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时此刻姚征的脸就近在咫尺,甚至呼吸都能感受到对方的。
赵瓶儿半湿的头发安静地贴在她小脸上,衬得她眉眼越发温顺,小小檀口微微张着,有点让人想要凑近往里头探一探的冲动。
姚征突然就想到前两日他逼迫赵瓶儿上药,当时只顾着让她受到惩罚,压根没往其他上头想。
忘了上药。
赵瓶儿听到这话顿时瞳孔地震,她身上的伤不严重,那点疼根本不能跟姚征带来的痛苦相提并论。
“相公。”赵瓶儿故作虚弱,“我今天发烧了……”
她边说着边谨慎地攥住被子的边缘,暗示姚征不能再折腾她,她现在是个脆皮,“李婶给我煮了姜汤,她说我不能受凉还特地送来一床被子。”
发骚?
赵瓶儿说了那么多,姚征只听到这两个字。
他想到自己有一天在山上看到村里刘寡妇跟野男人媾和,那男人就骂刘寡妇骚,说她勾引他。
所以赵瓶儿是在勾引自己?
怪不得弄这么香。
赵瓶儿,“……”
你才发骚,你全家都发骚。
她懒得说了,只是谨慎地缠紧被子往床边靠了靠,“相公,我们早点睡吧,我好困。”
此时姚征脑子里都是刘寡妇跟野男人,当时他还小,不太懂,现在回过神来了。
那刘寡妇的身子白花花的胸大臀肥,但肉不紧松松垮垮,赵瓶儿跟她就不一样了,肌肤柔滑细嫩触手温润,比得上最好的锦缎。
又不发骚了?
姚征见赵瓶儿安静下来,有些不解,觉得这女人莫名其妙,刘寡妇发骚可不是她这样。
赵瓶儿气得背过身去,她又不能直接解释她是发烧不是发骚!
如果姚征知道她能读他心声,她就真的一点活路都没了,天涯海角都得追杀她,不杀了她夜不能寐啊!
赵瓶儿假装睡觉,一动不敢动。
好半天,身后终于没动静了,赵瓶儿才高低喘了口气,她正想悄摸的回头看看狠人是不是睡着了,却听到——
事者,生于虑,成于务,失于傲。
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
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
赵瓶儿吃惊,狠人也太勤奋了吧?居然在背书!
果然天才也是需要努力的。
听着姚征嗡嗡的背书声,赵瓶儿有种回到了高中早读课的感觉,那是睡眠状态最佳的时候……
清晨的春风,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伴随着同学们摇头晃脑言不由衷的读书声,太阳公公也打着瞌睡。
不知不觉,赵瓶儿居然在这背书声中安然睡了过去。
好烦好烦好烦。
下次这女人再涂香勾引我,我就弄死她!
第二天姚征一大早又没了,赵瓶儿也不觉得奇怪,她起来洗漱后就出门等车。
村里刘二的车上午跑一趟下午跑一趟,一天去两回镇上,赵瓶儿在寒风中等了片刻。
刘二的车会从每家每户门口走过,有人不坐车只捎货给镇上的亲戚,到了那头有人接,一天下来也能挣十几二十文钱。
今天赵瓶儿又遇上钱家三丫头,三丫头看到她轻蔑一笑,“今儿怎么有钱坐车?不用添补娘家了?”
赵瓶儿没睬她,把她当空气,径直找了个远离她的位置坐下。
三丫头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越发堵得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被张麻子那种人盯上的女人能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