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秦萧确实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奴隶的角色。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讨好而极尽扭曲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这张脸，曾经说着最动听的情话，也说着最恶毒的谎言。
“你的脸，跟你的人一样，令人作呕。”
“划花它。”
“或者，让我的小宝贝们帮你。”
几只色彩斑斓的蛊虫从我的袖口探出头，仿佛在回应我的话。
秦萧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不……不要！
阿意，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我听话，我什么都听你的！
别毁了我的脸……”他似乎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他那张尚算英俊的脸，还能有什么用处。
“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现在是谁说了算。”
我轻轻抬手，一只蛊虫慢悠悠地朝他爬去。
“啊！
我做！
我自己来！”
秦萧尖叫一声，目光落在地上的一块碎裂瓷片上。
他颤抖着手捡起瓷片，闭上眼睛，又睁开，脸上满是疯狂。
秦萧惨叫着，却不敢停下，一道又一道，直到那张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脸，变得血肉模糊，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阿意，现在你满意了吗？”
接下来的日子，秦萧彻底变了。
他不再刻意讨好，只是默默地做着我吩咐的事情，眼神空洞，时而会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说些我们未来之类的胡话，然后又突然惊恐地抱住头，蜷缩在角落。
他似乎真的疯了。
这天，我看着他在墙角用手指胡乱画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一个疯了的、毁了容的秦萧，连当个出气筒都显得乏味。
“你可以走了。”
我开口。
“走？
阿意，你让我走？
我上哪儿去？”
“滚吧。”
他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仿佛生怕我反悔。
几天后，我从小瑾带回来的寨中信报里，看到了秦萧的结局。
他逃出去后，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找个地方躲起来。
而是顶着那张鬼一样的脸，冲回了他从前在市中心的公司，大喊大叫着他是秦总，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保安自然不认得这个疯子，将他驱赶了出去。
他不甘心，又跑去纠缠以前那些生意伙伴和所谓的朋友，疯言疯语，说他即将东山再起，要带领他们走向辉煌。
那些人避之唯恐不及，只当他是个彻底的疯子。
我以为秦萧至少会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苟延残喘。
没想到，他那颗被名利浸透了的心，即便在疯癫之后，依旧执着于那些表面的浮华。
回到了寨子里，我担负了守护寨子的希望。
小瑾的身体在草药的调理下渐渐好转，只是偶尔夜里还会被噩梦惊醒，死死抓住我的手，喊着“姐姐，别丢下我”。
每当这时，我都会把他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直到他再次沉沉睡去。
他脸上的伤痕淡了，但心里的恐惧，还需要时间来抚平。
阿妈看着我们姐弟俩，时常悄悄抹泪，嘴里念叨着：“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