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享天下之养,理应承担相应的责任,和亲是公主无法推卸的责任,还请公主切莫任性妄为。”
庆宁公主一顿,嘴角扯出一抹凄惨的笑意:“好一个享天下之养,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周云景淡然拱手道:“臣身为臣子,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和亲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止戈的最好选择。”
“你……!”
沈玉娇瞧着啧啧称奇。
脾气向来嚣张跋扈的庆宁公主在他面前竟被堵得无话可说。
“好、好,那你走吧!”
庆宁公主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干脆一甩袖,背过身去,不愿再看他。
周云景面不改色,朝她拱手行了一礼:“臣告退。”
闻言,庆宁公主猛地扭头,见他竟真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眼尾飘起一抹红,不甘心一跺脚,嘴里喃喃道:“周云景,你竟当真这般狠心!你既无情,那就休怪本公主无义了!”
她偏头与身旁侍女悄悄说了几句话,她身旁侍女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沈玉娇眉心微蹙。
她想做什么?
不管怎么说,这个周云景都是殿下日后重要的棋子,绝不能让他出事了。
不过……倒是可以加以利用一下。
“云苡,你去悄悄跟着那个侍女,看看她们要做什么。”
“是。”
……
李墨昀从应府出来后便回了春风堂,翻箱倒柜找出一罐药膏。
李檀玉察觉他不自然的神情,放下手里的算盘,疑惑道:“你不是去参加赏花宴?怎的回来得这般早?”
李墨昀闷不吭声,又从后院翻出林府小厮的衣裳。
以他这些年对三家的了解,此次事情的幕后主使他都能推个七七八八。
除了那三人,还有谁能有这个胆子在应府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沈京枝委屈巴巴红着眼眶,撅起嘴和他说手好疼好疼好疼要他吹吹抱抱的画面,面露凶狠,红晕却从耳根蔓延至脸颊。
该死!
诶嘿嘿……
她们竟敢伤害她!
她好美……
应家又如何?付家又如何?林家又又又如何?
想娶……
只要伤害了她,他就绝不会放过她们!
一旁的李檀玉见他一会儿露出痴汉般的笑意,一会儿又露出狠毒阴暗的眼神,被吓得不轻。
连忙抱着自己的小算盘和账本,摇着轮椅默默往后挪了几步,小心翼翼望着他。
不是去参加赏花宴吗?
怎的像中邪了似的?
难不成此次赏花宴的举办地儿在哪家祖坟旁?
李墨昀才没注意到他怪异的神情,又从柜子翻出一个银色面具,戴上悄悄从春风堂后门离开。
来到乞人窝,寻了个乞人,给了他点银两,让他梳洗干净后换上林府小厮的衣裳,又将药膏交于他。
“将这罐春风堂的清颜养容膏交于应府嫡小姐应苑夕手中,就说是林小姐为今日之事向应小姐赔不是。”
乞人拿了银钱和药膏,连连点头去办。
瞧着乞人离去的背影,李墨昀面具下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宾客们都离开的差不多了。
付雪意眼见着没了好戏可看,也差不多该走了。
她缓缓起身朝着应苑夕行了一礼:“看来应姐姐还有许多事要做,那妹妹就先告辞了。”
应苑夕看也没看她一眼,点点头,起身朝着柴房的方向去。
付雪意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唇角笑意反而更深。
“真想留下来瞧瞧应二姐姐最后的下场呢,可惜了,流云,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