........“谢谢各位!”


残阳将关月城的断壁残垣镀上一层血痂般的暗红。

百姓们沉默地跪在焦土上,用皲裂的双手扒开碎砖,将一具具残缺的尸骸小心摆正。

跛脚老铁匠用烧黑的铁锤敲断横梁,三岁阿宝攥着半块沾血的炊饼,塞进死去母亲的掌心。

“列阵!”

听雨楼侠士的厉喝划破死寂。

铁链壮汉率众将城主府前的空地团团围住,燃烧过的锁链仍在滴落幽蓝火星。

黎婧搀扶着我踏上台阶,她腕骨上刚刚被敌人剐出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粗布袖口。

“诸位——”黎婧的声音像淬火的刀刃,劈开了凝滞的空气。

人群渐渐聚拢,抱着婴孩的寡妇、断臂的守军、满脸烟灰的孩童,每一双眼睛里都翻滚着未干的泪与未熄的火。

“今日我关月城三万七千条性命,本该有活路!”

她猛然指向被捆在石柱上的陆无期。

男人华贵的锦袍沾满血污,慕晴柔蜷缩在他脚边,发间珠钗早已不知去向。

“半年前你初遇这妓子,可还记得自己发过的誓?”

黎婧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布帛抖开,暗金云纹在暮色中刺痛人眼,“此生不负关月城,不负发妻林氏——这是你大婚当日,在城楼亲笔写下的血书!”

人群响起压抑的啜泣。

瞎眼绣娘摸索着举起半幅残破战旗,旗面焦黑的“陆”字下,依稀可见当年林雅宁教孤儿们绣的平安符纹样。

“可你做了什么?”

黎婧一脚踢翻装满箭矢的木箱,断裂的箭杆上还黏着守军手指的碎肉,“敌军压境那日,你带着十二将领、三十六匹战马,去永州城给这娼妓赎身!”

她抓起慕晴柔散落的耳珰狠狠砸向陆无期,“连拉车的马都钉着玄铁蹄铁——那是本该用在城门防御的军资!”

铁链壮汉突然挥动锁链,火星带着血液溅在慕晴柔脚边。

妓女尖叫着往陆无期身后躲,梨花带雨地仰起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要去扯陆无期衣摆,“无期哥哥救我!

柔儿最怕血光......闭嘴!”

跛脚铁匠突然抡起铁锤砸向地面,火星迸溅中,他缺了食指的右手剧烈颤抖:“我儿才十四岁!

被赤狄人挑在枪尖——若是守军都在,他本可以躲在地窖啊!”

人群爆发出压抑太久的哭嚎。

抱着死婴的妇人突然冲上前,将襁褓砸向慕晴柔:“你还我宝儿!”

襁褓散开,露出青紫的小脸,慕晴柔的绣鞋顿时染上腥黄尸水。

陆无期终于抬起头。

他脸上还沾着琴书生斩杀赤狄千夫长时溅上的血,此刻顺着下颌滴在松开的衣襟里:“本城主......你也配称城主!”

樵夫斧头劈裂青砖,裂缝恰好蔓延到慕晴柔胯下,“林夫人挺着孕肚带妇孺修地窖,你却在给这贱人描眉!”

慕晴柔突然哀叫一声晕倒在地,染血的罗裙下却露出偷偷睁开的眼缝。

铁链壮汉冷笑上前,燃烧的锁链直接缠上她脚踝:“再装死,老子现在就送你见阎王!”

妓女触电般弹坐起来,精心养护的长发绞进锁链,顿时被燎去大半。

人群爆发出嘶哑的哄笑。

“还有你,陈昭——”黎婧的声音陡然拔高。

她要好好问一问她的未婚夫。

被捆在角落的前副将浑身一颤,额角还带着那日阻拦林雅宁时撞出的淤青:“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忠心耿耿?”

“我只是奉命行事....”黎婧又一次暴呵:“要不是你阻拦林夫人,这场悲剧会发生吗!”

琴书生五指划过琴弦,迸出的音浪掀翻陈昭发冠,"那日你绑了林夫人扔进马车时,可想过自己老娘在地窖等死?

"“好好想想吧陈昭!”

...............“把陆无期和慕晴柔押下去。”

陈昭本无错,况且也是黎婧的未婚夫,我并不想给他太严厉的惩罚。

我闭上眼,掌心按着不再跳动的腹部,“地牢最深处的玄铁笼,曾是关押赤狄细作的地方。”

“不!”

慕晴柔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染毒的指甲抓向最近的孩童,“你们这些贱民怎么敢......啊!”

