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了许君知几日,他便自己主动找上门。
许君知浑身别扭,一脸倨傲:“江南月,你赢了。”
我捏着糕点的手一顿,只觉得莫名其妙。
我未曾和他下赌注,哪来的输赢?
许君知深吸一口气,片刻挣扎后开口道:“你送的蜀锦,我接下了,如此你可还满意?”
看来是我断了他的锦衣,穿那粗布被扎得受不了了。
他继续说道:“苏柔肌肤似雪,穿不惯粗布,浑身起了红疹,我实在别无他法!
你别多想,我对你绝无他意!”
我被他的无耻给惊到,艰难咽下糕点。
“我买下的蜀锦,给你二人穿?”
他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随后恢复镇定高冷的模样:“这不是一直以来你所求的吗?”
我气到差点发笑,“噌”一声站起来,双目差点喷出火来。
“许君知!
你好不要脸!
你二人穿不惯粗布,那便自己去买啊!
街边乞丐也不至于来我面前摇尾乞怜!”
许君知皱了皱眉。
“江南月,欲擒故纵过了度只会适得其反。”
欲擒故纵?
他哪只眼睛瞧出我在欲擒故纵?
那蜀锦是我花了百两黄金,提前一年订的,自己都还不够穿!
桌上的糕点食之无味,我手一掀,“噼里啪啦”尽数砸在许君知的脸上。
“若想穿蜀锦,自个去买,若买不起,便学着自个造!”
许君知脸色彻底阴沉:“江南月,你给我等着!”
我喜欢许君知之事,全城人皆知。
他们以为此次我是在同许君知闹脾气,以退为进,想要许君知向我低头。
没几日,我便按耐不住主动去寻他,对他嘘寒问暖,关怀万分。
许君知也是如此想的,才这么有恃无恐地对我摆脸色。
前往政谈宴时,我提起裙摆踏上马车后,马车却迟迟不走。
车夫疑惑道:“许学士还未上车呢...”我满不在乎:“这是我的马车,为何要乘他?”
“江小姐,莫要无理取闹了。”
“许学士仪表堂堂,追捧的人多是自然之事,江小姐如此心高气傲是不行的,男人嘛,多捧着他顺着他就好了!”
我默不作声,短短几刻看清了车夫伪善的嘴脸。
上辈子我死后才知,车夫是许君知的二叔,为了安插在我身边,不惜做个车夫。
“张伯,我不喜将话说第二遍!
他许君知算什么东西,也配我顺着他?
只怕捧得多了,就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了!
启程!”
从前为了傍上我这颗摇钱树,车夫可在我耳边吹了不少耳旁风。
让我觉得自己哪哪都不好,只配给许君知提鞋。
车夫根本不理会我的话,抬手忙着招呼,“许学士!
快些上来!”
许君知走得很慢,眼眸冷冽:“阿柔那日受了惊吓,染了风寒,你可还满意了?”
我冷笑,“许大学士,少将屎盆子扣我头上!
我可从未听过受惊吓会让人染风寒,分明是你二人在园中拉拉扯扯半日!
受了寒风!”
车夫看不得许君知受气,“江小姐,你怎能如此说话?”
我打断他:“张伯!
你还没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车夫脸色涨红,讪笑道:“这...我是生怕你二人伤了和气......启程!”
张伯依然自作主张,跑下马车给许君知搬了梯子。
许君知扶着苏柔踏上马车,“阿柔,当心。”
眼都没抬,张口便对我一通数落。
“江南月,你当真歹毒至极!
定是看阿柔病愈不久,故意刁难她!”
随后挤走我大半位置,静静等待着我下马车。
“张伯,等江南月下去后再走也不迟。”
“哎,好!”
俨然将自己当做马车的主人。
从前我怜惜许君知,怕他路程颠簸,邀请他坐上我的特制马车。
他非但不感激我,还同苏柔一起将我挤下马车,让我另乘其他马车。
路程遥远又颠簸,长期以往,我得了腰伤,雨天总疼得我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