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板“毁约”不要我们厂子的货,我心里惴惴不安,祁姐却依旧按照原计划张罗着。
过了一天,她租下了厂子旁边那个房间,我们三个人住了进去。
这座平房除了有一间客厅,四个小房间,还有卫生间和厨房,居家很方便,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也算是宽敞的了。
一人一个小房间,还有个小房子空着,祁姐没有打算再让人住进来。
看着宽敞的房子,还有不过的厨房,祁姐笑着说:“休息日的时候,我们不用出去吃饭了,可以自己做菜,这样有家的味道。”
燕燕很也赞成,并说她要让我们吃上她做的农家菜。
我听到说“家的味道”,想起了父亲和母亲,那时候,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但是,那种家的味道,却给我温馨的感觉。
而今,父亲跟我们阴阳相隔,母亲不知去向,我的家彻底没有了!
祁姐和燕燕给我“家的味道”,这个味道是代替不了我原来那个真正家的味道。
我没有说话,祁姐和燕燕两人说笑着,也没有注意到我。
然而,刚搬进来这个晚上,燕燕却没有在这个房子里住,她出去的时候,也没有跟我们说去干什么。
我跟祁姐在宽敞的房子里等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燕燕还是没有回来。
祁姐就打燕燕的大哥大,但是,打不通。
我有些担心燕燕会不会出事,祁姐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我说:“燕燕会不会为了找到销路,去应酬了?”
我看着祁姐,有些不解。
祁姐继续说:“蒋老板那天离开后,燕燕跟我说,销路的问题不用担心,她可以帮着联系,估计一个星期内,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你说的燕燕去应酬……”
我只说了一半,想到燕燕上次在跟蒋老板喝酒之后,走在路上跟我说的话,我不得不怀疑,燕燕利用自己的姿色去开展销路“公关”,帮着厂子解决销路问题。
“我也怀疑燕燕会用身子帮厂子找销路,但是,现在联系不上她,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她。”
祁姐明白我说的意思,很直接地说。
我没有再说话,心里却是惴惴不安,祁姐的脸色也显得有些沉重。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还是联系不上燕燕,我和祁姐只好各自回房间睡觉。
醒来的时候,祁姐已经洗漱完毕,她看了看时间,又打燕燕的大哥大。
这会儿,燕燕的电话通了,她只是说,昨天大哥大没有电了,她跟原来的几个女工一起吃夜宵,喝多了,也就没有回了。
听到燕燕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燕燕却请假半天,说是喝多了,头还晕,现在还躺着,不想起来。
祁姐当然准假了。
半上午的时候,想不到蒋老板跟一个人来到了我们厂子里,我见到他不由怒火燃烧,大步上去:“你来还想干什么?”
“请你别误会,我是来给祁厂子道歉的。另外,我要跟祁厂长签订合同,其实,也就是把原来的合同换一个名字,我还是按照原来的价格收购你们厂子里的毛衣……”
祁姐也快步过来了,她用眼神告诉我,不要冲动。
蒋老板见祁姐过来,看着她,说:“祁老板,我佩服你的为人,你放心,上次那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我想跟你继续做生意,我们重新签订合同,这次,你在合同上亲自签字,合同上也写你们现在这个厂子的名字,你看……”
祁姐笑道:“我们合作,当然欢迎,这位是……”
祁姐看向蒋老板身边的人,笑着问。
“他是雄狮毛织厂的厂长,你们不认识?”蒋老板看着祁姐很是惊奇地问。
“雄狮毛织厂的黄厂长?久闻大名,幸会,幸会!”
祁姐很是热情地伸出手,跟黄厂长握手。
黄厂长跟祁红礼节性的握了握手,笑道:“祁厂长果然是巾帼英雄,百闻不如一见,我陪着蒋老板过来看看。”
黄厂长五十多岁,大腹便便,很有大老板的派头,只是,我很是好奇:蒋老板为什么以为祁姐跟黄厂长很熟?
而事实上,祁红又不认识黄厂长?
容不得我去研究其中的奥秘,蒋老板很快恢复了常态,并且很快转入正题,说起了签订合同的事。
他带来了打印的合同,祁姐看了一遍,很是满意地签字,合同签订很快完成。
接下来,蒋老板验货提货,中饭也没有吃,拉着货物跟黄厂长走了。
吃过中饭,午间休息的时候,我很是疑惑,好事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快?
我先问祁姐认不认识黄厂长,她说黄厂长是数十个纺织厂的龙头老大,自己只是守着这个小厂,还真没有跟他打过交道。
我又提到蒋老板当时表情怪异的事,祁姐也觉得很是奇怪。
祁姐觉得更奇怪的是,蒋老板为什么来道歉,还签订了合同?
祁姐竟然也觉得莫名其妙!
我们两人就猜测着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我看着祁姐:“会不会行情真的变了,不是降价了,而是毛衣提价了?”
祁姐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前两天我还调查过了,其实,价格一直稳定。蒋老板上次说毛衣降价,不过是一个托辞。而这几天,毛衣也没有提价的消息。”
“这还真是奇怪了!蒋老板难道是被打得清醒了?”我看着祁姐问。
“不!蒋老板以为我跟黄厂长是朋友,而他知道我跟黄厂长不认识的时候,他很是诧异,这说明什么?”
祁姐看着我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的意思,蒋老板来道歉,签订合同,他是冲着黄厂长的面子?”
“没错!蒋老板要赚钱,他不能终止这个生意,他必须要进货,他之前也从黄厂长的厂子也会进货。但是,黄厂长的销售渠道很广,他甚至可以动员其他厂子,切断蒋老板的货源!”
祁红说着,不由拍了一下自己的腿:“肯定是这样,蒋老板完全是因为黄厂长给他施压,他才来道歉的!”
听祁红这样一说,新的疑问出来了:“祁姐,那你知道是谁让黄厂长帮我们的吗?会不会是原来的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