铁链壮汉直接卸了她下巴,锁链穿过琵琶骨将人吊起。

妓女像脱水的鱼般扭动,血滴在陆无期脸上,与他终于落下的泪混作一处。


地牢铁门开启的瞬间,慕晴柔染血的指甲死死抠住石阶缝隙。

铁链壮汉拽动穿过她琵琶骨的锁链,妓女立刻发出凄厉的哀嚎:“我的衣裳!

这可是苏州织锦——哗啦!”

我抬手将整桶冰水泼在她脸上,水珠顺着她焦黑的发梢滴落。

曾经精心养护的容颜此刻布满血痂,左脸还带着锁链燎出的水泡。

“省些力气。”

我扶着黎婧的手踏上石阶,玄铁护甲叩击地面的声音在地牢回响,“等会百姓们还要听你唱戏呢。”

正午的日头刺得人睁不开眼。

广场中央,陆无期被铁链呈大字型悬在刑架上,阳光将他锦袍上金线绣的云纹照得晃眼——这是三日前他特意为慕晴柔赎身宴准备的新衣。

“阿宁!”

男人突然挣扎着昂起头,锁链在刑架上撞出脆响。

他脸上还带着被百姓砸出的淤青,嘴角却扯出我熟悉的温柔弧度:“为夫知错了,那日实在是被那毒妇下了迷情散......啪!”

老妪的拐杖重重砸在他膝弯,陆无期惨叫着跪倒在地。

瞎眼绣娘摸索着举起半截箭杆,尖端直指他咽喉:“你可别忘了,我儿被赤狄人剖腹时,城主大人正在给这娼妓画眉吧?”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跛脚铁匠抡起铁锤砸向地面,火星溅在陆无期衣摆烧出焦痕:“说!

怎么处置这两个畜生!”

我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冷笑着看着两人。

“是这毒妇勾引我!”

陆无期突然嘶吼着向前扑来,锁链在腕间勒出血痕。

他染血的食指颤抖着指向慕晴柔:“那日我本要回城布防,是她假称旧疾复发,在酒中下了迷情散!”

慕晴柔猛然抬头,被卸掉的下颌发出“咯咯”怪响。

铁链壮汉冷笑着一扯锁链,妓女脱臼的颌骨立刻复位。

“陆无期你不得好死!”

她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尖啸,染血的指甲抓挠着地面朝刑架爬去,“分明是你贪图花魁初夜,说什么‘关月城算什么,柔儿才是我的江山’!”

人群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辱骂声。

我抚上不再隆起的小腹,忽然想起重生前那个血月之夜——彼时这男人也是这样,将染血的剑锋抵在我喉间,说慕晴柔才是他的命。

“你胡说!”

陆无期抬脚踹向慕晴柔心口,绣着金线的靴底碾在她精心保养的脸上,“若非你日日传信说思念成疾,本城主岂会......传信?”

我轻笑着展开一叠洒金信笺,朱砂写就的艳词在阳光下刺目非常,“‘无期哥哥,柔儿新学了一支掌上舞,只盼哥哥来系腰铃’——陆城主好雅兴。”

黎婧适时举起个鎏金木盒,盒中三十六枚银铃叮咚作响。

人群霎时炸开锅。

断臂守军红着眼撕开衣襟,露出空荡荡的右袖:“去年冬衣短缺,城主说军资不足,原来都熔了给妓女打首饰!”

“不是的!”

陆无期突然挣开锁链扑跪在地,精心梳理的发冠歪斜着挂在耳边。

他膝行着抓住我裙角,玉扳指上的血迹在月白襦裙晕开红梅:“阿宁你信我,都是这毒妇胁迫......胁迫?”

慕晴柔突然癫狂大笑,染着蔻丹的指甲撕开衣襟。

雪白肌肤上交错着鞭痕与牙印,最醒目的是心口烫金的“陆”字:“你在我身上烙城主印时,怎么不说胁迫!”

铁链壮汉突然挥动锁链,妓女被拽得腾空而起。

她残缺的绣鞋划过刑架,正巧踢翻陆无期藏着的暗格——成堆的翡翠耳珰倾泻而出,每只都雕着精细的晴柔花。

“这些本该是守城将士的命。”

我拾起一枚耳坠,冰凉的翡翠贴着掌心,“去年赤狄夜袭,东门弩机卡壳害死三十七个弟兄——陆城主,他们的命值多少翡翠?”

陆无期突然暴起,染血的牙齿狠狠咬向慕晴柔脖颈:“贱人!

若不是你贪得无厌......分明是你色令智昏!”

慕晴柔反手抓向他眼睛,精心养护的指甲剜下一块皮肉,“说什么要让我当平妻,结果赎我都赎不走!”

