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三福一副奇怪表情,许修年眼中满是疑惑。
不就是卖个野猪肉吗,哪来的走大运之说?
许修年还想开口询问,三福压低声音把他拉到了一边。
“许兄弟你有所不知,昨夜我家老主人就念叨着想吃野猪肉!”
“可我们寻遍了半城都没有找到,老主人正为此事大发雷霆呢,就连清爷,也都挨了几句训斥。”
“你说你恰在此时送野猪肉上门,不仅解了清爷的麻烦,还讨得咱家老主人的欢心,这不是走大运了是什么?”
闻听此言,许修年一愣,他根本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凑巧。
三福此刻也越发的佩服起了许修年。
这个看似普通的猎户,本事不凡也就算了,运气也是好的离谱。
仅凭他一人,居然能成功猎杀一头野猪!
要知道,自家老爷为了讨老主人喜欢,曾数次全城高价悬赏十几名资深猎户进山狩猎野猪。
结果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还被野猪重伤了几人,铩羽而归。
他今日凑巧上门投了老主人所好,等会儿的赏赐事小,恐怕还会因此得老主人欣赏……
必须得想办法提前跟许修年打好关系!
念及此,三福生怕怠慢了这个前途无量之人。
“许兄弟,你在此地稍等片刻,待我先进去将这个好消息告知清爷!”
话说完,三福几步跑进了里面。
不一会儿,出来的不止三福一人,清爷也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走在后面。
“真是好一场及时雨啊!”
“让我看看,小许兄弟送来的野猪在何处?”
话说完,当清爷走到了许修年面前。
他的眼睛先是在野猪肉身上扫了扫,而后一副叹为观止模样。
“好好好!”
“我果真没有看错人,小许兄弟不但本事非凡,还是我的福星!”
“价格的事我们晚些时候再谈,夫人听闻我当阳县内还有如此年轻俊杰,想见小许兄弟你一面……”
此言一出,许修年既高兴又意外。
自己不就是猎了一头野猪,竟然让清爷背后的大人物起了兴趣。
他虽不知清爷口中所说的“夫人”具体是何身份。
可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如此高端府邸的主人,绝对非富即贵!
许修年本以为能想办法结交上清爷,就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自己要真的得到了那位夫人的看重,以后在当阳县内还不横着走?
这么好的一个翻身机会在眼前,许修年自然没有拒绝的可能!
他连忙应承下来,跟三福搬着野猪进了府邸。
在路上,许修年这才从三福口中,得知了这里主人的身份。
清爷口中所说的夫人,乃是当阳县令的老母。
当年当阳县令一职空缺许久,再加上此地偏僻,油水极少,很多官员都不愿来这穷乡僻壤之地任职。
最后,朝廷还是通过举孝廉的方式,从本地提拔起来的当今县令。
可以说,当阳县县令对老母之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清爷作为老夫人的管家,跟随老夫人多年,极得她的信任!
这也才有了外面传闻的,见清爷如见老夫人,很多时候,就连县令大人都要给清爷几分薄面!
搞清楚了其中缘由,许修年心里有了盘算。
在把猪肉放进厨房后,许修年跟着三福和清爷二人,通过门廊来到了一处幽静宅院。
“夫人,我把人给您带来了。”
随着清爷的话音落下,一名头上绑着红色布条,脸色异常苍白的老妪,掀开帘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清爷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夫人,您就不必下床了吧?”
“外面降温大雨欲来,等会儿见了风头疼又该加重了……”
老夫人摆了摆手,似乎对许修年很感兴趣,几步来到了他的面前仔细打量。
“不错不错!”
“没想到,我当阳县内还真有如此俊杰,年纪轻轻就能从山里猎到野猪!”
“老婆子我啊,深知自己命不久矣,馋了许久的野猪肉,今日也算是托了小哥你的福了!”
见老夫人一副病殃殃模样,脸上又说不出的慈祥。
她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县令母亲的身份而倨傲,这也让许修年对其有些敬佩。
“老夫人,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在下许修年,不过虎头村一平常猎户,能打回野猪全靠运气。”
“您虽精气欠佳,可老神仍在,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许修年一番既低调又哄人的说辞,逗得老夫人哈哈一笑。
“还是小许你会说话,老婆子我就借你的吉言,长命百岁了!”
“不过你呀,也不用太妄自菲薄,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至少,老婆子还没见过比你更厉害的猎户!”
眼看老夫人铁了心的要夸自己,许修年也没有再装作不敢当的样子。
毕竟,事实确实如老夫人所言。
要想猎到野猪,可不仅仅是靠运气就能办到的!
必须得胆子大,心要细,这是个脑力和体力并重的精细活儿。
许修年之所以能成功,除了这具身体的年轻力壮,自然也少不了两世为人的精明头脑。
一般猎户,又怎么跟他比?
老夫人越看许修年越喜欢。
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要不是生错了时候,没有贵人相助,恐怕绝不会是个区区猎户这么简单。
她起了爱才之心,又难得高兴,转头望向清爷。
“管家,等会儿你让账房多支一些钱与小许。”
清爷正有此意,连忙点头。
许修年虽不知老夫人口中的多支些钱是多少,可料想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如此一来,自己这趟应该是可以放心大胆好好采购一番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小半会儿,许修年话锋忽地一转。
“对了夫人,刚刚我听清爷说,您是被头疼所扰?”
老夫人没想到许修年会突然问起这个,她脸色一苦。
“小许,多谢你还记挂着老婆子的身体。”
“不过,我这是久病了,也折腾了不少年,还从州府请来名医看过。”
“可别说是治了,连缓解之法都没有!”
闻听此言,许修年嘴角一勾,脑中忽地有了一个想法。
“夫人,我虽不懂行医问药,也没那本事治好你这顽疾。”
“可若说缓解疼痛,我倒是有一个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