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岁欢不语。
她还以为沈京枝是不知道药下在了哪,正在盘问她。
先不说她只大概猜测到药应当就下在那饴糖里,哪怕她确定药下在哪了,她也不能出卖阿荷。
见状,沈京枝眼底的嫌弃和厌恶几乎都要满到溢出来了。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般蠢的,就连沈玉娇那贱人都要比她聪明上几分。
她是怎么中她招的?
想起这个,沈京枝只觉臊得慌,耳根子不自觉发烫。
好在眼下只是在锦州,若让京城那些贵女知晓她在这么一个蠢货身上大意栽了辣么大一个跟头,她脸还要不要啦?!
庆宁肯定会笑死她的!
沈京枝深吸口气,压下心底那点羞耻,厉声道:“你可知,那药就下在你端来的酒中!”
“什么?!”
应岁欢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想也不想就下意识否认:“这不可能!”
接触到沈京枝嘲讽鄙夷的眼神,登时愣住。
“所以从一开始……”
她话还没说完,沈京枝又往她腹部发泄般踹了几脚。
如果不是这个蠢货,如果不是她们这群贱人,她又怎会受这些苦!
“本小姐对你们之间发生了何事不感兴趣,本小姐只想知晓,幕后主使是谁?”
应岁欢闷哼一声痛苦的捂着腹部。
“是……林家嫡女林欣蕙。”
林家嫡女?
她好似对这个名号有点儿印象。
沈京枝低眉思索片刻。
哦,是那个在银楼对她娘出言不逊,被她扇了十几个耳光的女子?
没想还是只会咬人的狗。
沈京枝冷笑一声。
被她扇过巴掌的女子不计其数,她才不会特地去记谁被她扇过巴掌这等小事。
反正给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算计她。
反而被她扇了巴掌还得跪舔她。
之所以记得此人,自是因为此事发生不久,她还是自己在这锦州第一个扇过的贵女,还胆敢口出狂言,对她娘亲出言不逊。
也是从小到大,除沈玉娇那贱人外,第一个敢反抗她的。
原来是她。
沈京枝勾了勾唇,眼神却无比阴沉可怖。
既然敢对她动手,应当买好棺材了吧?
她瞥了眼地上狼狈不堪的应岁欢,冷笑道:“算你识相,此次便饶你一命,若你再敢起了算计本小姐的心,本小姐保准叫你生不如死。”
应岁欢浑身一颤,惊恐抬眸对上沈京枝幽深的漆眸。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妄想攀上的这棵大树,实际是一只与应苑夕她们一般的恶鬼。
一只潜藏得更深,站得更高,手段更为残忍的恶鬼。
说罢,沈京枝不再看她一眼,绕开她出了厢房。
见她出来,卫夫人拉着她上下摸了遍:“可有哪不适?”
沈京枝抓住她的手臂,眉眼柔和几分,摇了摇头:“娘,我无碍,咱们先回吧,我想换一身衣裳。”
她眼下还穿着这身血衣,黏黏糊糊怪难受的。
最让她不能忍受的,是这衣裳上还染了那歹人肮脏的血。
只要一想起,就让她感到浑身犹如万只蚁虫啃咬,无法忍耐。
卫夫人自然依她:“好好好,娘带你回去。”
“沈小姐稍等。”应夫人开口喊住她们。
沈京枝乜了她一眼:“应夫人还有何事?”
“不知沈小姐与那庶女说了些什么?”
沈京枝轻嗤一声,视线穿过众夫人,定在潜藏在人群中的林欣蕙身上,眸光一闪,冷笑道:“自是得知了幕后之人是谁。”
林欣蕙心下一惊,对上她的视线又立马心虚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