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白芝屠城的其他类型小说《屠城时娘子带了义兄逃生,后来她却跪求我原谅陆白芝屠城 番外》,由网络作家“二月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叛军屠城,逃生的船还能容下一人。在义兄和我之间二选一,陆白芝让我上船。我却拒绝了。因为上一世,陆白芝选了我,但她的义兄被叛军乱刀砍死。陆白芝发了疯,梦里常喊着他的名字惊醒,对我百般折磨。后来她染上天花,在我为照顾她而累病后,她却喂了我鹤顶红。临死前,穿肠剧痛中,我听见她冷冰冰的声音:“他死得那样痛苦,凭什么你能好好活着?”再睁眼时,我回到南渡逃生这日。———————————叛军铁骑踏碎城门,烽火映天,横尸遍野。陆白芝站在渡江逃生的船上,语气焦急:“只能上一人了!”我和秦川站在岸上的船板旁。陆白芝看着我俩,像前世一样,犹豫不决。她最终向我伸出手。我却摇摇头,一把将秦川推上船:“陆白芝,你带他走吧。”她神情一滞,轻微松了口气。秦川踉跄上...
《屠城时娘子带了义兄逃生,后来她却跪求我原谅陆白芝屠城 番外》精彩片段
叛军屠城,逃生的船还能容下一人。
在义兄和我之间二选一,陆白芝让我上船。
我却拒绝了。
因为上一世,陆白芝选了我,但她的义兄被叛军乱刀砍死。
陆白芝发了疯,梦里常喊着他的名字惊醒,对我百般折磨。
后来她染上天花,在我为照顾她而累病后,她却喂了我鹤顶红。
临死前,穿肠剧痛中,我听见她冷冰冰的声音:“他死得那样痛苦,凭什么你能好好活着?”
再睁眼时,我回到南渡逃生这日。
———————————叛军铁骑踏碎城门,烽火映天,横尸遍野。
陆白芝站在渡江逃生的船上,语气焦急:“只能上一人了!”
我和秦川站在岸上的船板旁。
陆白芝看着我俩,像前世一样,犹豫不决。
她最终向我伸出手。
我却摇摇头,一把将秦川推上船:“陆白芝,你带他走吧。”
她神情一滞,轻微松了口气。
秦川踉跄上船,被她急切扶稳。
陆白芝对我吼道:“志柏,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别怪我抛下你!”
她生怕别人不明白,她扔下夫君,有多正当。
说完,她急切踢掉船板,催促艄公立即划船。
船身擦着叛军射来的箭雨,劈开波涛,驶离江岸。
这一世,我终于不用再背负对秦川的愧疚,活着任陆白芝欺辱。
上辈子,我逃生后,投了朝廷军,本欲杀回幽州,救下秦川。
但不出半月,幽州全城被屠。
跟着朝廷平叛后,陆白芝在江边没日没夜找秦川的尸体。
认出送他的香囊后,她抱着他被马匹拖行过的尸身,跪地痛哭。
她将秦川葬入陆家陵墓。
此后,她常在梦中喊着秦川的名字惊醒。
失去秦川,陆白芝无比痛苦。
她将这痛发泄在我身上,对我凌虐折磨,我一一忍受。
她染了天花后,我衣不解带照顾她。
被累倒后,她却端来穿肠毒药,一勺勺喂入我口中。
死后,她将我扔入山中,任由野兽分食腐尸,不得葬入坟陵。
“阿川死后没人为他敛尸,都是拜你所赐!
你也尝尝他受过的苦!”
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她若真心爱她,为什么不下船,把生的机会让给他呢?
