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祁红的前夫这个词,而是说原来的厂长,是因为我知道,祁红是真的没有爱过那个男人。
祁红看着我,笑了笑:“他对我虽然还行,但是,他是不会为了我的事去求这个黄厂长的。”
“你能猜到为什么吗?”祁红反问。
“我哪里能够猜到,我对他又不熟悉。”我笑着说。
“这个黄厂长,曾经追求过他的妻子,两人曾经是情敌呢。”祁红淡淡地说。
正说着,燕燕回来了。
我跟祁红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燕燕淡淡一笑:“我吃过中饭了,先洗个澡,下午好去学拉机。”
说着,燕燕进了她的房间,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我跟祁红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不过,我觉得燕燕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她的微笑有点不自然。
沉默了会儿,祁红看见我压低声音说:“会不会是燕燕帮的?”
祁红这样一说,我的思维转了一个弯:莫不是我们开始猜错了?蒋老板来道歉,签订合同,不是黄厂长出面,而是燕燕找了蒋老板?
忍不住跟祁红说了我的想法。
祁红的眉头皱了皱:“有这个可能,还有一个可能,燕燕会不会找黄老板出面了?”
她说着,站起来,示意我不要出声,轻手轻脚地朝着卫生间走去。
我知道,卫生间里面关了门,不打小锁的话,外面的人也是可以扭开的,难道祁红要闯进去?
闯进去又能发现和证明什么呢?
这个,我当然不知道。
也许,祁红有她的想法。
过了会儿,祁红返回来了:“我看见燕燕的背上竟然有伤痕,她到底怎么了?”
“你看到了?”
祁红见我不解,她说卫生间的门上面有通气窗,她刚才搬了凳子站在上面看了。
我的心不由一震:祁红到底怎么样了?
祁红见我不说话,神情却有些不对,她说:“我再去看看,你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祁红又朝着卫生间走去,这次,她没有轻手轻脚,而是大步而行。
一会儿,我听到祁姐的声音:“燕燕,洗好了没有,快点,我急了,忍不住了。”
“洗好了,这就给你开门。”
三秒之后,祁红大声道:“燕燕,你,你这个衣服上怎么有血,你怎么了?”
我忽地站起来,朝着卫生间走去,但是,走了几步,我停住了脚步,只是朝着卫生间那边大声问:“燕燕,你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祁姐,你,你别这样……”
“燕燕!到底发生了事?你,你这个身上……怎么会这样?”
接下来,没有了声音。
我更急了:“祁红到底怎么样了?我,我,我要进去看了!”
“你别来,我们一会儿出去。”祁红的声音。
燕燕一直不发声了。
我正在焦急中,过了会儿,祁红拉着燕燕的手出来了。
“燕燕,有什么事,你不能瞒着我们,说,蒋老板来跟我们签订了合同,并且拉走了货,这,是不是你帮的?”
“我,我……祁姐,这是好事。”
“问你话!是不是你帮的!”
我却大声吼叫道。
“陈军,你这是干什么?你冷静点。”
祁红看着我说。
燕燕忽地朝着我吼道:“是我!陈军,我用身子换的,怎么了?你要是有能耐,你去找到销售渠道啊!”
我呆住了!
“燕燕,你,你身上的伤,也是蒋老板……”祁红看着燕燕问。
“不是。我没有去找蒋老板,他欺负你,我才不去找他。我,我找了黄老板,谁知道,黄老板,他,他有些‘变台’,他那个的时候……不说了,事情办好了就行,反正我跟他说了,也就是这一次……”
我蹲了下去,手指抓着自己的头发。
怎么会这样?
燕燕答应祁红会找到销售渠道,她是不是开始就准备牺牲自己的身体去打开销售渠道?
燕燕说得没错,我没有能耐打开销售渠道,我只会冲动,以至于把蒋老板得罪了,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而燕燕,却凭着她的姿色,曲线救国,迫使蒋老板给祁红道歉,不仅帮祁红挽回了尊严,还让厂子快速走向了正轨。
“燕燕,你,你真傻,你怎么可以为了我的事,去让自己受罪呢?”
祁红抱着燕燕,声音哽咽着。
燕燕却笑道:“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之苦,至于其它的,我不在乎,我又不是圣女,我早已是残花败柳了。”
“燕燕,你,你别这样说,我理解你以前的选择,我们都是女人,我理解你。”
祁姐安慰着燕燕。
燕燕没有再说话,一会儿,她蹲在我的身边:“陈军,你别这样,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难过。”
我抬起头:“燕燕,你,你以后别再做傻事,好不?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我心里不好受,真的不好受!”
“好,我听你的。厂子的销售问题解决了,我不会再有这样的以后了。我也不是随便的女人……”
祁红见我们说话,她出门了。
到了门前,她的声音传过来:“燕燕,你休息两天再去上班。”
燕燕没有回话,却拉我起来,看着我:“陈军,真没有想到,你还能这么担心我,谢谢你。”
我看着燕燕:“祁姐让你休息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听见没有?”
“其实,我真没事。不过,为了让你们两人放心,我听你们的,我不去厂子里。”
我跟燕燕说了会儿,也去厂里了。
祁红在她原来的房子里,她原来住的房子,给了虎子和另一个男人居住。
我知道,她是为虎子和另一个男人提供方便,因为另一个男人的妻子也在这个县城,她是在一个饭店工作,工资也不低,平时住在饭店里。
不过,男人是不能去她的饭店的,她倒是一个星期也可以请一天晚班的假。
祁红知道虎子跟翠花有时候彼此抱团取暖。
至于,虎子跟另一个男人,他们两人怎么互相让对方都方便,那是他们的事了。
我知道,出来打工的人是舍不得花钱去住宾馆的。
翠花跟虎子的事,其实是公开的秘密,不过,大家并不非议,像是很理解他们一样。
结婚的男人和结过婚的女人们的世界,我真的有些不懂。
祁姐却几次跟我说,她能够理解翠花,看来,很多道德标准,是因人而异的。
每个人的经历不同,道德标准也就不一样。
祁姐见到我后,很快像是忘记了刚才的事,笑着说:“陈军,很多事,你看开点。对了,一会儿,我去买菜,下班后,你回家去吃晚饭。”
回家去吃晚饭?
祁红把我们三个人居住的地方当成了家,随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