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有些迟疑,谢宁玉到底是谢家的小辈,这事既然瞒了过去,也就算了。真被人知晓,不是坏了谢家名声。
“我儿,你明年年初就要出嫁了,这时出事,岂不是坏了你名声。为了一个谢宁玉,到底不值。”
谢宁婉眼神一闪,她才不在乎什么名声,忠远侯府远远没有她家有权势,难不成俞家还能因为一个庶出的名声不好就不娶她。
“娘,总比那狐媚子嫁人后还与那浪荡子有来往好些,趁着现在她还未成婚,咱们要揭穿她的真面目才是。
真让她成婚了,这才是真正的丑闻。”
朱氏思索片刻,就决定由着谢宁婉去了,在她看来,谢宁玉就是小叔子的女儿,并不重要,她也不在意。
况且是她自个不自重,她女儿做这些也无可厚非。
“婉儿,做事当心些才是,需要什么人尽管找吕妈妈。”
谢宁婉激动得搂住朱氏。
“娘,我就知道,您对我最好了。”
……
第二日去学堂,姜姒敏感的察觉到谢宁婉看她和表姐的眼神不太对。
不过她也没放心上,谢宁婉自来都瞧不上她和表姐,跟她们不对付。
学堂在南院里的一个小院子里,假山流水,一侧还种着一大片荷花,清风徐来,还有淡淡的清香。
国公府的小辈不论男女都要读书,只不过男子大些一般去外头名气更好的书院,女子则在后院学堂。
前些年,上午读书,下午学刺绣以及琴和画。
这两年,眼看着谢宁婉和谢宁玉都大了,管家的本事要学起来,下午的那两堂课也就取消了。
姜姒在来侯府半年后,苏氏怕她一个小女娃整日关在屋里无趣,特意跟老夫人求了恩典,让姜姒也去学堂。
前几年的时候,学堂更是乌烟瘴气,那时还有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娘也在这里一起读书,都是苏氏娘家的小辈,经常联合起来欺负和奚落谢宁玉和姜姒。
只不过这几年都断断续续出嫁了,才安生些。
算起来,谢宁玉和谢宁婉都定了亲,估计学堂到今年秋日,也不办了。
总不能为她一个打秋风的亲戚办个学堂吧!
夫子在堂上之乎者也,姜姒透过窗隙看看池塘清澈的湖水,瞧瞧里头如丝带般随风飘动的鱼,偶尔想想新购置的话本她看到哪里的。
或者想想,晚间大厨房会做什么菜品。
刘夫子是那种爱掉书袋的老夫子,听说还是秀才,瞧着学问真的不错。
不过姜姒听不太明白,读书不是她的长项,或者说,她每项都平平。
唯一的喜好就是吃些美食,谢宁婉在她刚来时还刻意为难过她几次,后来见她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也懒得搭理她。
快要下学时,刘夫子却忽然说起,明日放假,后日让她们做三五篇文章带过来,最好能引经据典,但又不能老生常谈,得有些新意。
谢宁婉得意的往后瞧了一眼谢宁玉和姜姒,她才不会只在一件事情上使绊子呢!她要处处使绊子。
刘夫子是她外祖家请来的人,对她们平日一些小打小闹也懒得管,更何况谢宁婉就提这小小的要求。
这对谢宁玉不是难事,但她现在下午和晚上都要绣嫁妆,来上课也纯粹是觉得绣嫁妆无趣还不如来听听夫子讲学。
几篇文章一日做好,恐怕得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