……箭矢钉上礁石,重甲骑兵收拢包围圈。
岸边不少百姓没能逃离,惊惶不安。
上一世,幽州城无人幸存。
我活下来几率小,但我仍努力镇定,设法自救。
我趁乱,屏息躲入草丛。
叛军铁骑奔腾而来,手起刀落。
曾熟识的私塾先生头颅飞起,绣娘被快马粗暴拖行。
貌美的歌姬被拖到路旁接连凌辱,再被利刃刺穿身体……血水从岸上延伸到江里。
我用手捂着嘴,咬紧舌尖,咽下悲鸣。
叛军担心有漏网之鱼,沿着草丛搜索。
脚步声越来越近。
荒草丛中藏了其他人,但叛军刃锋过处,草折人亡。
我贴着腥土爬行,一寸寸没入江水。
入水溅起小水花,被前排草丛所藏之人的求饶声掩埋。
原本清澈的江水,被染得红透,浮尸遍江。
我用空心草做呼吸管,从尸堆中伸出一点。
叛军在岸上狞笑声猖獗。
不知在水中了多久,哭喊声渐渐息了,叛军离开。
我胆战心惊上岸,身上湿透,饥寒交迫。
渡口便于通行,叛军随时可能回来。
我必须找个更隐秘安全的地方。
爹娘还在世时,开了个药铺。
我常跟着他们在幽州各处采药。
五里路外,有个山崖,藤蔓茂密,适合藏身。
我在隐蔽处行走,躲躲闪闪,却忽地被一只手绊倒。
惊呼声就要脱口而出,我努力咽下。
地上躺着一个女人。
她昏迷不醒,被刀剑戳穿身体,似乎还有一口气。
看沿途血迹,她应当是从叛军刀下逃走,在这里因体力不支晕倒。
如果没人救她,她今晚失血过多,必死无疑。
我采了草药,用石头碾成药汁,敷上她的伤口止血。
撕下衣服布条,我为她包扎,再喂她几滴清水。
去山崖还有三里路,我没力气背她去,便将她背到附近破庙,藏入壁龛,以免她被叛军发现。
在她身旁放些野果和清水,我用佛像挡住她的身体。
做完这些,幸而叛军没有出现。
我赶往山崖,白天藏入藤蔓中,晚上采摘野果充饥。
几日里,听得山外叛军来回奔走的铁蹄声。
我心惊胆战,更不敢前往破庙查看那人伤势。
也不知她是否醒了,或是否遇上沿途叛军。
几日内,近处的野果快被我摘完了。
上一世,朝廷发兵平叛,等了足足一月。
我正忧心,如何寻找剩余日子的食物。
却突然听到金戈相接的打杀声。
前世朝廷平叛,正是这动静!
不知为何,这一世,朝廷军来得比前世早很多!
我按下心中的纳闷,走出山崖,知道自己得救了。
破庙里,女人不见踪影。
幽州人口半数被屠,伤患遍地。
我索性支了个小棚,为官兵治病疗伤。
但这次,陆白芝没有跟随朝廷军回来。
也许上一世,从头到尾,她想带走的,都是秦川,她的义兄。
她那时选我,只是畏惧背上抛弃夫君的名声,沦为幽州笑柄。
她与秦川定过娃娃亲。
但秦家获罪于皇上,全家被流放岭南。
她俩婚事就此作罢。
她与罪臣之后纠葛深,没人敢再娶她。
她就招了我做赘婿。
与我成亲后,陆白芝将秦川以重金赎出,接回幽州。
她对秦川有情。
是逼不得已,她才与我成亲。
……幽州城恢复安宁,但依旧满城残垣断壁。
不少人流离失所。
陆府早被叛军洗劫一空。
我将几个家宅被烧的伤民安置在陆府。
“志柏,你还活着?”
竟是陆白芝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她,她也直勾勾盯着我,眼里有一丝欣喜。
我放下手中药汁。
她自顾自说:“听说那日江边的人全被杀了,我以为你也遇难了……”她的声音中,竟有不易察觉的哽咽。
秦川随后走进来。
他看了眼陆府主屋,当着众人的面,问道:“赵志柏,你是怎么逃命的?
那日江边所有人都被叛军杀害。
“难道因为你长得好看,叛军想玩玩你,就留了你一命?”
