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祖孙几个一走,围观的人群议论几声,也跟着渐渐散了。
可以预料到这件事,很快会在一定范围内传开。
而且会传到楚清越的耳朵里。
于是陆意绵寻思着,与其让楚清越从别人口中听见,还不如自己主动告知。
正好可以试探一下楚清越的打算。
今天,楚清越没有出门,只是在府里陪着侯爷会见了几位客人。
为侯爷挣了脸面后,便回到书房用功。
陆意绵回来后,直接到书房寻他:“清越,今天在铺子里,你猜我遇见了谁?”
楚清越有看刻漏的习惯,听见陆意绵的声音也不奇怪,只是对方话中的内容令他抬眸,眉心已是不自觉地皱起。
与他有关系的人不多,能被陆意绵这般意外提起的,应当不是什么好人。
陆意绵道:“我在银楼里遇到了你家祖母,她带着三个孩子,不知道是家中谁的孩子?”
她当然知道,只是故意打听。
顺利将话题引到楚忠身上去。
楚清越脸色微变,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说道:“是我大伯楚忠的孩子。”
接着又问了句:“他们没有做什么吧?”
据他所知,丁氏十分抠门,从来不舍的花钱,她竟然会去逛银楼。
“看来你很了解他们?”陆意绵语调轻松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个孩子偷了银楼的金戒指,被掌柜的拦下来了。”
“正好我去巡铺子,帮掌柜的要回了戒指,不过……”她对楚清越笑了一下:“那人说是你的祖母,我想着既然她在众目睽睽报了你的大名,也不能闹得太难看,便将金戒指送给了她。”
楚清越一直皱眉听完这段话,表情活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他立刻说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恶心完便是愤怒,恨不得现在就提刀剁了这群贪得无厌的蝗虫。
这不是钱的事。
丁氏找上门这般恶心陆意绵,连带着楚清越也觉得自己很恶心,就像一坨里子腐败的臭肉,外表再光鲜亮丽,也掩盖不了那味道。
见他这种表情,陆意绵就知道他情绪不佳,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么,谁还没有几个刁钻的亲戚?”
“你知道侯府吧?都显赫这么多年了,时不时依旧还有令婆婆头疼的亲戚层出不穷呢。”
她的双手放在楚清越绷紧的肩膀上,口吻八卦地道:“我对这些倒是很感兴趣,都没听你说过你身边的事呢?”
楚清越正一边自厌,一边控制心中翻腾的杀意。
闻言,这才放松绷紧的身躯。
他很好奇,陆意绵不会被这些事情恼着吗?
而且看起来,也不会因此改变对他的看法。
“他们就是你看见的那种人,没有什么可说的。”楚清越面无表情,眼底流露出厌恶。
想到丁氏知道自己的秘密,又叮嘱一句:“以后遇到他们,不必理会就是了,不然他们会得寸进尺。”
陆意绵点点头:“下回我就不理了。”
看来楚清越还是不打算对她吐露一丁点关于自己的事。
而她今天说了丁氏的所做所为,没准还会加剧丁氏的死亡,甚至是那几个孩子……
于是她轻叹了一声,不经意地道:“那几个孩子也太可怜了,摊上这样的长辈,若非长辈的教唆,他们又怎敢偷金戒指?”
依她所见,八成就是丁氏教的。
楚清越不置可否,因为他没有这个善心。
只有陆意绵这样的富家贵女,才有资格去可怜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