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我在一阵轻柔的吻中醒来。
秦修远的唇正贴在我的额头上,见我睁眼,他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
“吵醒你了?”
他声音里还带着晨起的沙哑,“宝宝半夜闹了三次,我想让你多睡会儿。”
我看向床边的摇篮——我们三个月大的女儿正吮着小手,葡萄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秦修远已经给她换好了鹅黄色的小衣服,连头发都扎了个可爱的冲天辫。
“你给她扎的?”
我忍不住笑出声。
秦修远耳尖微红:“练习了很久。”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抱起来,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商界赫赫有名的“冷面阎王”。
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金边,也照亮了他左额角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他幼时为保护我被大孩子用砖头砸伤的。
当时血流如注,他却死死护着吓哭的我,说:“别怕,哥哥在。”
“在想什么?”
他把女儿轻轻放进我怀里,小丫头立刻往我胸口蹭,寻找奶香。
“想起你为我打架那次。”
我握住他的手,指尖抚过那道疤。
“那时候你才比我高半个头,怎么就敢和三个大孩子动手?”
秦修远突然单膝跪在床边,这个姿势让他刚好能平视我。
他深邃的眼眸里盛着我从未在任何人眼中见过的深情。
“因为我六岁遇见你那年就发过誓,”他声音轻得像怕惊扰这一刻,“要一辈子保护这个小姑娘。”
我呼吸一滞。
小时候,我和爷爷有一次搬到城中村,隔壁就是秦家祖宅。
某个雨夜我迷路哭泣,是六岁的秦修远打着黑伞找到我,背我回家。
“那时候你浑身脏兮兮的,哭得像个花猫。”
他笑着用鼻尖蹭我的,“可我就是觉得,这小姑娘怎么哭起来都这么可爱。”
女儿突然“咿呀”一声,小手拍在他脸上,仿佛在抗议父母腻歪。
秦修远立刻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个摇铃,逗得小家伙咯咯笑。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我惊讶地问。
“自从知道你喜欢城南那家糕点,我就习惯随身带糖。”
他低头逗弄女儿,“现在只不过多带个玩具而已。”
这句话让我眼眶发热。
前世我为宁煜城跑遍全城买糕点,却连句谢谢都没得到。
而现在,有人记得我爱吃什么,会为我准备惊喜。
早餐后,秦修远抱着女儿在花园散步。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个曾经冷厉狠绝的男人,此刻正笨拙地学着小鸟叫逗孩子笑。
阳光透过紫藤花架,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太太。”
管家轻声走过来,“宁家又送请柬来了,说是宁少爷的...烧了。”
我头也不回地说。
管家了然退下。
宁煜城再也不能从病床上起来了,整日躺在医院里,苟延残喘。
想死却又死不了。
而姜雨晴未满月便生下了一个孩子,被宁家老夫人验了DNA,却不是宁煜城的孩子。
宁老夫人为了查清是谁的孩子,去找人调查姜雨晴。
这才知道姜雨晴私生活混乱,而宁煜城只不过是她鱼池里的一条鱼罢了。
被姜雨晴当着面,指着鼻子骂废物的宁煜城,当场昏死过去。
却又被宁家老夫人重金请回来的医疗团队救了回来。
宁老夫人当机立断把姜雨晴折磨了一番就送进了监狱。
当宁煜城又一次从死亡边缘被拽回时,他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嘴里只是反复呢喃着,对不起我。
窗外,秦修远似乎感应到我的视线,突然转身。
他一手托着女儿,另一只手朝我张开,口型分明是:“来。”
我赤脚踏过柔软的草地扑进他怀里。
女儿被夹在中间,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秦修远的气息将我包围,清冽的松木香中混着奶香,这是独属于我们的人间烟火。
“修远,”我靠在他肩头轻声问,“如果有来世...没有如果。”
他打断我,吻落在我发顶。
“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我都会找到你。”
女儿突然“啊”地叫了一声,小手抓住我们交握的手指。
秦修远低笑:“你看,连女儿都给我作证。”
阳光温棠地笼罩着我们三个人的身影,在地上投下密不可分的剪影。
前世的伤痛终于远去,而这一生的幸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