他这话太刺耳。
我堂堂男儿,如果被传出这样的流言,会沦为整个幽州的笑柄。
上一世,我得知他的悲惨遭遇时,心中很是同情,甚至愧疚。
这一世,他能活下来,是因为我不争不抢,把机会让给他。
但脱困后,见到我,他没有一句感激。
反而落井下石,污蔑我的名声。
我站起身,说:“朝廷军破城前,叛军杀了所有掳去的人。
“若真如你所说,我也只能苟活几日,怎么可能现在还好端端站在这儿?”
陆白芝眼里最初的关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怀疑和嫌弃:“阿川说得也不无道理。
毕竟你手无缚鸡之力……”一个伤民连忙帮我解释:“朝廷平叛后,我亲眼所见,赵大夫从山中走出来。
他是躲进了山里。”
秦川嗤笑一声:“那他必定是叛军内应!
“不然为什么偏偏他能从江边逃生,别人却不能?”
他上上下下打量我:“难怪那日,你会让我上船!
因为你知道叛军不会杀你!”
他竟给我扣上这样的帽子!
他说出此等言论,是想再次要了我的命。
我那日,真该仗着正牌夫君的身份登船。
日后再借机与陆白芝和离!
不该管此等白眼狼死活!
陆白芝闻言大惊:“若真是如此,陆家不敢要你了。
叛军内应,那可是灭九族重罪!”
我止不住颤抖:“你们血口喷人!”
陆白芝却不管不顾,即刻写了一封休书,递给我:“阿川说的不一定为真,但陆家不敢冒险……”现在幽州城一片废墟,买卖住宅尤为困难。
他竟现在就要将我赶出去!
若没有犯错,夫妻一般是和离。
只有犯下大错,另一方才会给休书。
拿了休书的人,几乎不可能再娶或再嫁!
虽然我没打算再成亲,但陆白芝的做法,实在欺人太甚!
我咬牙切齿地说:“也行,把我爹娘财产还我。”
我爹娘去世后,我带着赵家家财,进入陆府为婿。
被休可以,财产总该还我吧?
秦川楚楚可怜地说:“你的财产,被我在充州弄丢了。”
被他弄丢?
去了趟充州,他竟掌管了我的财产?
我看向陆白芝。
她面色稍有歉意:“阿川也是不小心,你别怪他。”
那可是爹娘毕生经营医馆而攒下的血汗钱。
是我与爹娘唯一的联系了。
我还欲再争取,秦川淡淡开口:“赵公子,想让我报官,告你投敌叛变吗?”
我此时,不能惹上无妄的牢狱之灾。
财产之事,只能再做打算。
只得愤愤拿了休书,我走出陆府。
……几个伤民跟着我走出。
我们在破庙歇下。
晚间,吃了野果,我平复了心绪。
日后,我打算在小摊上治病救人,也可采药卖药。
等攒够了钱,我便开个医馆。
我继承了爹爹的医术。
比起前世惨死,也许这辈子能活得更好!
可没过几日,我正在小摊上为病人把脉时,几个官兵砸了我的摊,抓我。
“你有做叛军内应的嫌疑,军爷要审你!”
不容我争辩,我已被拷上木枷。
在路人异样的目光中,我被屈辱地押着,走过闹市。
手掌攥紧,刚收的铜钱将手心割破。
不用想,说我是内应,只有陆白芝和秦川编得出来!
我已一退再退。
他们为何要对我这样赶尽杀绝!
陆白芝视角陆府对外传言,刚休夫的陆白芝,将要再次大婚。
夫君就是秦川。
经历一遭生死,她发现,她很想嫁给他。
为了掩盖他罪臣之后的身份,她为他伪造了假身份。
正值乱世,幽州死伤过半。
活着的人中,还认识秦川的,是少数。
赵志柏就是其中一个。
为了规避这个变数,一不做二不休,他们索性报官,将赵志柏抓入狱中。
这样,他不会知道他们成亲,便不能告发秦川身份!
甚至,他有很大可能,死在狱中。
陆白芝做了这一切,本该如释重负,但不知怎地,他心中却有些愧疚慌乱。
饭桌上摆着秦川爱吃的酒酿醉蟹。
这道菜,已连续上桌十几日了。
陆白芝有些失神。
往日,都是赵志柏为她做腊排骨和醋鱼,摆上饭桌。
那些菜,是她的最爱。
其实赵芝柏入赘陆府,没有犯过错,待她也不错。
他真的该这样对她吗?
