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年诚瑾洗手作羹汤时,他却陪在方素素身边。
他为方素素一掷千金,铺十里红妆时,他却赠我残败海棠。
方素素将我推入荆棘丛时,他只是淡淡拂去方素素裙上尘埃。
“和她这个粗鄙之人计较什么,脏了自己的手。”
原来在他眼中,我从不曾比得过方素素。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与他纠缠。
1.
今日是我的生辰。
年诚瑾破天荒地派人送来了万枝海棠,蜀锦衣裙,红绸铺了满院。
乍一看,倒像是聘礼。
府中下人们交头接耳,说少夫人终于熬出了头,将军心里终究是有她的。
我站在廊下,指尖抚过那件蜀锦衣裙,触手生凉,绣纹繁复,是江南最上等的工艺。
这样的东西,原是我不配拥有的。
年诚瑾总说,武将之女粗手粗脚,穿不得精细物件。
可今日,他却送了。
原本我应是欢喜的,我却摸到一张字条。
“素素亲启:聘礼已备,万枝海棠为证,待你过门,必以十里红妆相迎。”
字迹凌厉,是年诚瑾的手笔。
我怔怔地看着那张字条,忽地笑了。
原来,这根本不是给我的生辰礼。
原来这是他为方素素准备的嫁妆。
只是送错了地方。
送错了人。
我攥着那张字条,指尖几乎掐进掌心。
府里的嬷嬷还在絮絮叨叨地夸赞将军有心。
说这海棠娇艳,蜀锦贵重,少夫人真是好福气。
我听着,只觉得讽刺。
我苏映月的福气,就是做了别人的替身,捡了别人不要的施舍?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冷寂。
“备轿,去林宅。”
方素素的宅子离将军府不远,年诚瑾特意为她置办的。
雕梁画栋,比我的院子还要精致三分。
我站在门外,还未进门,便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