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在一旁听着这一切,眼里里满是痛心和无奈。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这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闹到了这一步?”他看向杨胜利,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胜利啊,你说你,糊涂啊!”
杨胜利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梗着脖子狡辩:“还不是因为她张佩珍太斤斤计较!她要是肯忍让一下,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
张佩珍听着这话,眼底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二话不说,猛地抄起身边的一条板凳,狠狠朝着杨胜利面前的地上砸了过去!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堂屋里炸开,木屑纷飞。
那板凳腿儿几乎是擦着杨胜利的脚指头过去的,要是再偏一点,他的脚非得砸肿了不可!
吓得杨胜利“妈呀”一声,猛地往后一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脸色瞬间惨白。
不光是他,就连见多识广的村长李大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他刚刚想说出口的劝和话,一下子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张着嘴,半天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他看看地上那条已经缺了条腿的板凳,又看看面沉如水、眼神骇人的张佩珍,心里直打鼓。
这佩珍嫂子,今天是怎么了,这脾气也太爆了!张佩珍冷漠地看着魂飞魄散的杨胜利,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字字带着寒气:“我要是不斤斤计较,我就大刀阔斧。”
她往前逼近一步,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剜着杨胜利的眼睛。
“说不定哪天晚上,趁你睡着了,我就直接拿把剪刀,”她顿了顿,语气越发阴森,“把你那玩意儿给铰了!”
杨胜利只觉得裤裆里凉飕飕的,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看着张佩珍那双没有丝毫温度、仿佛能噬人的眼睛,毫不怀疑这个女人说得出,就做得出!
这个疯婆子,她是真的敢啊!
他两条腿肚子都开始打颤,喉咙发干,差点就真的尿了裤子。
“你……你……”他指着张佩珍,你了半天,后面的话硬是说不出来。
张佩珍又往前一步,几乎贴到了他的面前,一字一顿地问:“你自己选吧!是想留着裤裆里那二两肉,还是想继续跟我掰扯这些有的没的!”
杨胜利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扑通”一声,差点没跪下去,语无伦次,连连摆手:“离!离!我离!现在就离!”
他哭丧着脸,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佩珍,不,张同志,你说啥就是啥!都听你的!都听你的!求求你,别……别那样……”
张佩珍这才发出一声带着浓浓鄙夷的冷哼,收回了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她直起身,淡淡地说道:“明天,我就去公社取钱。顺便,跟你杨胜利把离婚手续给办了。到时候,钱取回来了,咱们再当着村长的面,把该分的钱都分清楚。”
既然事情已经这么定了下来,堂屋里的气氛反而诡异地松快了些。
至少,不用再提心吊胆地听着张佩珍骂人,也不用担心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更吓人的举动了。
张佩珍率先站起身,往厨房走去:“我去把粮食给你们分出来,各家各户,按人头算。”
杨国琼和杨国英对视一眼,也赶紧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张佩珍身后,帮着她一起忙活。
她们心里清楚,从今往后,这个家,就是妈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