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香兰母亲还有许多办法可医,但她若没钱,只有死路一条。
香兰将簪子往花朝手里推。
“不行!这我不能要!你本就没什么像样的首饰。要是连这点素净的装饰都没了。”
香兰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担忧。
“万一二公子看厌了你。”
虽然二公子平日看着冷淡,但谁知道那位爷的心思?
花朝好不容易才得了几分青眼,若是因此失了宠……
“这份情我领了,但这簪子,姐姐万万不能给我!我再想别的法子!”
花朝却不容她推拒。
手腕一转,再次将簪子强硬地塞回香兰掌心。
“拿着。先给伯母看病要紧。我回头寻根木簪别着也是一样。”
香兰看着掌心的银簪,又看看花朝坚定的眼神。
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眼眶一热,泪水又涌了上来。
这次,是感激。
忽然,香兰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急急催促。
“你快回去吧!莫要让二公子发现你不在!早知红烛那贱人今日有这般动作,我怎么也不会拉你出来冒险!”。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撞见红烛那一幕。
香兰脸皱成一团,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掉。
花朝上前一步,轻轻抱了抱香兰单薄的肩膀。
“好了,别哭。红烛欠下的,我们以后连本带利,一并讨回来!”
“你说得对!日后有机会,定要她加倍奉还!”
香兰恨恨地说道,眼底闪过一抹决绝。
“你快回去!”
她急急推了花朝一把,脸上满是担忧。
自己的处境已是艰难,绝不能再连累了花朝。
花朝如今好不容易过得好些,万一因为自己这点事,惹了二公子不快,那才是天大的罪过。
花朝点点头,不再多言。
“那你自己小心。”
她深深看了一眼香兰,转身快步离开。
夜色深沉,回廊寂静。
花朝顺路送了香兰一程,看着她拐进了另一条通往仆役住所的小径,这才压下心头的纷乱思绪,转身往宁云烨的院落走去。
靠近房门,花朝的心不由得提了提。
闪身进去后,又将门轻轻掩上,落了内栓。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冷杉木混合着墨香的气息,是二公子常用的熏香和书卷的味道。
很熟悉,也令人安心。
借着从雕花木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她勉强能看清屋内的轮廓。
她摸索着,一步一步,朝着内室床榻的方向挪去。
脚步放的极轻。
花朝看见床榻上隐约可见躺着的人影。
呼吸均匀而绵长。
花朝凑近了些,凝神细看。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宁云烨侧身躺着,月光勾勒出他流畅而硬朗的下颌。
睡着的他,脸上褪去了平日里的疏冷和锐利。
竟有几分难得一见的恬静。
花朝的心跳莫名有些快。
应当是偷跑出去的心虚。
她屏住呼吸,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唤了一声。
“二公子?”
他似乎睡得很沉,没有回应。
花朝又等了片刻。
依旧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看来是真的睡熟了。
她彻底放下心来。
白天应对府里的事务,晚上还要应付这位心思难测的主子,她实在是身心俱疲。
花朝蹑手蹑脚地脱掉外鞋,轻轻掀开锦被一角,打算在外侧悄无声息地躺下。
然而,就在她半个身子刚挨到床榻边缘的下——
天旋地转!
“啊!”
她低呼一声,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凶猛袭来!
她整个人被狠狠地拽了过去,重物压在身上,她差点喘不过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