两人如同疯狗般撕咬在一起。

陆无期扯着慕晴柔的头发往刑架上撞,妓女则死死咬住他手腕不放。

百姓们沉默地看着这场闹剧。

刀锋划过刑架迸出火星,我抬手劈断悬着陆无期的锁链。

男人重重摔在焦土上,慕晴柔立刻扑上去撕咬他的咽喉。

“诸位且看——”我抬高声音,看着夕阳将两人厮打的身影拉得老长,“这就是我们曾经爱戴的城主,这就是他宁肯葬送全城也要守护的‘真情’!”

陆无期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他反手掐住慕晴柔的脖子,竟将妓女举过头顶砸向城墙:“都是你!

若不是你勾引......”青砖绽开蛛网般的裂痕。

慕晴柔瘫在血泊里,突然咯咯笑起来:“陆郎好狠的心......那夜你说林雅宁的木讷无趣,不及我万种风情......闭嘴!”

陆无期疯狂地踹向她腹部,“是你先褪了罗裳!

是你先勾着我的手......需要勾吗?”

慕晴柔吐着血沫,染红的指尖扯开衣带。

肚兜上赫然绣着陆无期的字迹——“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人群响起震耳欲聋的唾骂。

铁链壮汉突然挥动锁链缠住陆无期脖颈,将他吊到城墙缺口处。

残阳如血,映得他扭曲的面容宛如恶鬼:“阿宁!

阿宁你救我!

你说过会永远......陆城主怕是忘了,当年你在校场被战马踢断腿,是哪个蠢货割血为引,在雪山跪了三天求来灵药?”

我身旁的黎婧展开卷泛黄的婚书。

殷红的“林雅宁”三字旁,陆无期当年的笔迹力透纸背——“此生绝不负卿”。

“你的‘不负’,就是踩着三万人尸骨给妓女赎身?”

我抬手扯断颈间鸳鸯佩扔在他脸上,“今日请诸位做个见证——”寒光闪过,染血的青丝纷纷扬扬落在焦土上。

“我林雅宁在此断发绝情!

陆无期与慕晴柔戕害百姓、通敌叛国,判——千刀万剐!”

人群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


陈昭跪在焦黑的城砖上,十指深深抠入泥土。

他仰头望着被吊在刑架上的陆无期,男人绣着金线的衣袍早已破烂不堪,血痂混着泥土黏在脸上,昔日倨傲的眉眼此刻只剩浑浊的恐惧。

“陈昭!”

陆无期突然嘶哑着嗓子喊他,锁链随着挣扎哗啦作响,“你可是我的副将!

你发过誓要为我效死——效死?”

陈昭缓缓站起身,腰间佩刀在残阳下折射出血光,“我效忠的是关月城,不是你这畜生!”

百姓们自发让开一条路,跛脚铁匠将铁锤递来。

“你可知……”他一步步逼近刑架,“那日我绑了夫人去鹿峰城,回来时……”他喉头突然哽住,眼前浮现地窖里被马蹄踏碎的孩童尸体,断臂守军至死还攥着半截绣着“平安”的襁褓布。

陆无期瞳孔骤缩,疯狂扭动身体:“不!

陈昭你疯了!

本城主命令你——咔嚓!”

“这一锤,为东门三十七具焦尸!”

胫骨粉碎的脆响中,陈昭眼角迸裂。

他仿佛看到昔日战友举着燃烧的旗杆冲向敌阵。

“这双手签过多少军资令?

熔了多少铠甲给妓女打首饰?”

血泉喷溅在陈昭脸上,他恍如恶鬼般咧嘴笑了。

“第二锤,为地窖里闷死的妇孺!”

左肩胛骨塌陷的瞬间,慕晴柔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陆郎的锁骨最敏感呢,我轻轻一咬就……”铁链壮汉猛然扯动锁链,妓女的尖笑立刻变成惨叫。

陈昭却仿佛听不见,第三锤带着千钧之力砸向陆无期手腕——那是曾执笔写下“此生不负关月城”的手,此刻却死死攥着从慕晴柔发间扯下的金步摇。

“这一锤,为被你亲手掐灭的警钟!”

当第四锤落在脚踝时,陆无期已经发不出声音。

他像条脱水的鱼在刑架上抽搐,断裂的骨茬刺破皮肤,在夕阳下泛着森白的光。

陈昭扔开铁锤,染血的手指突然抠进他溃烂的眼眶——那里本该装着关月城的万家灯火,如今只剩下贪婪的浊黄。

“最后这两指——”陈昭生生扯出两颗眼球,“是我替林夫人未出世的孩子取回来!”