“怎么了?”
秦川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给她递了一个醉蟹。
她知道,这是让她剥蟹的意思。
陆白芝收回心神,细致敲了蟹壳,将蟹腿和蟹背的肉剥入盏中,又将蟹黄全挑入蟹壳,递给秦川。
秦川吃得一脸满足。
好像赵志柏也爱吃醉蟹,但她不喜欢,所以府里吃得少。
如果她也为赵志柏剥一次蟹,他也会这样笑吗?
但她从未为赵志柏做过这事。
陆白芝摇摇头,告诫自己:陆白芝,别想了。
嫁给秦川,是你从小的愿望!
如今梦想就要成真了!
她这样想着,就高兴了起来。
看着快乐的秦川,她也笑得惬意。
大婚这日,秦川骑着高头大马,胸前戴着绸缎扎就的胸花。
陆白芝坐在花轿里,绕着幽州城走马一圈。
她得意洋洋,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不像赵志柏入赘时,陆白芝只觉得闷闷不乐。
但突然,震天的喜庆鼓乐声中,陆白芝竟直直从马车中摔了出来!
陆府马车队顿时乱成一团,匆匆扛起陆白芝,赶回陆府。
他俩,没能完婚。
陆白芝视角陆白芝昏昏沉沉中,听到郎中和秦川议论:“陆小姐染了天花,不一定能熬过去。
“有人贴身侍候,她能好得更快。
“但侍候的人最好得过天花,否则会被传染。”
她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如烈火焚身,又如坠冰窟。
她面部四肢迅速布满了隆起的疹子。
屋子的门窗都被钉得死死的,没有一丝风吹进来。
没有人来照顾她。
到了饭点,有奴仆紧捂全身,将饭和水推到她面前,又匆匆离开。
“小姐,陆府奴仆们全在叛军屠城时,被遣散了。
“新招这几个奴仆,都没得过天花,没人敢来。”
她忍受着钻心的瘙痒,疯狂抓挠。
脓液流满全身,屋里一股浊气。
“白芝,不要抓,会全身溃烂!”
高热中,她好像听到谁的声音。
竟是赵志柏!
他握着她的手,阻止她抓挠,又用另一只手,拿着帕子为她擦拭脓液。
但赵志柏怎么会在这儿?
陆白芝吃力伸手,想触碰赵志柏,却触不到。
这是幻觉?
不,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是前世的记忆!
她突然想起,前世,就是今日,她染上天花!
她那时正罚赵志柏跪在冰冷的地上。
她抚着秦川的香囊,居高临下看着他,数落他。
她说到气头上,拿起桌案上的马鞭抽他。
赵志柏无声忍耐,她却突然直直摔倒在地。
原来她已染上天花几日,那日突然起高热发病了!
前世,她吞咽如吞刀片。
赵志柏便顿顿做易吞食的菜肉粥。
他日夜守在她身旁,为她换下汗湿的衣衫;在她发冷时,及时添上被褥。
可惜这一世,她已经休了他,嫁了秦川!
那秦川为什么没来?
陆白芝视角她强迫自己,吞下床边已发凉的饭菜。
或许秦川怕染上天花,不敢来。
或许他就希望她一死了之,他可以吞了陆府家财。
可她明明冒死将她从岭南赎回,又抛弃夫君,带他逃生。
她还冒着灭族风险,伪造身份,决意嫁他。
但她染了天花,命悬一线时,他竟连前世赵志柏的百分之一,都做不到?
她待秦川好,何止超过待赵志柏千倍!
秦川曾一日日说:“阿芝,没了你,我绝不独活。”
她还以为,他对她,真的爱愈性命。
或许,秦川只是想离开极苦之地,将她当作救命稻草。
她突然觉得自己可笑,就像从未真正认识过秦川!
前世她竟为他,毒死了赵志柏?
