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瑾哥哥,这合卺酒……我们是不是喝得太早了?”
方素素的声音甜得发腻。
“无妨。”
年诚瑾低笑,嗓音温柔得刺耳,“反正迟早要喝。”
我推门而入。
屋内红烛高燃,年诚瑾与方素素并肩而坐。
手中各执一盏酒,俨然一副新婚夫妻对饮合卺酒的架势。
两人见我闯入,皆是一愣。
方素素最先反应过来,唇角一勾,眼底浮起轻蔑的笑意。
“哟,姐姐怎么来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故作惊讶,
“难不成,姐姐也想喝一喝我和瑾哥哥的喜酒?”
我没理她,径直看向年诚瑾。
他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仿佛我的出现打扰了他的好事。
“你来做什么?”他冷声问。
我缓缓抬手,将那张字条掷到他面前。
“你的东西,送错人了。”
年诚瑾扫了一眼,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不过是一时笔误。”
他淡淡道,“你何必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
我几乎要笑出声。
万枝海棠,蜀锦,合卺酒这些,也能叫“笔误”?
方素素在一旁掩唇轻笑,眼尾扫过我,满是讥诮。
“有些人啊,捡了我弃如敝履的物件,还沾沾自喜呢。”
我盯着年诚瑾,一字一句问。
“所以,今日这些,你没有任何要对我解释的?”
他沉默一瞬,随即不耐道。
“苏映月,你何时变得这般斤斤计较?”
我笑了。
原来在他眼里,我的生辰、我的尊严,甚至我的存在,都不过是“斤斤计较”。
我抬手,缓缓拔下头上的玉簪。
那是成婚时年家给的聘礼,我戴了三年,从未离身。
今日,也该物归原主了。
我将玉簪掷于地上,清脆一声响,玉碎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