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她推开门的瞬间,林慕抬起头,脸色白得像纸,额前碎发被冷汗粘在皮肤上,右手死死按着左胸。
“没事。”他挥手让她出去,“文件放桌上。”
苏晴没动,刚刚刘特助在茶水间拦住她,压低声音说:“林总这几天……没按时吃药。”
“心脏难受?”她走近两步,目光落在他痛苦扭曲的脸上。
林慕没回答,只是闭上眼,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露出锁骨,那里的皮肤因为用力按压而泛红。
苏晴想起医生说的“躯体化症状”,想起那些关于“自毁倾向”的黑体字,心脏猛地一沉。
“刘特助说……”她的声音发颤,指尖悬在他肩膀上方,却不敢落下,“说你没吃药。”
他缓缓睁开眼,“晴晴,只有你在的时候,我才觉得……没那么疼。”
她看着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看着他刻意绷紧的脊背,突然意识到——这或许又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发作”。
他把自己的病,当成了引诱她靠近的诱饵,用躯体的痛苦,来钓她那点早已被现实磨得稀薄的关心。
“林慕,”她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指尖攥紧了文件袋,“你还要用这种方式到什么时候?”
林慕的动作顿住了。
他看着她骤然冰冷的眼神,那里面有震惊,有心疼,更有被操控的愤怒。
“我没有……”他试图辩解,却被苏晴打断。
“你有!”她提高了音量,“你故意不吃药,故意让自己难受,就为了让我担心,让我留下来看着你,对不对?”
林慕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刚才那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像潮水般退去,只剩下眼底深处,一丝被戳穿后的狼狈与绝望。
他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的摩天楼群,说不出一个字。
苏晴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她想起这几周来,他每天十几条的消息,想起他用龙舌兰自残的疯狂,原来这一切,都夹杂着这样卑微又偏执的算计。
他不是不懂她的挣扎,只是选择用最伤人的方式,逼她回头。
“你的病,”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不该是绑架我的武器。”
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被拉到最低,滤进的光线像碎银般洒在林慕苍白的侧脸上。苏晴捏着铝箔包装的药片,指腹被冰冷的金属硌出红痕。刚才被她戳穿的狼狈还残留在他眼底,此刻却乖顺地垂着眼,任由她撬开他因用力抿紧而泛白的嘴唇。
“张嘴。”她指尖触到他下颌皮肤,那里的胡茬扎手,和七年前她靠在他肩头时,感受到的细腻触感截然不同。
林慕没有反抗,他顺从地张开嘴,苏晴将药片丢进他舌面,另一只手把水杯递到他唇边,温水顺着嘴角溢出,在他衬衫领口洇开深色的痕迹。
“咽下去。”她命令到,目光钉在他喉结的起伏上。
林慕闭上眼,只是顺从地吞咽。
“还有这个。”她又剥开一颗胶囊,这一次,他主动凑了过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指尖,带着病态的灼热。
指尖触到他嘴唇的瞬间,苏晴猛地缩回手,胶囊掉在地毯上,林慕睁开眼,“晴晴……”
“别叫我。”她弯腰去捡胶囊,头发垂落遮住表情。
重新站直时,林慕的脸近在咫尺。
“我知道错了。不该用病……骗你。”
苏晴把胶囊塞进他嘴里,水杯里的水晃出来,冰凉的液体顺着指缝流下,却冲不散掌心那片病态的灼热。
“知道错了就好。”她别开脸,“以后按时吃药,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