赵志柏救了她的命,这一世,又救了秦川的命啊!
她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鲜血,呼吸剧烈起伏。
她悔了。
非常悔!
还好——她安慰自己,只有她想起前世经历。
而赵志柏并不知道。
她也许还能再挽回他?
奴仆再次送来饭菜。
陆白芝叫住他:“你贴身照顾我!
我许你黄金百两!
“若你染了天花,我病愈后,也会治好你!”
奴仆动心了,接过她递来的欠条。
接下来的一月,她昏过去,又醒过来。
照着前世赵志柏照顾她的记忆,告诉奴仆该怎么做。
最终,她病好了。
她走出满是浊气的屋子,阳光再次照射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又迎来当头一棒——秦川在她病中,卷了陆府的钱财,想溜走。
被陆府护卫抓住了,关在柴房。
穿过庭院,走向柴房时,她想了很多。
她懂秦川。
他估计担心她死后,会无依无靠,又担心她没死,责备他不贴身照顾……可是,她却绝不能原谅秦川。
秦川见到她,哭着扑倒在地:“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她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前世,她也这样掐过赵志柏的脖子,看他呼吸不畅面色发白。
她想着赵志柏,在秦川快要无法呼吸时,松开了他。
要是前世,她也曾对赵志柏这样心软,该有多好!
秦川瘫软在地。
陆白芝冰冷的声音响起:“将他贵重衣物剥了,逐出府去。”
意外的是,我虽入狱,却并未受多少磋磨。
几日后,有个蒙面的黑衣女子探监,递给我一包银子:“一切已为你打点好,你可以出狱,买个铺子,开医馆。”
她是谁?
为什么帮我?
我还没问出口,她已匆匆离去。
很快,狱卒说我已洗清嫌疑,将我放出。
我拿着银子,开了医馆。
我研制了多种药饮贩卖,客人络绎不绝,我也小赚了一笔。
挣的钱,足够还上那蒙面人的银子。
如果有一天,能再见到她,我会将银子全数奉还。
我已经知道,陆白芝成亲和染天花之事。
但心中并无波澜。
药铺开张那日,陆白芝却来了。
她应当是天花刚好,面部手部,全是硬痂。
这一世,没人抓着她的手让她别挠,她全身留了疤。
她身子虚弱,还带着病色。
在络绎不绝的客人中,她抽空钻到我身边,对我说:“这世道,经商太难。
你还是做我夫君吧。
我会待你好。”
难道她得了场天花,便疯了?
她休我夺我财产时,想过经商不易吗?
还有,她不是对秦川用情至深吗?
我绕过她,将药饮递给客人,与他们寒暄。
休息的片刻,她又凑过来:“还与我置气吗?
“我知道你怨我。
可我今后一定改了。
我已将秦川逐出府去。
“我向你许诺,日后我再不见他,只守着你一人。”
前世她爱他到疯狂,这辈子这么容易,就将人逐出府去?
为什么?
难道她得了天花,秦川没有照顾她?
毕竟天花要命。
秦川不是好人。
陆白芝也绝非值得付出性命的良人。
前世我贴身照顾他,是因我自恃懂医,小时候又得过天花。
我冲陆白芝说:“不如你先将我的财产全部还我?”
她愣了片刻:“只要你重新入赘陆府,我就还你。”
“那你快走吧,以后别来了!
妨碍我做生意。”
她呆立在我身侧。
良久,她说:“那我今天先走了。
改日又来看你。”
医馆生意日渐兴隆。
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挂个牌子招伙计。
有两人同时来应聘。
“陆白芝,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我想通了,如果你非要开医馆,我就陪你,直到你回心转意。”
另一人很眼熟。
她目光灼灼:“我什么都能干,会是个好伙计。”
阳光照着她的侧脸,她鼻梁高挺,睫毛扑闪,眼窝下有道伤痕。
我想起了。
她是我之前叛军屠城时,藏到破庙里的女人!
“你还活着!”
