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知道那公公也是躲着,生怕惹祸上身。
“公公,方才这是怎么了?”
那公公认得出姜念秋,附在她耳边解释:“姜答应走路不慎将泥巴甩在了良妃娘娘身上,正在被罚跪呢,您还是别过去为好。”
哟,这么准?
姜瑶的脚真是有够出息的!
姜念秋今天早上才在皇后殿内和姜瑶绑定,干嘛要去趟这趟浑水。
“多谢公公指点。”
偏偏小翠指的那位花匠公公就在姜瑶罚跪的那头。
这回算是姜念秋倒霉。
快步走过去算了!
经过姜瑶的时候,听见一道凉飕飕的声音。
“看够了吗,心里乐开花儿了吧?”
姜瑶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掐在掌心里。
被皇帝的冷落、被众人挤兑的难堪、被罚跪的羞愧……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
她说得情真意切,奈何姜念秋压根儿没有心思管她。
这更加激发了姜瑶的愤恨。
姜念秋……我是不会饶过你的!
离开的人根本没注意如寒光般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找到太监后,姜念秋亲自递给他一抔土:“劳烦公公帮我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公公捻了捻土壤,很是奇怪地皱起眉头,又将手指凑到鼻尖上闻了闻:“贵人的土好像有些不妥当,为何闻起来这么酸呢?”
姜念秋沉浸在失去土豆的悲伤里,忘记了闻手。
被点拨后,她真的抬起手来闻。
当真是有一股子酸味,却又不似醋曲。
“这我倒没注意……”
看来,系统说的是真的。
的确有人在这其中捣鬼。
可她一直都守着土豆,小翠也是尽心的,谁能靠近呢?
姜念秋想不通。
太监侍弄花草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他指了一条路:“贵人最好还是去太医院问问,他们或许知道是什么。”
那味道像是药材。
而且结晶了些许白色小颗粒。
姜念秋颔首:“多谢公公了。”
“好说,贵人客气。”太监把腰弯得更低。
土壤送到太医跟前,可太医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最终给出了一个令人失望的回答。
“贵人,这药粉和土壤混合得实在太均匀,很难分离开,微臣无能,帮不了贵人。”
好像是有些强人所难。
这就跟把清水洒进大海里,叫人分离开一样困难。
姜念秋略带失望地点头:“劳烦太医了。”
跟着小翠出去,在拐角的地方听见有人在骂。
“不过只是叫你一同看个十副药,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要你有何用?”
随后是一声皮鞭之类的东西摔在身上的响动。
姜念秋皱眉:“走,看看去。”
走过来,是太医院的后院。
在院落中央,有一个约莫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举着个缸过头顶,跪在地上,默默忍受着鞭打。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养你都费米!”
那力道实在太吓人,姜念秋听着皮肤都紧。
小翠认得受罚之人。
“主子,太医院的秋雁,出身寒微,没的钱打点才被分到太医院晒药,屡屡被这些人奴役还身兼数职,是个可怜人。”
又是狠狠一下。
姜念秋颤抖一瞬。
也许是她起点不算低,怎么说还是个主子,所以并没有特别苦的感受。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深宫中仍有不少人藏在底层,守着非人的虐待。
实在看不下去了,姜念秋喊出一声:“住手!”
小翠搀扶着姜念秋走过去。
嬷嬷的鞭子来不及落下,反弹回来抽中了自己。
疼得她赶紧扔了鞭子行礼:“奴婢参见姜贵人,贵人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