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怪?!”阿竹吓得声音都变了调,躲到王大鹏身后。
王大鹏也倒吸一口冷气!被动“灵物通感”瞬间触发!信息流涌入脑海:
目标:类人形生物(疑为异化人族或混血)
特征:背生肉翅(风雷属性?),骨骼结构异于常人。
伤势:左翼根部严重撕裂伤(深及翅骨),伴随大量失血及轻微风雷之力紊乱。右翼多处擦伤。
威胁等级:低(重伤状态)。
“你……你是谁?为何擅闯此地?”王大鹏强作镇定,握紧了手中还沾着雷源灵液的玉勺,警惕地问道。这少年虽然重伤,但能砸穿静雷轩的屋顶,显然不是普通人!
那长翅膀的少年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左翼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又跌坐回去。他喘着粗气,看着王大鹏,眼神中带着一丝野兽般的倔强和……不易察觉的求助?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他努力抬起没受伤的右手指了指自己血肉模糊的左翼,又指了指王大鹏,眼中充满了焦急和……询问?
王大鹏看着他那双清澈(虽然带着痛苦)的眼睛,又看了看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医者的本能瞬间压过了警惕和荒谬感。这少年……似乎是在求救?而且这伤势,再不处理,翅膀怕是要废掉!
“阿竹!烈酒!沸水!干净布!还有我的器械包!快!”王大鹏不再犹豫,立刻进入医生状态,对着吓傻的阿竹吼道。
“啊?哦!哦!”阿竹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去拿东西。
王大鹏则快步走到少年身边,蹲下身,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别怕,我是医生。你伤得很重,尤其是翅膀。想保住它,就别乱动,相信我。”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浓浓的希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不再挣扎,只是身体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
很快,阿竹把东西备齐。王大鹏先用烈酒浸湿的布巾,小心地擦拭掉伤口周围的血污和尘土。伤口很深,翼膜撕裂,翅骨(一种不同于人类骨骼的、更轻更坚韧的管状骨)都露了出来,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被某种猛兽的利爪或武器撕裂的。
“忍着点,会很疼。”王大鹏拿起一把锋利的青铜小刀,在沸水中煮过,又用烈酒擦拭。他需要清理掉伤口边缘的坏死组织和碎骨渣。
就在他准备下刀时,少年突然开口了,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浓重的口音,但王大鹏勉强能听懂:
“医……医生?你……你能治……翅膀?那……那你能……把它……接回去吗?”他一边说,一边用没受伤的手,艰难地从破烂的兽皮囊里,掏出一大团……血糊糊、沾满泥土和草屑的东西!
王大鹏定睛一看,头皮瞬间发麻!
那赫然是……大半截被齐根撕断的翅膀残肢!看羽毛颜色和大小,正是他左翼缺失的那部分!断口处血肉模糊,筋骨外露,惨不忍睹!
“我……我在林子里……捡到的……”少年看着那截断翅,眼中充满了悲伤和……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山魈……扯断的……我……我打跑了它……捡了回来……医生……你……你能把它……缝回去吗?像……像缝衣服那样?”他充满期待地看着王大鹏,眼神纯净得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噗!
正端着沸水盆过来的阿竹,看到那血糊糊的断翅,再听到少年天真的请求,手一抖,差点把盆扣自己头上!缝……缝回去?!当翅膀是破布口袋吗?!
王大鹏也感觉一阵眩晕,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他看着少年那充满希冀的眼神,又看了看那截早已失去活性、组织开始坏死的断翅残肢,再想想自己那套简陋的青铜器械……这难度,比给玄鸟炼灵液还离谱!断肢再植?在这个时代?没有显微外科,没有血管吻合技术,没有抗生素……这简直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