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哀叹一声,许修年艰难从苏乐瑶那婀娜多姿的身上移开目光。
“乐瑶,今天你就别下厨做饭了免得弄花了妆容,我还想多看一晚上,就让我去做吧。”
“明日,我拿半扇野猪肉去县城卖掉,再将七叶紫交与胭脂铺的苏老板。”
“到时,我买些米粮回来,这每日吃肉,没有主食也不是个办法啊!”
磨刀不误砍柴工。
反正还有些时日,现在也不用急着凑村里的上供之物与税银。
许修年还有更长远的目标!
虽然肉类也算值钱,可相比于那些高档动物皮毛,还是相差甚远!
他打算明天买上一张好弓,做上十只精铁箭头!
大虫、熊瞎子之流许修年不敢奢望。
他只希望能猎到一只山猫、大紫貂、亦或是角羊之类以皮毛闻名的动物。
这些东西卖出的价格,将远比卖些兔子、野猪肉高的多!
“嗯,全凭修年你做主。”
“今日,我便让你看个够,也尝尝修年你的手艺。”
苏乐瑶满心欢喜点了点头,踮着脚尖跟着许修年进了厨房。
……
与此同时。
村正家。
赵铁山正暴跳如雷,用力砸着桌子发火。
“你们说什么,怎么会没有找到大柱的尸体?!”
“他可是我亲侄,要是让别人知道,我连给他入土为安都做不到,我这村正岂不是名誉扫地?!”
堂下,罗三猴子二人瑟瑟发抖,满脸无奈。
“村正大人,不是我们没有用心尽力啊!”
“我与猴子在山沟下找了足足三个时辰,可除了那张裹尸布,根本就不见大柱哥的身影。”
“我……我怀疑,大柱哥是被什么动物给拖走了……”
闻听此言,赵铁山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什么?!”
“你们的意思是,大柱活着被动物莫名咬死,死了还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猴子与罗三很不想承认。
可从结果看来,赵大柱还真的极有可能落得了这个下场。
二人不禁在心头怀疑,是不是赵大柱多行不义必自毙,惹到煞星犯了天大忌讳。
要不,怎么可能会点儿背到这个地步……
看到二人这个样子,赵铁山叹了一声。
“也罢,只能给大柱立个衣冠冢了,就是可怜了我那侄儿……”
话说到这,赵铁山又想起了今日之事,怒火又一下子被勾起,目眦欲裂。
“都怪那姓许的混账!”
“自从他变回常人后,村里就不得安宁,这些事绝对与他逃脱不了干系!”
“我实在是有些等不及了,想现在就将他手刃!”
见赵铁山如此动怒,罗三猴子二人对望一眼。
“村正大人,我也觉得这事等不起,迟则生变。”
“若真要等到上供与纳税之日,就算咱们给他使了绊子,也保不齐那小子运气滔天,真能缴上也不一定!”
“不如就趁现在,让里长大人给他随便安个罪名,将其抓起来处死!”
赵铁山很是意动,却又有些犹豫。
“此事说来简单,可办起来就难了!”
“一来,里长大人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狐狸,要想请动他出马,必须得有足够好处。”
“二来,就算要找个罪名加害许修年,那也得师出有名才行……”
闻言,猴子忽地阴笑一声。
“村正大人,里长大人不是一直想纳一房小妾吗,我看苏乐瑶水灵勾人,将其送过去正合适!”
“至于罪名那就更简单了,苏乐瑶前些日子才与许修年成亲,早已过了二十的年纪。”
“按我大宗婚法,凡女子超过二十未婚,需缴五算税六百文钱,亲眷隐而不报拖欠婚税者,可处极刑!”
此话一出,赵铁山眼睛瞬间亮了。
是啊!
之前苏乐瑶正是十八年华,准备嫁给许修年的兄长,可还没等到拜堂成亲对方就死了。
后来,她虽以名义上的许家媳妇身份,一直在照顾痴傻的许修年。
可实际上,苏乐瑶与许修年的死鬼兄长并无婚约!
也就是说,即便前几日许修年宣布与苏乐瑶成亲,苏乐瑶也已经二十有一!
这与大宗婚法规定的,女子必须二十之前出嫁,足足晚了一年!
赵铁山不知道过些时日,许修年能不能缴齐村里的上供之物与猎户税。
他却知道,现在的许修年,是绝对拿不出六百文钱加罚税的!
“好好好,我着实没想到,猴子你还有这等头脑!”
“如此,你与罗三连夜启程去往里长大人家,将事情如实上报!”
“我倒要看看,许修年这次怎么死!”
……
第二天一早,一直晴朗的天色变了。
不仅刮起了大风,卷的漫天黄叶飘落,连天边的黑云也缓缓朝着山这边压了过来。
眼见大雨将至,冬天也快要来临,许修年叮嘱苏乐瑶在家一定要注意保暖,小心着凉感染风寒。
这个世界的女人,远比想象当中要脆弱。
他可不希望看到苏乐瑶病倒,从此沦为药罐子。
安顿好这些,许修年才背着半扇猪肉,拿着一袋七叶紫出了门。
等来到县城,许修年背着几十斤猪肉招摇过市,引得不少人侧目。
甚至,他都遇见好几个穿着得体之人,双目放光主动上来询问猪肉价格。
在这个年代,百姓过的苦不堪言,缺钱只是一方面。
真正对社会影响重大的,还是蝗灾导致的物资紧缺。
再加上朝廷对铁器近乎变态的管控,导致很多肉食都成了有价无市的稀缺货。
尤其是像当阳县这种王朝的边陲之地,更是惨不忍睹。
之前,连清爷那种大人物都亲自出门采购肉食,便足以看出些端倪。
许修年还想多跟清爷多走动走动,一一回绝了前来询价买肉之人。
他循着记忆,径直来到了之前送野兔来过的府邸侧门。
“砰砰砰!”
门刚敲响几声,里面很快就传来一道响亮声。
“来了来了,谁啊?”
等门打开,三福一脸疑惑从里面走了出来。
许修年含笑望着三福。
“三福兄,近日可好啊?”
“昨日我侥幸在山里打了头野猪送来了半扇,不知府上收是不收?”
顺着许修年所指的方向,三福看到了放在一边还渗着油脂的黑毛野猪。
他憋了半天,一脸认真。
“收!”
“许兄弟,我看你今日怕是要走大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