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未鸢心中熨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娘和大哥你们不必担心我,我没事。”
梁善玉和霍思源和她对上,倒霉的是谁都不一定。
黎清雪和梁自肖依旧满脸的心疼,觉得梁未鸢受尽了委屈,不住地给她夹菜。
用过饭后,黎清雪无视梁游和林茉娘,握着梁未鸢的手,带着她去自己的院子说话,梁自肖也执意跟来。
他虽然五大三粗,但从小就疼惜妹妹。
如今妹妹刚刚嫁人就出了这样的事,他担心妹妹心情不渝,就跟了过来。
一一询问梁未鸢侯府的情况,黎清雪听得很是认真,听到梁未鸢复述新婚当天捉奸的场面,她恨不得拿把刀冲到侯府杀了那对夫妇。
又听女儿换亲到大房,知道这也是如今最好的结果了。
就算她疼女儿,梁未鸢也和侯府的正经成亲拜堂过,将军府和侯府就是正经亲家,闹得太难看也对梁未鸢名声有碍。
但如果外界提及这婚事,那梁善玉做的事,她也不会帮忙遮掩。
那对夫妇欺辱了她女儿,她不会让他们好过!
梁自肖也听得仔细,却越听越气。
侯府如此乌烟瘴气,这样的门第实在配不上自己的妹妹。
“妹妹在侯府过得不好,那便和离回将军府来,大哥可以养你一辈子!”
儿子有这心思,黎清雪也忍不住附和:“你大哥说得在理,你如今的夫婿昏迷不醒,难道你还要在那侯府里守一辈子活寡不成?再说,娘也不放心你在侯府,那些人都是黑心烂肺的,万一再欺负你怎么办?”
和离?
梁未鸢那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芒。
就这么离开侯府?
那可不能够!
“娘,大哥,和离乃是大事,关乎咱们将军府的名声。况且我如今已是侯府大房夫人,整个大房的人都听我一人的,还掌管了侯府中馈,谁能欺负得了我?”
“况且我身边还有梅兰菊竹四个武婢贴身护着,不会有事的。至于我那夫君也并非全然没救,只要请到名医诊治,细心调养。只要他能醒来,你们还怕没人给我撑腰吗?”
霍瑾见本就是个文武双绝的人物,前世的自己倾尽家财才堪堪斗过病弱的他,若他乃是全盛时期,自己岂是他的对手?
这辈子她与霍瑾见成了夫妻,再不会是对立关系。
只要他能醒过来,难道还怕不能收拾了霍思源和梁善玉吗?
便是加上一个善于伪装的余氏,那也是不必怕的。
“今日我瞧那霍思源人模狗样的,骨子里却是个下流货色。”梁自肖还是生气,大拳头捶了一下桌子,震得桌子都跟着晃了几下。“我刚刚下手还是轻了,就该打得再重些,再叫那个混蛋写下手书,写明他以后再不敢为难妹妹你!”
被自己哥哥这话给逗笑了,梁未鸢无奈摇头。
“好大哥,你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便是留下了手书也无用,他大可反咬是我们逼他写下字据,反而于我们不利。”
“鸢儿说得是,你大哥就是个武夫,你切莫听他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黎清雪握住梁未鸢的手,继续嘱咐,“回去之后,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就回来和为娘说。为娘别的不多,就银子多,管够!”
黎清雪可是盐商首富的嫡女,自小就跟着父亲学习经商,手中财富多到花不完,这话说得自然就底气十足。
感受到了母亲对自己的全心维护,梁未鸢心中软成了一片。
难得小女儿态的靠到了黎清雪的肩上,鼻头发酸,“谢谢娘。”
“都多大了,还撒娇!”宠溺的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儿,黎清雪面上也是一片温柔。
眼见天色不早了,梁未鸢掐算着时辰,告别母亲和兄长。
黎清雪和梁自肖送她出府,梁游得了消息,也赶到了门口。
林茉娘也来了,只是她是妾,是没资格挤过来相送梁未鸢的,能上桌吃饭也是梁游纵的,所以她此刻只能站在府门内看着,什么话也说不上。
“未鸢,回去之后,你定要好好孝敬公婆照顾夫婿,不可丢了我们将军府的脸面!”
梁游又想摆出父亲的款儿,用训诫的语气说道。
“父亲说得是,女儿定不会像妹妹那般任意妄为的。”
梁未鸢微微欠身,说出的话语却正中梁游的心窝子。
她这是在提醒梁游,真正给将军府丢人的是将军府的庶女梁善玉,可不是她这个嫡女。
瞪了梁游一眼,黎清雪很是看不惯梁游装腔作势的样子。
被黎清雪这么一瞪,饶是梁游还想说什么,也不得不咽回去。弄得他心里那口气不上不下的。
黎清雪冷笑,那就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