血浆喷溅在婚书上,“绝不负卿”的誓言渐渐被血色淹没。

百姓们沉默地传递着盐罐,将粗盐一把把按进陆无期的伤口——这是边关对待叛徒的古法,要让他在剧痛中清醒着感受每一寸腐烂。

“拖出去。”

“把他钉在赤狄人祭天的石柱上——让秃鹫啄,让野狼啃,让天地看看这就是背弃誓言的下场!”

.........而慕晴柔被铁链拖到护城河边时,精心养护的长发已结成血块。

她拼命扭动身子,染着蔻丹的指甲在地上抓出十道血痕:“你们不能这样!

我怀了陆无期的骨肉!”

“骨肉?”

“贱人的孩子也是贱种,一起死去吧。”

“浸猪笼!”

抱着死婴的寡妇第一个嘶吼。

人群如潮水般涌动,跛脚铁匠抡起铁锤砸开囚笼,将慕晴柔塞进了竹笼当中。

当竹笼沉入河心的刹那,慕晴柔突然爆发出癫狂的笑:“林雅宁!

你以为赢了?

陆无期夜夜在我身上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他说你木讷如死鱼——啊!”

河水灌入喉管的咕咚声掐断了诅咒。

百姓们沉默地看着气泡渐息,直到血色染红整段河道。

铁链壮汉将锁链系在岸边老树上,铸铁环扣刻着八个字——“以罪人之血,祭英魂在天”。


我站在残破的城楼上,指尖抚过焦黑的“陆”字旗。

黎婧将染血的城主印捧来时,朝阳正刺破云层。

“夫人……”老铁匠颤巍巍跪下,缺指的手高举半截锄头,“关月城不能没有您。”

人群如麦浪般伏倒,抱着襁褓的寡妇将婴孩举过头顶,断臂守军用残肢敲击盾牌。

我望着他们龟裂的嘴唇、染血的粗布衣,忽然想起重生前荒野上的孤月。

那时我躺在血泊里,腹中孩儿化作星子升空,而今这三万亡魂,是否也化作了护城的星河?

“取朱砂来。”

我咬破指尖,在残旗上重重划去"陆"字。

血珠顺着城砖滚落,在焦土上绽出红梅。

铁链壮汉率众抬来玄铁锻造的匾额,琴书生挥毫泼墨,“林”字最后一笔如剑出鞘。

当匾额悬挂城门的刹那,晨钟撞碎最后一丝阴霾。

“夫人……城主。”

黎婧捧着染血的城主印跪在阶下,身后是黑压压的百姓。

我接过城主印的刹那,掌心被冰得生疼。

这方青玉印本该镌刻祥云纹,如今却浸透了陈年血垢——陆无期用它给慕晴柔的赎身契盖章时,印泥混着东门守军的血。

“从今日起,废除妓籍,焚毁所有卖身契。”

我将第一道令箭折成两半,“军资优先修缮地窖,城主府改作慈幼院。”

我解下染血的披风掷向烽火台,“凡十五以上者皆入民兵,女子同训!”

抱着木偶的女孩突然挤出人群,将满是裂痕的陶罐举过头顶——那是地窖里最后的存水,底部沉着半块发霉的饼。

“阿宁姐姐,给你吃。”

孩子脏兮兮的小手擦过我染血的裙裾,“吃饱了才有力气打坏人。”

铁链壮汉突然单膝跪地,燃烧的锁链在夜空划出蓝光:“听雨楼二十七人,愿为新城主效犬马之劳!”

人群爆发出震天欢呼。

瞎眼绣娘摸索着穿针引线,将“平安”符纹绣上战旗;跛脚铁匠带着少年们熔了翡翠耳坠,重铸成弩机齿轮;连三岁阿宝都抱着陶罐,将收集的晨露送给守军润喉。

暮色降临时,我独自登上瞭望塔。

远处新栽的杨树苗在风中舒展嫩芽,护城河漂着祈愿的莲灯,烛火映着水面血痕,竟透出惊心动魄的美。

黎婧将热茶披在我肩头时,突然轻笑:“你猜陈昭在做什么?”

月光下,曾经的副将正跪在英魂碑前,用战刀一点点刻着阵亡者的名字。

每刻一笔,便将酒液浇在碑座,直到醉倒在三万七千个名字汇成的星河里。

我望着掌心尚未愈合的刀茧,任夜风卷走最后一丝血腥气。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乌云时,关月城响起了久违的打铁声。

跛脚铁匠带着学徒将敌军残甲熔成锄头,琴书生在废墟上教孩童们弹《安魂曲》,瞎眼绣娘摸着焦土绣出新旗——青底银线,正中是听雨楼的墨竹,竹叶间藏着一百三十七个“宁”字。

我站在城楼上,看着炊烟从千家万户升起。

腹部的伤口还在渗血,但黎婧说春雪消融后,护城河畔的野花会开得比慕晴柔的罗裙更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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