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谢体谅。”楚清越说道,自动忽略了后面那一句。
若论谁放过谁,是要讲实力的。
陆意绵没有这个实力。
这种节骨眼,陆意绵也很担心楚清越的极品亲戚会搞幺蛾子,因此特意吩咐负责接送楚清越出入的车夫看着点。
有情况就回来与她汇报。
车夫倒也机灵,每次接送完楚清越,就在陆意绵跟前,事无巨细地汇报一遍。
因为少夫人很大方,会给赏钱!
“清越少爷很受欢迎呢!”
“不时有士子求见他,邀他去赴宴喝酒,吟诗作画。”
“但清越少爷看不上这些普通士子,只有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他才会搭理。”
“还有女子隔窗瞧他,脸都羞红了。”
车夫说到此处,小心观察少夫人的反应。
却见少夫人依旧笑吟吟的,似乎并不在意这等小事。
也是,少夫人虽然招了赘婿,但众所周知,她心底真正爱的人是世子楚廷宣。
清越少爷再好,也轻易越不过世子的地位去。
“对了。”车夫停下思绪,还有一件事没说:“您叫小的留意的那个人,今天来了,清越少爷对他和颜悦色,还请他去酒楼消遣。”
陆意绵扬眉,这就不对劲了。
如果楚清越对楚忠冷脸,说明事情还不算太糟糕。
但楚清越竟然对楚忠和颜悦色了,说明他心中已经拿了什么主意,正在布局。
没准打算安抚到考完试后就动手。
“少夫人?”
“嗯。”陆意绵回神,叫丫鬟给这位车夫看赏,笑道:“你做得很好,继续帮我看着些,现在这世道坏人太多了,我也是不放心。”
“小的明白。”车夫笑得心照不宣。
清越少爷如此炙手可热,少夫人自然不放心了。
每次,陆意绵都是趁着楚清越进了书房,自己趁着出去走动的空当召见车夫。
问完便顺势散步回来,不会被楚清越发现。
她掌握这些动静,倒也不一定就要插手楚清越的私事,有些事就当做不知道吧。
手伸得太长,也未必是件好事。
但命运偏偏就是这么巧合,陆意绵都决定了不插手,当事人却偏偏出现在她面前。
这天,陆意绵外出巡铺子。
前脚刚迈进自家的首饰铺,便听见掌柜的似乎与客人发生了争执。
“你家小子偷了一只金戒指,休想走!”
“胡说八道,我家孩子怎会偷你的金戒指?”
这位大声与掌柜的对峙的人,正是薛兰的婆婆丁氏。
“走走走。”她一边回头反驳掌柜的,一边拉着自家孩子快步往外走:“店大欺客,我们不在这儿买了。”
然而他们可走不了。
门口也有站岗的伙计,专门拦截丁氏这等手脚不干净的客人。
“来人,摁住这小子搜身。”掌柜的吩咐。
“你敢!”丁氏见状,凶巴巴说道:“你不过是个给侯府做事的奴才,而老身是侯府的姻亲,轮得到你呼来喝去?”
掌柜的骤然一顿,因为丁氏这番话,更因为看见了陆意绵进来。
他连忙抛下丁氏,上前给陆意绵行礼:“东家,您来了?”
丁氏一惊一乍,东家?
猛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带着帷帽,身上穿着绫罗绸缎,还有丫鬟随身侍奉的贵气女子。
此女光是站在那儿,就令人觉得不可冒犯。
丁氏打听得很清楚,这家银楼为安靖侯府的世子夫人所有。
掌柜的说这是东家,那岂不是说,这是她家大孙子楚清越的媳妇儿?
丁氏呆了呆,满眼算计,立刻开口道:“这位可是安靖侯府的世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