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秦川。
他估计担心她死后,会无依无靠,又担心她没死,责备他不贴身照顾……可是,她却绝不能原谅秦川。
秦川见到她,哭着扑倒在地:“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她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前世,她也这样掐过赵志柏的脖子,看他呼吸不畅面色发白。
她想着赵志柏,在秦川快要无法呼吸时,松开了他。
要是前世,她也曾对赵志柏这样心软,该有多好!
秦川瘫软在地。
陆白芝冰冷的声音响起:“将他贵重衣物剥了,逐出府去。”
意外的是,我虽入狱,却并未受多少磋磨。
几日后,有个蒙面的黑衣女子探监,递给我一包银子:“一切已为你打点好,你可以出狱,买个铺子,开医馆。”
她是谁?
为什么帮我?
我还没问出口,她已匆匆离去。
很快,狱卒说我已洗清嫌疑,将我放出。
我拿着银子,开了医馆。
我研制了多种药饮贩卖,客人络绎不绝,我也小赚了一笔。
挣的钱,足够还上那蒙面人的银子。
如果有一天,能再见到她,我会将银子全数奉还。
我已经知道,陆白芝成亲和染天花之事。
但心中并无波澜。
药铺开张那日,陆白芝却来了。
她应当是天花刚好,面部手部,全是硬痂。
这一世,没人抓着她的手让她别挠,她全身留了疤。
她身子虚弱,还带着病色。
在络绎不绝的客人中,她抽空钻到我身边,对我说:“这世道,经商太难。
你还是做我夫君吧。
我会待你好。”
难道她得了场天花,便疯了?
她休我夺我财产时,想过经商不易吗?
还有,她不是对秦川用情至深吗?
我绕过她,将药饮递给客人,与他们寒暄。
休息的片刻,她又凑过来:“还与我置气吗?
“我知道你怨我。
可我今后一定改了。
我已将秦川逐出府去。
“我向你许诺,日后我再不见他,只守着你一人。”
前世她爱他到疯狂,这辈子这么容易,就将人逐出府去?
为什么?
难道她得了天花,秦川没有照顾她?
毕竟天花要命。
秦川不是好人。
陆白芝也绝非值得付出性命的良人。
前世我贴身照顾他,是因我自恃懂医,小时候又得过天花。
我冲陆白芝说:“不如你先将我的财产全部还我?”
她愣了片刻:“只要你重新入赘陆府,我就还你。”
“那你快走吧,以后别来了!
妨碍我做生意。”
她呆立在我身侧。
良久,她说:“那我今天先走了。
改日又来看你。”
医馆生意日渐兴隆。
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挂个牌子招伙计。
有两人同时来应聘。
“陆白芝,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我想通了,如果你非要开医馆,我就陪你,直到你回心转意。”
另一人很眼熟。
她目光灼灼:“我什么都能干,会是个好伙计。”
阳光照着她的侧脸,她鼻梁高挺,睫毛扑闪,眼窝下有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