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华指尖颤了颤,心口好像被什么被刺了一下,他难以置信地开口,声音艰涩无比:“阿慧……你说什么?
什么离婚?
你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现在脑子不太清醒……”我笑了笑,正要开口。
秦茹珍不知道什么时候昏了过去,白着脸软软靠在他怀里,眼角泪痕滑落。
“珍珍!”
意识到秦茹珍是被我吓晕的,宋建华瞬间怒不可遏。
“好好好,你以前就是这样发疯后装委屈哭泣,一次次伪装受害者欺负珍珍的,对吧?”
他将秦茹珍抱起来,上前一脚踹过来。
我跌在满地碎碗里,仿佛无知无觉的哭,眼泪跟鲜血一起流淌。
宋建华却看也不看我一眼,抱着秦茹珍大步离开。
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泪眼模糊间,却清晰看见原本“昏迷”的秦茹珍,从他肩膀探出半张脸,从我笑了一下。
似胜者在无声宣示。
直到院子里那辆军用吉普发动后离开,我才擦掉眼泪。
深吸了口气,不顾满身伤痕鲜血淋漓,爬起来走到沙发旁,拿起电话。
拨出那个十年前就拿到手,却从未打过的电话。
话务员转接后,我等到嘟声快停止,以为对方已经换了号码,或者离开这个地方,再接不通时。
电话接通了。
“......陆远征,哪位?”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听见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我紧张得直咬指甲,又揪着衣角,终于鼓足勇气。
“我是沈慧昕,远征哥,我要离婚,要给爸爸报仇,我要他们付出代价......”想要做的太多,我自己都觉得过分,以为对面会拒绝,或者会碍于爸爸的情面犹豫着答应帮我离婚。
没想到,他直接应下:“好,但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曾经他也说过,会带我走,但我得跟着他。
以前我以为他居心叵测躲得远远的,现在我点了头。
“好。”
下午,宋建华抱着秦茹珍回来,把人送回房间后。
他踹开我的房门,见我摆在床上的衣物跟行李包一愣。
很快又上前拽过我给了我一巴掌。
我摔在床上,捂着脸瞪他。
“你还敢跟我犟!
闯了祸就想跑?
这里是你的家,你能跑哪里去?”
“知不知道你早上闹那么一出,差点害得珍珍流产?
为了让你们沈家有后,我好不容易才让珍珍怀孕!”
“沈慧昕,我非得治治你的毛病,让你改了这大小姐的骄纵脾气!”
他掐着我的脖子,连拖带拽把我甩到大门口,命令警卫:“把她给我关禁闭室,窗户都给我封起来!”
我跟他说过我有幽闭恐惧症,在黑暗狭小的地方会恐惧窒息。
他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着鬼子敌人:“以前你不是总把珍珍关起来,害她得了幽闭恐惧症,现在我如数还给你。”
“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别再肆意妄为!”
说完他甩袖而去。
我心如死灰,像条死鱼一样被人拖到进了禁闭室。
大门关上的那刻,一只大手猛地抵住了门框。
“阿慧,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