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虞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行就行,不行就躺平。
出了知青办,她风风火火蹬着二八大杠直奔指定粮店去,停好单车,吃着果子排起了队。
轮到她时,她掏出了户口本和出门前带的购粮本。
“你好,领票。”
没错,她连婆家的票也得掏空!
说起来,多亏了家里买米买肉买面的活都是原主干,粮票油票肉票煤票糖票都放她这里。
而布票是按年发的,一个人一年20尺,也就是六米,刚好今年的还没领,江虞领到了八十尺。
一张粮票五斤,一个人一个月30斤,也就是一个人能取六张粮票,四个人,一共二十四张5斤的粮票,足足120斤。
还有那些工业券煤票油票糖票,能领的江虞全领完了。
加上平时攒下来了不少票,这下钱是她的,票也全是她的了,江虞心底说不出的美,蹬二八大杠都更有劲了!
按计划,她今天还要把这单车卖掉回血的。
不过眼下,她还要去一个更重要的地方——
江虞是一个风风火火的人,一旦有了想法就要立刻去干。
她现在要去搞清楚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她一个长腿跨上单车,还没蹬呢,人傻了。
革委会大院好像,不在这一片,她脑子里搜寻不到一点印象。
老天奶,她不认识路啊!
江虞记忆力很好,走过一遍的路就能记得,但前提得走过。
她一个开着步行导航都能跟着箭头原地转两圈的路痴,根本找不着北。
现在蒋柔柔这个缺德地图不在,她就更不认路了。
好在一路上骑一段问一段,总算是问清了革委会大院地址。
也幸好现在的人都还算淳朴热情,不像后世那样全是低头看手机的冷漠。
下午三点,江虞无惊无险地到了革委会大院门口。
现在的革委会相当于政府。
权利可大着。
生产,教育,治安,民生都归革委会管,当年下放资本家也是革委会经办的,连小资本都被清算了。
物资调配,粮票工业券那些票据也要经过革委会,还有厂的招工名额也得从这里走流程。
再细一点,批条子、开介绍信,调动工作、解决户口在这里都好使。
这里就是权利的象征。
谁家儿子要是进了革委会,都不是铁饭碗了,简直是金盆盆。
但不是人人都能祖坟冒青烟的,除了孔家。
孔家祖坟冒了两次青烟。
当年孔荣摘了帽出了革委会大院,现在是二进宫了。
革委会大院门口还站着哨兵,出入更是有严格的登记,没有批准不能进。
江虞停好单车,提着只剩下的半提果子就水灵灵地走了上去。
“你好,我找孔荣。”
江虞的长相甜,看着是放好人堆里都扎眼的那种善,就是有点黑,要是皮肤再白一点,不知道比海报上的明星漂亮多少。
门口两个哨兵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都看到了错愕。
这个女同志谁啊?
什么来路?
主任的大名就这么直咧咧地被一个小姑娘喊出来了?
难道这是主任的女儿?
但也没听说过主任有女儿啊。
哨兵决定还是谨慎起见,“女同志,你有条子吗?”
江虞愣了一下,摇头,直讷讷道,“条子没有,果子还有半拉。”
“……”白决定了。
“女同志,没有条子不能进。”
也就是她长得好看长得善,平时哨兵都是用“革委会大院禁止闹事,赶紧走”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