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顾远山原本酒气十足的脸气得煞白。
洛曼文暴怒,推着我一步步前进,将我死死摁在冰冷的墙面上。
她腕间的百达翡丽硌着我的下巴,我能够清楚的听到表针走动的声响。
“今天你不道歉,就别想进入卧室,连客房都不准!”
我不想用力伤了她,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她。
她看我这幅模样,知道僵持下去不会有结果,冷哼一声。
“远山今天和我睡主卧,至于客房,你就和‘招财’挤一挤吧。”
我冷笑一声,“招财”是顾远山养的一条狗,在洛曼文眼里估计我连她姐夫养的一条狗都不如吧。
洛曼文扯着我的胳膊,强硬将我塞进客房,顾远山牵着一条成年的比特犬走在最后。
顾远山停下脚步,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傅一舟,你别误会。”
他晃了晃手腕上的手表,银色的光泽在灯光下显得贵气非凡。
“曼文只是怕我喝醉了出事,才让我和她睡在一起的。”
我盯着那只手表,喉咙发紧。
“这手表漂亮吧?”
他轻抚表面,语气炫耀,“曼文今天刚送的,说是拍卖行的珍藏款,价值上千万。”
上千万。
抵得上父亲上百次的手术费。
可洛曼文宁愿花上千万讨顾远山欢心,也不愿救我父亲的命。
心脏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疼得我几乎站不稳。
顾远山见我沉默,笑意更深:“对了,‘招财’最近有些暴躁,你记得不要惹到它哦!”
“滚。”
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他脸色一僵,随即又恢复那副无辜的表情,将狗塞进客房就关上门,我听到了房间被锁上的声音。
这只比特犬何止是有些暴躁,顾远山一离开,它便朝自己扑了过来。
我拿着一把水果刀防身,却无济于事,手上脚上很快都是不规则的咬痕。
比特犬的每一次撕咬都会带走我身上的一块肉,我忍着剧痛开门,却发现房门果然已经被锁住了。
我用力拍打大门,喊着洛曼文,想着她不会真的放任这只狗咬自己。
最后喊到声嘶力竭,直到后半夜,我彻底没了动静。
第二天,洛曼文打开客卧的大门,看着我身上伤痕累累,没有一处好肉。
“你……没睡?”
她语气有些不自然。
顾远山惊讶道:“呀!
一舟怎么被伤成这样了啊?
怎么不知道找我们求助呢?”
我没回答,只是沉默地站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
她跟着进来,罕见地系上围裙,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吐司。
“我……今天可以送你。”
我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
多可笑。
从前恋爱八年,她为了不让人发现我们的关系,从不肯让我上她的车。
哪怕暴雨天,我也只能自己叫车回家。
现在她倒“大方”起来了。
我低着头没看她:“不用,我已经打车了。”
“相比起你在这里假惺惺的,我觉得你还是关心一下你的旺财吧。”
听到这句话,顾远山脸色一变,跑到客房。
“洛曼文!
快送‘旺财’去医院!”
我面无表情的望着洛曼文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比特犬抱出,和顾远山一起匆匆出门。
“傅一舟,你最好祈祷它没死,否则就别想在踏入这个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