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先得罪西南王,也要在沈御身上押注。
若是沈御没来,顾含烟自然就会自救。
但这一回,她又赌对了!
沈御是领兵打仗的大将军,是真正的练家子,开一扇被锁住的门,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
顾含烟只听门外传来几声“咔咔”的声音,门就被沈御从外面推开了。
一阵凉风,随着门送进来,叫人清醒了许多。
“沈公子。”
顾含烟看着站在门外的沈御。
这一声,藏着惊讶、喜悦、柔情、感激、不安和悸动。
即使什么也不做,此情此景,便是谁看了都要感叹三分。
外头不知何时,开始下雪,雪花飘落在沈御肩上。
他爱着玄衣,是以雪花飘落,落在身上,分外显眼。
顾含烟走过去,替他摘下肩头的雪花。
又道,“多谢沈公子相救!今日大恩改日再报。”
“莺莺,还得回去前头交差。”顾含烟故意表现得,自己为了跳舞的事情,害怕和心慌得不行。
顾含烟眼里恰似盈了满眶湖水,就这么仰着脑袋望着沈御。
她知沈御的性子冷淡,不会有什么大反应。
但沈御喜欢真诚心善之人,这点她很清楚。
上一世,也是这个缘故,他与赵清,才没有圆房。
许久后,沈御将拆下来的锁扣回去,丢到门边。
顾含烟才听头顶传来一声,“走吧。”
沈御垂下眼帘,眸底闪过一丝深意。
他转身,领着顾含烟往游廊那边走。
原本过来时,他以为会在柳莺莺脸上,看到绝望和悲伤。
没想到,小姑娘就这么静静的靠在门上等着他。
很笃定自己会过来救她?
而且,这位莺莺姑娘也十分的淡然处之。
没有大闹大哭大叫。
就这么望着自己。
他看得出她眼里的感激和真挚,像是要说什么,又在压抑着什么。
她怎么会如此天真?
沈御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到了。
沈御是家中的长子。
沈家,也有不少像柳莺莺这个年纪的姑娘。
而她们养尊处优,若是碰上这种事情,早就大喊大叫,哭闹一通。
可这莺莺姑娘,处境如此艰难,难得能这么镇定自若,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沈御心中除了触动,难免也有一点点感慨。
虽说是人各有命,但有的人生来样样都好,容貌性格品德,样样都是拔尖。
可偏偏就得受这种罪,在这种地方讨生活。
两相对比之下,沈御更加明白自己家里那些妹妹们,命有多好。
……
一路走回去,顾含烟已经将自己的神色和情绪都调整了回来。
依旧是那副,在香玉阁应该有的莺莺姑娘的样子。
还没走到屋里,守在门口的婢女就着急的迎上来说,“莺莺姑娘,你可是回来了,里头王爷都等急了,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来的这么晚。”
一边说着,一边过去给他们开门。
顾含烟并不准备将,自己被李蓉蓉和李诗诗设计的事情说出来。
一来,没有证据。
二来,李诗诗和李蓉蓉既然做得出这件事情,肯定就留有后手,早就找不到证据了。
别人知不知道,对顾含烟来说并不要紧。
只要沈御知道她是被陷害的,就行了。
她的目标,从始至终,就只有沈御。
就像眼下,进了这屋里,为西南王献舞也是为了沈御而做。
今日的夜宴,于沈御来说,是公务。
席间,除了西南王身份尊贵,还有许多使臣和商贾。
他需要一个花魁,为他在众人心中,立下一个浪荡公子哥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