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开。去家入小姐那里吧,流血了。”
明明有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啊。
“别说了!”
小时候的我有做不到的事吗?
“吵死了!别说了!”
不动起来的话——
“说了已经够了啊!!”
纠缠不休,太纠缠不休了!我不想听。幻听和惠君的声音重叠着传来。
求你了……
留下这句话,她又消失了。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和我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为什么?还是不被允许正常地活下去吗?…不,其实,但是。
“芽琉小姐……”
“…惠君,如果,我说…我知道未来,你会怎么想?”
“哈?”他说道。什么都无所谓了,真的,怎样都好了。
“初中的时候,一直循环着同一个时间段。被杀掉又回来,重复着。不知从何时起就累了,结果连该救的人也没救,就这样来到了这个时间点。”
我喃喃自语道,“很好笑吧?”就算对他说了也无济于事。但惠君说:“我相信。”
“我一直觉得芽琉小姐是个不可思议的人。”
“…咒术师才更不可思议吧,一直都是。”
“在我看来倒不觉得。那个故事,我可以听吗?”
“…嗯。虽然不能告诉两个人以上……”
“除了我之外还有谁知道?”
“我想,没有。”
“明白了。这个故事我会藏在心里。如果,说出来能轻松一点的话,请告诉我。总之现在,请先接受治疗,好吗?”
不可思议地,心情变得轻松了。我说“用急救箱处理一下就好”,但惠君没有听我的。
我默默地被他牵着手带到的地方,家入小姐惊讶地看着我。于是,惠君含糊地解释说“好像是不小心撞到了”。她很优秀,肯定也看穿这是故意的吧。
我迷迷糊糊地接受着治疗,家入小姐开口了:“别太一个人扛着。”
她说她也会听我说的。我想她应该能理解。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开口。
“…有幻觉,看得见。”
“幻觉?”
“最近声音也清晰起来了…”
“…什么样的?”
“…那个,大概是…过去的…我自己,在责备活着的我吧。”
无法原谅的是我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无法成长,最终也无法斩断过去——这样的我被过去责备着。它在问我:这样真的好吗?
啊,看吧,出现了。就在那里,浑身是血的我,在叫我行动起来。
“没有哦,什么都没有。”
“是啊,是那样,可是——”
做点什么吧。
“她在说话。”
这样下去不可能幸福的。
“…硝子小姐……”
“没事的。”
我不由得叫出了口。不安的手寻求着她,她牢牢地握住了。
“可以把这件事告诉校长吗?”
“…可能会,被说什么…”
“没事的。”
她的“没事的”,有种不可思议的令人安心的力量。要不,就试着交给她吧。那样或许会比较轻松。
我用力点了点头,她砰砰地拍了拍我的背。伤似乎不知何时已经好了。
之后,接到联络的校长有些慌张地走进医务室。
“芽琉,回家一趟吧。”
“回家……”
“嗯。回去吧,一起。”
一起。和校长…和夜蛾老师。他单膝跪在坐在椅子上的我面前,对我说回去吧。那双大手中感到了强烈的安心感。
“…老、师…回…家…”
对着泣不成声的我,老师点了点头。临走时,我对一直等在那里的惠君说了声“对不起”,他说:“我等你联系。”
给小孩子添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羞愧。…啊,真的,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与夜蛾先生再次开始生活已经过去一个月左右。我完全停下了网络相关的工作,几乎每天都去高专,目的就是硝子小姐。
她虽然说自己不是精神科医生所以不能断言,但似乎判断我可能患有精神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