我喜不自胜。
当初救她时,她满脸血污,没注意到,她长得这样貌美。
她笑了一下:“还没多谢赵公子救命之恩。
“你救我时,我瞥了一眼,我记得你。
“我家人都已蒙难。
今日见医馆招人,来寻个谋生的活,也想报答你。”
也许是帮过一个人,就想帮到底。
我定下她做医馆的伙计。
陆白芝原本还算面容平静,现在表情崩坏。
“你为什么选她?
你要与她朝夕相处?”
我不理她,想了想又说:“对了,叛军屠城时,我躲入江中,后来赶往山里,途中救下了她。
“她可以为我作证,我没被叛军掳去,也不是叛军内应。”
陆白芝闻言,顿时面色铁青。
她应当是想起往事,想起了和秦川一起对我的陷害!
她支支吾吾,似乎不知说什么好,最终嗫嚅出声:“我自然是……信你的。”
“还是要解释清楚,怕你和秦川再拿这事陷害我,抓我入牢。
“毕竟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陆白芝眼神立刻慌了。
我带着新招的伙计,教她做医馆的活。
余光中,陆白芝跌跌撞撞走了,颇有点狼狈的意味。
……新伙计叫萧芷音。
“在破庙里,你什么时候醒的?”
她犹疑片刻,说:“朝廷军队杀到,我就走了。
回到家后,将家人们埋葬了。”
她做事勤勤恳恳,揽下医馆大部分的活。
取药送药采药,她很快都学会了。
我只需要帮人把脉,写方子,研制新药饮。
她不挑食。
我做什么,她就吃什么,从不嫌弃,还总夸赞我做得好吃。
前世,我也常为陆白芝下厨,她最初会面色平淡地尝两口。
南渡逃生后,她见到我做的饭菜,就面露厌恶:“你做的东西一股臭味,就像你的人一样,早就从里面烂掉了。”
而萧芷音却不同。
我觉得心里暖暖的。
其实我也察觉到了,萧芷音举止间,有股掩饰不住的贵气。
当初她被叛军刺伤,还能逃走。
这一点,普通人做不到。
她至少是常年习武的。
她应当隐瞒了身份。
但是她想图我什么呢?
挣来的银子被我牢牢抓在手中。
要是图色,我和她谁占便宜,还说不准。
她要瞒,就任她瞒吧。
夏日炎炎,幽州城如被炙烤。
不少人中暑。
我推出解暑药引,一时间风靡幽州,邻近州县也有人慕名起来购买。
萧芷音把算盘拨得“啪啦啦”响。
通过医馆,我救了不少人,也赚了不少银子。
一日,一群人堵在医馆门口,为首的是许久不见的秦川!
“喝了这医馆的药引,上吐下泻,命不久矣!”
“赔钱!
黑心庸医!
谋财害命!
关了医馆!”
叫骂声不绝于耳。
医馆的客人们纷纷被吓跑。
我匆匆到医馆前门:“大家先别闹!
有什么事好好说!”
秦川指着我,对众人道:“就是他做的药饮,是他害我们!
收拾他!”
几人朝我冲上来,拳头就要落在我身上。
我捂住头。
萧芷音一脚一人,将他们踢开。
秦川大喊:“好啊,还雇了打手殴打良民。”
“够了!”
是陆白芝赶到,她一声怒喝……医馆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我喝了医馆的药饮,解了暑,并未生病!”
不等秦川反驳,陆白芝又指着他说:“倒是这个闹事的人,他道德败坏,还曾偷过我陆府的钱财。
“他绝不是好人!
此番必是他诬陷赵老板的医馆。”
秦川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思索片刻,他指责陆白芝:“你又是什么好人?
“当初休他赶他去破庙抓他入狱,你也参与了合谋!
“说起来,你之前恨他至深,纵然因为天花之事恨我,你也不会突然爱上他吧?”
秦川的话猛然点醒我。
难道……陆白芝也有前世记忆?
“啪!”
陆白芝扇了秦川一耳光。
“闭嘴吧!
快滚!”
秦川恨恨离去:“咱们走着瞧!”
