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那双原本应该闭着的深邃眸子,此刻正危险地眯起,紧紧攫住她!
眸中闪着精光,哪有半分睡意?!
花朝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浑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一直在装睡!
“二公子,您没睡着?”
她的声音带着惊慌失措,还有被抓包的尴尬和心虚。
花朝想别开脸,躲避那能将人看穿的灼人视线。
宁云烨的手指却更快一步,捏住了她的下巴。
力道不轻不重,却刚好让她无法动弹,被迫抬起头,与近在咫尺的他对视。
“爷是睡了,不是死了。”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和慵懒。
听在花朝耳中,比平日里的冷言冷语,更添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你这般大动静,是生怕吵不醒爷?”
温热的呼吸,夹杂着他身上独有的冷冽气息,尽数喷洒在花朝的脸上。
又酥又麻,更烫得她心惊肉跳。
距离太近了!
近得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有力的心跳。
花朝心虚极了,下意识地用手背蹭了蹭发痒的鼻尖,眼神慌乱地闪躲。
她试图解释,声音却有些发颤。
“奴婢不是故意出去的,是奴婢同屋当值的香兰姐姐,她家中老母亲病重,急等着用钱救命才跟奴婢开口。”
“奴婢虽身无分文,却也不忍心见她这么伤心,只好把头上那根簪子给了她,让她先拿去当铺应急。”
她这话半真半假,刻意隐瞒了簪子是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物的窘迫。
更隐瞒了香兰本想去偷盗原本属于他们簪子的事实。
只拣了自己最为可怜的部分说出来。
只盼着他能看在香兰救母心切的份上,不再追究她半夜外出的事情。
宁云烨听着她的辩解,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越发深沉难辨。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松开了些。
但另一只手,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探向了她衣襟的系带。
冰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到她颈下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花朝浑身一僵,呼吸都停滞了。
他要做什么?
“编。”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嘲讽和寒意。
“继续编。你如今这谎话,倒是越发张口就来,一套一套的,嗯?”
最后那个上扬的尾音,带着述说不明的危险意味。
他的手指,已经不容置疑地勾住了她的衣带,轻轻一扯——
“今日午后,你偷摸卖给灶房刘婆子那包蜜饯,换回来的钱呢?”
下午的钱?
花朝浑身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倏地沉了下去,手脚冰凉!
她瞪大眼睛,惊骇欲绝地按住他正在解她衣带的手,慌乱地想要将他推开!
“您怎么知道的?!”
她明明如此小心,看清没人时才过去。
他又如何得知的?!
难道府里处处都是他的眼线吗?!
花朝遍体生寒!
“没有什么事能逃过爷的眼睛。”
宁云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慑。
“我劝你,最好说实话。否则,爷是否该将你留下,就要重新思量了。”
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花朝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他身下挣脱,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额头抵着地面,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奴婢知错了!奴婢万万不敢欺瞒二公子!”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必须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能让他暂时信服,又不让他怀疑自己还有私库的说法!
“奴婢确实将那蜜饯卖给了刘婆子,因奴婢想着,如今跟在二公子身边,总不能穿得太寒酸,丢了您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