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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发表时间: 2025-06-09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一直安静听着的萧烬,在石门开启的瞬间,突然极其自然地、用一种与他此刻混沌状态完全不符的、低沉而流畅的嗓音,接上了栖月童谣的……最后一句!

“……魂归故里……灯长明……”

这句接唱,如同点睛之笔!石门彻底洞开,一股尘封已久、带着淡淡墨香和腐朽气息的风,从阶梯深处涌出!

栖月猛地转头,震惊地看向萧烬!他怎么会知道童谣的下半句?!而且是沈家嫡系口口相传、从未外泄的秘传段落?!

萧烬接唱完后,眼神再次变得混沌迷茫,仿佛刚才那一瞬的清明只是错觉。他茫然地看着洞开的石门,又看看栖月,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老宦官激动得浑身颤抖:“天意!天意啊!王爷……王爷他……”他看着萧烬,眼中充满了敬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栖月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看着那幽深的阶梯,又看看身边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萧烬。这皇陵深处,究竟埋藏着什么秘密?而萧烬与沈家……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纠葛?

她搀扶或者说控制着萧烬,在老宦官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踏入了那通往未知的黑暗阶梯。身后,是闻讯赶来、却被眼前景象惊呆的守卫和……隐藏在阴影中,谢临舟那双阴冷窥视的眼睛。

石门在身后轰然闭合,隔绝了外界微弱的光线和守卫惊疑的呼喊,也隔绝了谢临舟那双如毒蛇般阴冷的窥伺之眼。最后一线光芒消失的刹那,栖月的心猛地一沉。眼前只剩下无尽的、吞噬一切的黑暗,以及从阶梯深处涌上来的、混杂着陈年尘土与奇异墨香的腐朽气息。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身边萧烬的手臂。触手冰冷坚硬,像握着一块浸透了寒意的玄铁。他高大的身躯在黑暗中显得更加庞大而危险,赤红的眼眸在绝对的黑暗里如同两点微弱却执拗的鬼火,紧紧锁着她,带着一种野兽般的专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月……娘……”他又含糊地唤了一声,声音在幽闭的阶梯间回荡,带着空洞的回响,更添几分诡异。那孩童般的依恋感在如此环境中,非但不能带来安慰,反而让栖月脊背发凉。她是他此刻唯一的锚点,也是唯一能约束这头随时可能失控的凶兽的锁链。

“跟着我,萧烬。”栖月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既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她必须在黑暗中开辟一条生路。她摸索着墙壁,触手冰凉粗糙,是整块巨石雕凿而成,刻痕深深浅浅,似乎并非简单的装饰。

“小姐……当心脚下……”老宦官沙哑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带着喘息。他手中不知何时点燃了一盏极其微弱的油灯,豆大的火苗在阴风中摇曳不定,勉强照亮了脚下几级台阶和三人模糊的身影。这微弱的光,在绝对的黑暗中如同救命稻草。

“老丈,这阶梯通向何处?”栖月借着微光,谨慎地向下探步。阶梯陡峭而漫长,仿佛真的通往地心。

“永寂宫……真正的核心。”老宦官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敬畏与悲凉,“老奴看守皇陵三十年,也只进来过三次……每一次,都是先帝……”他忽然住了口,浑浊的眼睛在火光下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尤其在扫过萧烬时,那目光中的悲伤与敬畏更加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