我对围观众人解释一通,保证我家药饮绝无问题。
但医馆生意,还是肉眼可见地变差了。
陆白芝看着空荡荡的医馆,对我说:“医馆开不下去,你就回来做我夫君,我养着你。”
我冷着脸推她出门:“绝无可能。”
我去了衙门,将秦川诬陷医馆之事告官。
知府听完我的诉状,却只是淡淡挥手:“此事衙门已知晓,但证据不足,恐怕断不了案。”
这是逼着我自己收集证据了。
我和萧芷音调查分析闹事之人。
我从未与他们结仇。
他们多是赌徒酒棍,很容易被收买。
但秦川身无分文,怎么会有钱收买他们?
我正欲以金银收买闹事之人,交代罪行,为我作证。
没想到这时,陆白芝向知府递交了罪状!
原来这几日,她抓了几个闹事之人,对他们动用私刑,分别逼供。
那几个酒鬼赌徒扛不住疼,全都招了。
这倒像她的作风。
前世她为泄愤,对我动过不少私刑。
从她口中,我得知真相。
秦川被赶出陆府后,流落街头,身无分文。
王如财,另一家药铺的老商人,将他捡回家,当作家奴。
老商人性子暴躁,动不动就殴打秦川,还让他做洗恭桶等重活脏活!
秦川受不住折磨,提出弄垮我的生意,只求王如财别再折磨他。
……衙门再次开审。
秦川被传唤。
陆白芝痛斥秦川罪状,将证人一一召来。
秦川诬陷我医馆的清凉饮之事,证据确凿。
他神情崩溃,对着陆白芝说:“你为什么赶尽杀绝?
难道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对我,就没有一丝情义了?”
陆白芝对秦川眼里全是厌弃:“本已放你一马,你却一再生事。”
她又向知府递上一份新罪状:“此人还曾偷窃陆府钱财,也有陆府奴仆可作证。
“请知府数罪并罚将他严惩收监!”
知府捧着所有罪状,思索片刻:“这些口供,皆因陆白芝动用私刑得来。
真实性未知,本官还需再审!
“陆白芝暂时收监!
私设公堂,罔顾律法,乃大不敬之罪。
“赵志柏制的清凉饮是否有毒,还需本官再验证,也一并收监!”
铁证如山,秦川竟然毫发无损!
知府一定收了王如财的贿赂。
“狗官!”
堂外不少百姓叫骂。
知府一拍惊堂木:“肃静!
再敢扰乱公务,一律杖责!
“至于秦川,本官自然会查清真相。
若他有罪,本府会将他收监!”
狱中,我坐在枯草上。
陆白芝痛骂知府:“早知如此,我出王如财双倍的价格给他!”
我轻轻开口:“陆白芝,你想起前世了吧?”
她立刻噤声,呆若木鸡地看着我。
“你……你……”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对。
我也是重生的。”
我直视她的双眼,“但我猜,你是在天花之时,想起前世。”
她如遭雷击,眼眶泛红。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让秦川上船。”
泪水突然从她眼眶滚出:“志柏,我混蛋!
对不起!”
我无动于衷。
他却愈加伤心,直至崩溃痛哭。
“是不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再无可能了……?”
一道男声打断了他。
“好一个恨海情天。”
是秦川。
他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我来探监,问候一下老朋友们。”
狱卒将我和陆白芝压出牢房,将我绑上刑架。
他将烙铁凑近我的脸,却对着陆白芝说:“白芝,你真薄情。
我犯点小错,你就对我赶尽杀绝。
“若赵志柏这张脸花了,你会不会也对他心生厌恶?”
陆白芝嘶吼:“秦川,你这个疯子,住手!”
秦川看陆白芝失态,大笑起来:“心疼?
待会儿你也躲不掉。”
炙热的火气扑面而来,我扭头躲闪。
他命人按住我的脸。
滚烫的烙铁再次袭来。
皮肉烧焦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
我却没有受伤。
是陆白芝!
她突然打倒狱卒,冲过来护在我身前。
烙铁烫在他背部。
他龇牙咧嘴,面容在我眼前扭曲。
“好啊,既然你帮她挡,那你受个够!”
