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蕖确认:“跟谁?”
“二爷!”
“为啥?”
“因为三爷。”
李蕖:“男人间的爱恨情仇,来的总是这样猝不及防。”
怀春刚到门口,就听到李蕖此番感慨。
翠果还在继续传递八卦:“听说方大人今天又在骂三爷,被二爷撞见了,起了口角,才打起来的。”
等等。
“又在?”
“对,这位大人隔三差五就要骂三爷,之前是来府上骂,现在是站在大门口骂。”
李蕖想到之前常三娘说:爷心情不好,似乎是被京城来的人骂了。
“现在人在哪?”
“因是被人拉开送医了。”
“下次你若是遇到,便竖着耳朵仔细听听,看看这位大人是不是对三爷欲求不满,怎火气那么大。”
徐嬷嬷赶紧用吃的堵住李蕖的嘴:“姨娘慎言,怎敢在背后编排主君。”
李蕖嚼着徐嬷嬷喂的虾肉不应。
见屋中没再谈论,门外的怀春才咳了咳:“奴婢怀春,求见姨娘。”
屋中主仆四人目目相视,红果率先出门请怀春进门。
李蕖吃了八分饱,正好收筷。
一番客气,怀春说明来意:“这是三爷身份牌,出府逛街记账皆可,姨娘您收好。”
徐嬷嬷接过怀春双手递上的玉牌,送到了李蕖的手中。
李蕖接过玉牌,心脏怦怦跳。
有了这块玉牌,就可以正大光明离开周府这个牢笼了!
“这是三爷补贴给姨娘的月银,二百两。以后每月初一,奴婢会按例送来。”
徐嬷嬷笑眯眯的接过怀春双手奉上的银票:“有劳怀春姑娘。”
“这是三爷给姨娘挑拣的两个铺子地契,一间胭脂香粉铺,一间食铺。还有济水巷姨娘娘家所居宅子的地契。”
徐嬷嬷睁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昨夜自家姨娘问三爷要了这么多的东西!
哎呀呀!
有了铺子,等于有了私产啊!
她像是拿了好处的丈母娘,笑得合不拢嘴:“多谢三爷,姨娘定然欢喜。”
转脸,她发现李蕖只握着玉牌发呆。
她捣了捣李蕖,提示道:“姨娘,还不快谢谢三爷。”
李蕖握紧了玉牌,看向怀春:“库房钥匙也在怀春姑娘这里?”
“库房钥匙平日归怀香管,不过今日奴婢过来,一并将钥匙带了过来,姨娘现在是否要去库房挑挑东西?”
“刚吃完饭,正好走走,消消食。”
徐嬷嬷趁着说话的功夫,已经备好了一个丰厚的荷包:“还请怀春姑娘稍等,姨娘换身衣裳。”
等李蕖换了衣裳出门,怀春也三推四让的,收下徐嬷嬷塞的大荷包。
李蕖对周缙给的身外之物并不放在心上。
她明白这些都是带不走的死物。
所以,到了周缙的库房,她也只挑一些自己和娘家人能用上的消耗品。
“姨娘房中可要添些摆件,隔壁库房存放的都是屋中摆件。”
“不用了。”
“姨娘可要挑拣一两样首饰,首饰也单独放在一处。”
李蕖刚要拒绝,徐嬷嬷便抢着应下:“多谢怀春姑娘提醒,表小姐前些日子送了一个新妆奁给我们姨娘,如今还空着大半地方。”
怀春看着兴致不高的李蕖,笑着道:“姨娘看看吧。”
不看看,怎么认识到自己身份卑贱,配不上高贵的正房主母该享有的华贵头面。
满室璀璨,瑰丽夺目。
李蕖看着怀春打开件件首饰盒盖,仿佛走入了博物馆。
“这套头冠镶嵌了六百六十六颗大小均匀的珍珠,九十八颗七色宝石,金丝编织,凤鸟点翠,天下仅此一件。”
“这套红宝石吉庆头面二十八件,件件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