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苑夕指尖一顿,瞥了眼她手中的清颜养容膏:“清颜养容膏?我可从未听说李郎中有做什么清颜养容膏。”
“来人说,这是前段时日林小姐与李郎中相遇时得知他在做的新品。”
新品?
应苑夕没多想:“收起来吧。”
此物既挂上了李墨昀的名号,想来应当是好物,那人不会自砸招牌。
“是。”
“等下。”应苑夕再次开口,她将手底染上她血迹的宣纸折好交与丫鬟,“我交于你去办件差事。”
……
沈京枝回了宅院便让翠竹替她打了桶水,铺上花瓣,褪去血衣,泡入桶里。
“小姐,奴婢替您擦背,您仔细着些,李郎中可交代过,这几日,您手上伤口不可沾水。”
“知道啦。”沈京枝不耐地敷衍了句。
这丫头,张口闭口都是李郎中的叮嘱,上次吃里扒外背叛她的事,她还没找她算账呢。
翠竹替她轻轻擦拭着后背,问道:“小姐,她们此次这般对你,咱们该怎么报复回去?”
沈京枝下巴抵在桶边,只堪堪露出一个脑袋和一只受伤的手,没有回答。
翠竹继续分析:“如今在锦州,她们三家势大,称霸锦州许久,咱们又无人可用,想单独对抗三家可不易。”
沈京枝再嚣张狂妄也懂得这个理。
三家能一同在锦州分庭抗礼,定然存在利益捆绑。
若单独对付其中一家亦或两家,定然会引起三家联手。
她们定然讨不得半分好处。
“这有何难?兵法有道,借刀杀人。”
沈京枝捏起一片花瓣在指尖碾磨。
翠竹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沈京枝朝她勾了勾手指,等她靠过来,附耳低语几句。
翠竹眸光登时一亮,朝她竖起大拇指:“小姐,高啊!”
沈京枝勾唇,眸中染上几分得意:“等会儿你就去办,记得别叫人看出你的身份。”
翠竹一拍胸脯保证:“小姐,奴婢做事,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翠竹做事,沈京枝自然放心。
她可是与自己一同长大的丫鬟,也是最懂她的。
“暮荷呢?”
自打她去马车上取大氅后就未见过她了。
翠竹冷哼一声:“大抵是见小姐遇事,怕被牵连便跑了吧,她本就是大小姐的人,到底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亏小姐还赏了她那般多的好东西,全都喂了狗!”
沈京枝面上也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今日赏花节,宫中应当也会举办赏花宴,那贱人将她赶出沈家,定然会想方设法去参加宫宴,结交世家贵女。
也不知庆宁有没有替她好好照顾那贱人。
沈玉娇从假山处回到亭子后便一直在等云苡的消息。
半个时辰后,云苡终于匆匆赶回。
“如何?可查到庆宁公主要做什么?”
云苡悄悄看了眼四周,凑近在沈玉娇耳畔低语几句。
沈玉娇眸光一亮:“你是说,庆宁公主派人在周云景的百花酒里下药?”
云苡连连点头:“千真万确,奴婢亲眼瞧见庆宁公主身旁的侍女将一包粉末倒入百花酒中,而后便叫来宫女,让那宫女端给周大人。”
沈玉娇没想到庆宁公主如此疯狂,竟不惜以坏了自己名声的方式,也要得到周云景。
可若是这样,上辈子庆宁公主为何到最后还是走上了和亲之路?
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没成功。
至于周云景,上辈子他也确实终生未娶。
难道说,这杯酒没能让周云景喝下?
还是有什么人或事阻挡了庆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