秦川力道加重,狠狠烙进她本已溃烂的血肉。
他不解气,在她背部,接连重重按下烙铁。
陆白芝疼得汗泪齐下,却双手环绕着我,死死抓着刑架,不肯移动分毫。
秦川愈发生气,直接将烙铁按在她的后脑勺。
“啊!”
陆白芝头一歪,喘着气,昏了过去。
狱卒掰开她握得死紧的手。
她倒向地面。
秦川气定神闲,将烙铁再次在炭火里烧红。
“先收拾谁都一样!
现在轮到你了,赵志柏。”
“秦川,你到底为什么恨我?
我救过你的命!”
他像是听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你问我为什么恨你?
“凭什么你可以入赘陆府,凭什么她事事以你为先,在性命抉择的关键时刻,她也会为你犹豫!
她的眼里本来只该有我一个!
陆府的一切,也都该是我的!”
我正想张口。
“嘘!”她另一只手放在嘴前,“我知道你想说,你没做错什么。
“那我又做错了什么?
全家被流放岭南。
“我爹爹错了,我便受罚。
你与错的人成亲,你便受罚。
“命运本就不公!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弱肉强食,此刻我强,我赢了,我可以随心所欲!”
他将烙铁拿出,再次烫向我的脸。
这一次在劫难逃。
我绝望闭上眼。
“住手!”
竟是知府!
他匆匆赶来,语气慌乱,仍不失威严。
秦川不解,放下烙铁:“王老爷不是和您说好了?”
“住口!
什么王老爷!
我可不认识!”
知府一脚踢向秦川,将他踢倒在地。
他又亲手将刑架打开,客客气气请我坐上木椅:“小官有眼不识泰山。
这就重新开堂,还赵公子一个公道!”
这次,我又被请上衙门。
秦川陆白芝和其余证人,再次被传唤上庭。
王如财竟也被绑了抓来,被摁在地上打了板子,招供了罪行。
知府立马请幽州著名郎中,验了我的清凉饮方子,力证我的药没有问题。
知府很快宣判:“本官还查出,秦川乃是罪臣后代,竟被陆白芝赎出岭南!
“此等欺君之罪!
罪不容诛!
秦川与陆白芝收监,先打一百大板,秋后问斩!
“本官还要抄了陆府,将赵姑娘的财产尽数归还!
“王如财,伙同罪臣余孽,诬陷志柏医馆,打一百大板后收监,没收所有家财!”
其余闹事的酒徒,被判打五十大板。
秦川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你做了什么?”
他冲我吼叫,想冲向我,被官差拦下。
他被无力地掀倒在地。
陆白芝却似乎很平静,毫无反抗。
她背部血肉模糊,在我离开衙门时,视线追随着我。
我读懂了她的眼神。
这是她今生最后一次见我,她想记住我的模样。
衙门里,挨打的人哀嚎一片。
衙门外的百姓们,纷纷鼓掌叫好。
我收回视线,走回志柏医馆。
萧芷音做好了一桌饭菜等我。
我拿着筷子夹菜:“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
她眼神深邃,与我对视。
良久,她问:“你猜到了?”
我点头:“是你让知府重新审案?
你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会怕你?”
知府行为的反常,必有缘由。
她坦白道:“志柏,你果然聪明。
我是镇国大将军的庶女,自幼习武。
“我向知府展露了身份,逼他重审你的案子。”
我并不惊讶,反而恍然大悟。
一切说得通了。
“难怪上次我会在幽州捡到你。
你是来打探敌情?”
“是。
幽州至关重要,朝廷需要叛军情报。
我便潜入城内。
“但那次叛军凶残屠城,我的人全被杀了,我拼死逃出,却昏倒在密林里。”
上一世,她要么失血过多而亡,要么被叛军发现砍了头颅。
“那醒后,你到底做了什么?”
萧将军尚在。
不可能如萧芷音所说,他去埋葬了家人。
“我打探清楚敌情,递给了城外的朝廷军。”
难怪朝廷军几天内就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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