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外的落地窗外,刘特助捏着手机,屏幕上是苏晴半小时前发来的“我到了”,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林慕休息室的门。
男人脸色比三天前出院时好了些,却仍盯着天花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那个磨边的酒吧工牌,听到脚步声,他眼皮都没抬:“她不会来的。”
“林总,”刘特助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苏晴的头像旁,是刚拍的凌宇大厦正门照片,她站在旋转门前,身后是“凌宇集团”的钛金LOGO,“苏小姐刚发的。”
林慕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转过头,足足十秒后,才哑着嗓子问:“真的?”
“电梯监控已经拍到了,她在十八楼办入职了。”刘特助看着他骤然亮起来的眼睛,“我让陈秘书给苏小姐准备新工牌。”
当苏晴出现在总裁办长廊时,让整个开放式办公区的键盘敲击声都顿了半秒,她穿着件烟灰色连衣裙,是林夫人派人送来的,腰线收得刚好。
“看什么看?”离她最近的海归硕士小林推了推眼镜,声音压得很低却足够让周围人听见,“听说以前是餐厅服务员,肄业生都算不上吧?”
“嘘……”邻桌的女生用手肘碰了碰他,眼神却瞟向苏晴手里那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在满是LV和Gucci的茶水间,这包像块沾了油渍的抹布。
苏晴目不斜视地从人群中穿过。
她听见“肄业”两个字时,心脏还是像被细针扎了一下,但她只是攥紧了帆布包带,指甲嵌进熟悉的粗棉布纹理里。
“苏小姐,这边请。”刘特助快步迎上来,特意提高了音量,“林总在等您了。”
总裁办公室的实木门被推开时,林慕正站在落地窗前,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像突然被按了暂停键。
林慕看见她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只是指了指办公桌旁的客座:“坐。”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木质香和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苏晴坐下时,感觉到背后无数道目光透过玻璃墙刺过来,她把帆布包放在脚边,抬头看向林慕,恰好对上他复杂的眼神——那里面有释然,有探究,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近乎小心翼翼的喜悦。
“你的工位在外面,”林慕的声音比在病房时稳了些,却带着刻意的疏离,“刘特助会带你熟悉流程。”
“好。”苏晴点点头,她没去看林慕欲言又止的表情,也没理会走廊里传来的窃笑声——某个实习生正模仿她刚才走路时,帆布包撞到文件柜的声响。
走到自己的格子间时,苏晴把帆布包塞进抽屉,露出里面唯一的私人物品:一支快没水的钢笔。
隔壁工位的小林“呵”了一声,故意把哈佛毕业的相框往桌沿挪了挪。
苏晴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看见自己映在液晶屏上的脸,连衣裙很合身,头发梳得整齐,只是眼底的红血丝还没消。
她点开邮箱,开始处理刘特助发来的培训文件,指尖落在键盘上,敲下第一个字母时,走廊尽头的打印机突然响了,吐出的纸页上,“总裁办特别秘书 苏晴”几个字,在满是英文邮件的办公区里,显得格外陌生。
总裁办公室内侧的单面玻璃墙后,林慕已经站了十分钟,玻璃墙另一侧,苏晴正趴在格子间桌上核对入职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