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姜颂恩说,“等会我叫元序再开一剂药,药量大一些,你服下去后,明日应该便好了。”
姜颂恩现在还不敢和他撕破脸,不然她明日能不能离开都是个未知数,只能默默忍受。
说完他便离开了。
待魏霁的气息从这个屋子里慢慢消散,姜颂恩才从这场浩劫中慢慢回过神来。
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可怕。
一不留神就会着了他的道,从此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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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霁不回来,高和贯不敢去歇息。
高和贯不知在主屋的院子前站了多久,终于等到了魏霁的身影。
高和贯虽然是个阉人,没接触过女人,但在宫中待久了,胭脂水粉味闻多了,自然分辨得出来。
陛下的身上……有女子的味道。
是在华慧苑沾上的。
他不敢多问,只问了句是否需要打热水,被魏霁拒绝了。
“高和贯。”
“老奴在。”
“派人安排一辆马车,宽敞一点,舒畅一点的,明日一早要准备好。”
“陛下您……要外出?”
魏霁捻了一下垂放在腿边的手指,“有只害怕的兔子,不敢在这待了。”
害怕的兔子?还有,兔子需要坐马车?
高和贯没懂魏霁的意思,但也不敢问,他照做就是。
“另外,叫元阳跟着,当马夫,把兔子送到京城后就在京城待命吧。”魏霁又说道。
高和贯心下一惊,什么阵仗要派出元阳。
元阳是暗影队伍的老大,综合素质排第一。
一般只有重大任务魏霁才会叫他出面,平日里他都是在暗处保护魏霁的。
高和贯劝阻道,“陛下,一只兔子而已,我觉得派别人去即可,元阳……元阳还是留着保护陛下吧。”
“我自有考虑。”
短短五个字把高和贯的千言万语堵了回去。
高和贯停顿几秒,最后还是应下。
到了第二日清晨,果然不出魏霁所料。
姜颂恩早早就跪在主屋前,谁叫她她都不肯起,非要等到魏霁出现。
高和贯急得抓耳挠腮,神仙打架,惨的都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小娘子,您就起来吧,大人还要过一会才觉起,等大人醒了我再派人过去请您。”
“大人什么时候醒,我就什么时候起,我今日是来跪谢大人的恩情的。”
高和贯满头雾水,昨日陛下从华慧苑出来,身上沾的都是这小娘子的味道,怎么今日这小娘子就闹着请辞了?
莫不是两人在闹什么别扭?
还是房事不和谐?
太阳才露出一个尖角,温度还没升上来,地上凉得很。
高和贯怕姜颂恩又生怕,踌躇片刻,还是走到主屋前,轻轻敲了敲。
魏霁似乎已经醒了,冷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高和贯,让她走,马车给她坐。”
“这……”
“无妨,她会回来求朕的。”
高和贯走回到姜颂恩面前,自作主张从怀里掏出一荷包银子,“大人同意你走了,这点银子是我的心意,务必收下。”
姜颂恩没有想到魏霁居然这么快就同意了。
她原以为今日是走不了了,要和他耗上一段时日。
她生病了在这么好的院子里休养,孩子也有婢女照顾,锦衣玉食,好生伺候着。
如今刚大病初愈,就立马请辞,原以为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松口,现在倒显得她像忘恩负义之人了。
但现在姜颂恩管不了这么多。
她做不到让每个人都喜欢她,做不到让所有人对她的印象都好,她已经决定不再和魏霁有瓜葛,自然不会在意他身边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