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阮婆子吓了一跳。
本能地捂住了脸,生怕阮清婉又发疯又给她一巴掌。
阮清婉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奶,骂够了就歇歇吧,我去镇上只是去买点东西。
奶也知道,我马上就要嫁人了,我也没指望奶给我准备嫁妆,所以我自己去买,要不然,到时候村里人看到我灰头土脸地嫁出去,该说奶你刻薄,说我们阮家不懂礼数,奶平日不是最好面子吗?难道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她顿了顿,抬眸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奶可别忘了,你可是收了夏家八百块钱彩礼的,若是让人知道,你收了这么多钱,却连一套新衣服都不给我准备,外人是该说我可怜,还是该说奶你恶毒?奶,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阮清婉绕过阮婆子,径直朝门外走去。
阮婆子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阮清婉的背影,狠狠地跺了跺脚,向一旁看好戏的阮明江使了个眼色,阮明江一肚子坏水的走了过去。
“大姐,你一个人去镇上奶也是不放心你,我跟着你一起去吧!”
“婶子。”
阮清婉到了镇上,阮明江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直跟在她身后。
阮清婉没有刻意避开他,而是直接带着他去了刘婶子卖衣服的摊位。
她从包里拿出做好的裙子,递给刘婶子,温和说道:“这是香莲让我给她做的裙子,婶子有空的时候帮我转交给她吧,我就不去她家送了。”
刘婶子接过裙子,目光在阮清婉和阮明江之间扫了一眼,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这阮婆子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让阮明江跟着?
刘婶子脑补。
随后笑道:“害!大婉,你看婶子一个卖衣服的,还得麻烦你给香莲做衣服,这丫头也是被我惯坏了,非吵吵着说你做的衣服更好看,还麻烦你做了送来。”
“没事,反正我也就随便做做,香莲喜欢就好。”阮清婉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声音轻了几分带着羞意,“只是、只是做完这条裙子,我就不做了,月底我结婚,所以这几天我得给自己做一套新嫁衣,香莲的裙子,我就不能再帮她做了,还麻烦婶子转告一下。”
“月底结婚!”刘婶子一听,惊愕地提高声音。
她虽然不住村里,可每日都见到村里人咋没听到这个消息。
阮清婉要结婚嫁人,还说不能再继续做衣服了。
看样子,这是要嫁出阮家村了。
刘婶子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这两年,她靠着阮清婉做的衣服赚了不少钱,心里自然是舍不得她不做了嫁了出去。
可转念一想,阮清婉能嫁出阮家,不用再受阮婆子的气,也是件好事。
惊愕过后,刘婶子释怀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欣慰:“大婉,你要结婚是好事,我想香莲也一定会为你高兴的,你这一趟是来镇上采买嫁妆的吧?
你奶给了你多少钱?你说你奶也是,咋让你一个孩子来买这些东西!她也不说帮忙一下,再不行让你两个婶子帮帮忙也行呀!真的是不懂规矩!”
刘婶子一边嘟囔,一边对上阮清婉略显尴尬的表情,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顿时变了。
“不是,大婉,你奶难不成没给你钱?那你这结婚……”刘婶子的话戛然而止,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阮清婉笑了笑,依旧温和:“无碍的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