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方才给沈小姐上酒之人莫不是应二姐姐?我记着这等场合,应姐姐不是向来不让她出现在前院的吗?”
应苑夕自然也瞧见了,眉心轻拧,脸色阴沉一瞬。
付雪意幸灾乐祸坐下:“莫不是得知沈小姐的身份,应二姐姐也坐不住了,想借沈小姐之力脱离应家吧?”
“应姐姐,看来你并没有把应二姐姐调教好呢,竟还有一丝反抗之心。”
应苑夕淡漠睇她一眼,付雪意便乖觉闭嘴。
她抬手叫来丫鬟,附耳低语几句,视线再次落在那道红色影子上。
很快,沈京枝察觉到腹中有一丝不寻常的炙热滚烫勾着她的欲望,清明的脑袋也逐渐模糊无法思考。
是秽药!
沈京枝双拳死死攥紧试图保持清醒,脑中浮现方才那上酒女子的模样。
该死!
竟使这等下作手段!
她贵为镇国公府嫡女,这等腌臜手段不是没见过。
但此等不堪手段皆是无权无势,只敢在背后偷偷使奸计的小人才会使用。
她身为镇国公府嫡女的傲骨不允许自己做这等下作之事,哪怕她再厌恶沈玉娇,也从未给她下过秽药。
没想在这小小锦州,竟有人真敢与她下药。
定然是沈玉娇那贱人指使!
原以为她们会正大光明来找她麻烦,或是使些更高明的手段,看来是自己高看她们了。
找死!
她猛地起身,双腿一软,身形摇晃一瞬。
抱着暖手炉才回的翠竹恰好瞧见这一幕,连忙跑过来扶住她:“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沈京枝微喘着气,脸颊染上绯红,似有火焰在体内燃烧,肌肤也变得异常敏感,柔软的布料与肌肤擦过都犹如被细小的虫子啃食般,奇痒难耐。
“闭嘴!”
她想怒斥,但已然没了力气,微抬起的双眸看不清任何事物。
她知自己已在失控的边缘。
她决计不能叫她们的奸计得逞!
她眸色一狠,朝着舌尖狠狠咬去。
尖锐的刺痛迫使她获得了短暂的清明,血腥味萦绕在嘴里,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下。
翠竹心中大惊,眼中担心几乎满到要溢出,又不敢发出声音惹人怀疑。
但她已然明白发生了何事。
这群贱民!
竟给小姐下那等腌臜的药!
待到那股燥意褪去些许,沈京枝才缓缓开口:“带我去间无人的厢房,然后,去……找李郎中,切莫惊动众人。”
“是。”
翠竹不敢继续耽搁,连忙扶着她离开百花园,朝着西院去。
那杯酒的药效发作极快。
到了西院厢房,那股被刺痛压下去的燥意又开始愈烧愈烈。
翠竹不放心将她一人放在这里:“小姐,不如奴婢先在这陪您,等到暮荷回来了再去找李郎中。”
“怕是等不到了。”
沈京枝靠着床榻,虚弱的嗓音染上几分媚意。
从府门到百花园,不过两炷香的路程,她却去了近半个时辰之久。
定然是被什么人绊住了脚,刻意想将她两个丫鬟都支走,让她独身一人,她们才更好下手。
看来她们是并未有与她交好之意了。
沈京枝冷笑一声,缓缓抬手取下头上金钗,在手心狠狠划了一道。
翠竹惊呼一声:“小姐!”
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疼得她脸色发白,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浑身止不住地颤,眸光逐渐清明。
她不知自己还能保持多久清醒,只能催促:“快去。”
翠竹也不敢再继续耽搁,忙跑出去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