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姜晚嫁给我时,她信誓旦旦地递来一份协议。
林默,要是哪天我对你不好,你随时能走。
但我保证,这辈子让你幸福。
那时,她眼神真挚,语气坚定。
我,深信不疑。
可如今,誓言仍在耳边回荡,她却早已变心。
我独自承受失子剧痛,亲手将小铃铛安葬。
每铲下一寸土,都似在割裂我的心。
一切结束,已是第二天中午。
日光惨白,照在我麻木的脸上。
我拖着仿若行尸走肉般的身躯,一步一步挪回工作的医院。
刚到医院,公告栏上那份处分通知,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向我的眼睛。
关于林默医师重大医疗事故的处分决定照片里,那个死在手术台上的孩子才六岁。
稚嫩的脸庞,紧闭的双眼,仿佛在无声控诉。
我的名字,被红笔粗暴地打上叉,红得刺眼。
像一具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尸体,任人唾弃。
我冲上前,一把撕下通告。
转身,疯了似地冲进档案室。
翻出病历本,最后一页的签名,那歪扭的笔画,明显是伪造的。
这根本不是我主刀的手术!
不用想,是程屿干的!
他的心肠竟如此歹毒,不仅要我身败名裂,还妄图让我背着人命债,永无翻身之地!
带着满心的愤懑,我回到别墅。
刚踏入家门,眼前的场景再次狠狠刺痛我的心。
姜晚坐在沙发上,身姿慵懒,笑意盈盈地喂程屿吃草莓。
那草莓在她指尖,擦过她鲜艳的唇瓣,而后被程屿贪婪地含进嘴里。
两人眼神交汇,满是暧昧。
小野骑在程屿脖子上,欢快叫嚷:爸爸!
举高高!
那一声声爸爸,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
我攥紧手中伪造的手术失误记录,冲上前,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是你诬陷我的?
程屿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证据呢?
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拿不出证据,就别在这里胡搅蛮缠。
这时,小野突然像被点燃的小兽,对着我又踢又打,嘴里喊着:坏蛋!
不许欺负我爸爸!
他那小小的拳头,落在我身上,却似有千斤重。
姜晚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小野都知道谁好谁坏,你还有什么可说?
事实摆在眼前,你就别再狡辩了。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孩子,我心中一阵悲凉,像被扔进了冰窖。
曾经,我对他无微不至,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他身上。
我教他走路,陪他玩耍,给他讲睡前故事。
可现在才明白,他不过是姜晚和程屿的孩子。
我,只是个被蒙在鼓里的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我再也无法忍受怒吼着,死死扯住程屿的衣领,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你这个卑鄙小人!
做了这种事,还敢如此嚣张!
就在这时,姜晚从玄关抄起电击棒,毫不犹豫按下开关。
滋滋作响的蓝光瞬间笼罩我,电流如无数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身体。
全身一阵痉挛,每一寸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我痛苦地扭曲着身体,重重倒地。
这电击棒,是我送给姜晚防身的。
曾是我对她爱意的象征,如今竟成了她伤害我的凶器!
姜晚踩着我的身体,恶狠狠地说:自己技术垃圾害死人,还敢诬陷程屿?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不过是姜家收留的童养夫,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别在这里痴心妄想了!
我躺在地上,身体的痛苦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曾经温柔的姜晚,那个与我许下一生承诺的女人,怎么变成了这样?
那个会在我疲惫时为我递上热茶,会在我失落时给我温暖拥抱的她,去了哪里?
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如此陌生,如此残忍?
我咬着牙,嘴唇被咬出了血,一字一顿:姜晚,你记不记得……不等我说完,姜晚冷声对着管家大声喊道:把他拖到冷库冷静,没我允许,不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