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闻州温辞的其他类型小说《前夫在太平间哭疯,我换了身份嫁豪门陆闻州温辞全文》,由网络作家“云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辞,你真同意跟我儿子离婚?不是骗我的?”“对,但我要一亿分手费。”那端纠结了下,“可以,但等我安排好一切,最多一个月,你必须滚出我儿子的世界!”温辞忍痛一笑。把离婚协议书一同放在精致的盒子里,密封住。而后,她点开短信,回了条消息。老师,我一个月后就回海城,参加设计比赛。真的吗?你可别骗老师,当年你为了婚姻放弃,我就替你觉得不值!......晚上十点,陆闻州回来了。还没换鞋,便焦急抱着她低哄道歉,“对不起,小辞,路上有点堵车,回来晚了,别生我气好不好?”他眼神温柔缱绻。可身上那股很淡的香水味,却格外刺鼻。说是路上堵车,恐怕是刚从情人床上下来吧?她压了压眼角的涩意,把桌上放着的礼盒递给他。强牵着笑。“这个给你,送你的礼物。”“礼物?...
《前夫在太平间哭疯,我换了身份嫁豪门陆闻州温辞全文》精彩片段
“温辞,你真同意跟我儿子离婚?不是骗我的?”
“对,但我要一亿分手费。”
那端纠结了下,“可以,但等我安排好一切,最多一个月,你必须滚出我儿子的世界!”
温辞忍痛一笑。
把离婚协议书一同放在精致的盒子里,密封住。
而后,她点开短信,回了条消息。
老师,我一个月后就回海城,参加设计比赛。
真的吗?你可别骗老师,当年你为了婚姻放弃,我就替你觉得不值!
......
晚上十点,陆闻州回来了。
还没换鞋,便焦急抱着她低哄道歉,“对不起,小辞,路上有点堵车,回来晚了,别生我气好不好?”
他眼神温柔缱绻。
可身上那股很淡的香水味,却格外刺鼻。
说是路上堵车,恐怕是刚从情人床上下来吧?
她压了压眼角的涩意,把桌上放着的礼盒递给他。
强牵着笑。
“这个给你,送你的礼物。”
“礼物?”
陆闻州视若珍宝,当即就要拆开看。
温辞抬手制止他。
“一个月后再拆吧,那天我们结婚纪念日,更有意义一些。”
陆闻州停下动作,宠溺一笑,“好,乖乖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公听你的。”
说着,他拿出手机对着礼盒拍了张照,发朋友圈炫耀。
脸上喜悦难掩。
可温辞却红了眼,眼前不自觉掠过几个画面......当年陆闻州从高中追她到大学,轰轰烈烈,最后甚至不惜跟家里作对都要娶她。婆婆当时嘲讽她,这世上没有专一的男人,他们迟早离婚,拿了一笔钱让她滚。她当时说,闻州不一样。
而现在,陆闻州亲手打了她的脸,让她觉得只要有钱就好了。
呵…
希望一个月后,他真的会开心吧。
......
陆闻州小心翼翼把礼盒放好,便去厨房做饭了。
满满一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
温辞看着厨房里男人忙碌的身影,眼眶酸胀。
当年,陆闻州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大少爷,厨房都没进过几回,哪里做过这种事?
后来为了她,去学了很长时间。
婚后更是无微不至,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从来不需要操劳。
“脸都瘦了,是不是又不听话,熬夜工作了。”陆闻州心疼的给她夹菜,“以后,你瘦一斤,就少去一天公司。”
话里话外都是浓浓的关切。
把她当小孩子宠。
温辞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苦涩难耐。
“陆闻州,你爱我吗?”
她仰头看他,眼睛有点红。
陆闻州见状,心慌的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抱着人哄,“我爱你,小辞,你就是我的命,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告诉我,老公替你出气。”
男人眼中的爱意和担忧不似作假。
温辞不由恍惚......脑海中不自觉浮出几个画面,照片里,他和女人拥吻,他们牵着手走在外国街头。
其实一个月前,她就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
他还自以为是隐瞒的很好。
却不知,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香水味,衣服上的长头发......早就暴露了他。
呵。
他真的爱她吗?
这时,手边的手机震了震。
男人侧眸看了眼,漆黑的眸里暗流涌动,按灭了手机。
可温辞还是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书意
“怎么了?”
温辞喉咙发苦,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丝的破绽。
但没有。
“没什么。”陆闻州翻过手机,“有个项目临时出了点问题,我得去看看,你安心在家,我一会就回来。”
温辞心坠了坠,捏着他的衣摆,试图挽留,“什么工作这么着急,需要你这个总裁大晚上的去处理,明天不能处理吗?”
陆闻州没有犹豫,抱紧了她,轻拍着她脊背,“好,留下来陪你。”
那么温柔。
可温辞一颗心都纠了起来,疼的喘不上气。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晚上,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
陆闻州便从身后拥着她,挺阔的身材充满的性张力。
手摩挲着她细腰,渐渐不安分......
“老婆,你例假过去了吧。”
温辞眼尾泛着薄红,在他手探向衣摆的那一刻,拨开他的手。
“我有点累。”
陆闻州顿了下,脸上的欲望渐消,有点可怜,“老婆......”
温辞面无表情,上床睡觉。
陆闻州见她如此坚定,也没舍得强迫她,俯身在她脸颊上吻了下,“睡吧,我去书房处理一下工作。”
“嗯。”
入夜。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音响起,温辞立马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
她下床披了件外衣离开卧室。
一看书房,根本没人。
她皱了皱眉,不经意侧眸,就看到落地窗外的花园里,两道纠缠的身影,身子猛的僵住。
“谁让你来这儿的!我有没有说过,不准让小辞知道!”
陆闻州推开女人,怒声呵斥。
何书意泪眼朦胧,大着胆子环住男人腰身。
“我就是觉得你太憋屈了,她下不了身段满足你,我可以的,闻州哥,人家穿了你买的睡衣,你要看看吗?”
说着,她拉开上衣,露出里面的春色,踮起脚尖去吻男人的下巴,“闻州哥。”
陆闻州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用力掐了把手中的细腰。
刚刚在温辞那碰了壁,现在确实有点想要......
“小妖精。”
他沿着她脖颈吻,咬着耳朵说了句浑话,急不可耐抱着她朝不远处的车走去。
温辞看的眼睛发酸,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心痛到呼吸不上来。
因为家里原因,她根本不相信什么爱情。
后来陆闻州凭着一腔爱意,让她动摇了。
陆闻州很心疼她,从来都不会更进一步,情到浓时,也只是亲亲她。
直到新婚夜,他才小小心翼翼脱下她的衣服。
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红了眼。
他疼惜的抱着她,说,“这辈子绝不会辜负一个温辞。”
她当时心软的一塌糊涂,“你听好了陆闻州,只要你不辜负我,我温辞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而现在,这一切仿佛是一场笑话。
他还是辜负她了。
那她,也将永远离开他。
温辞转身落寞离开,回到卧室,把一些衣物放在行李箱里。
随后,她走到挂历前,在24号那天画了叉号。
陆闻州,还有29天。
......
温辞彻夜难眠,凌晨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大早,男人惊慌的声音把她吵醒。
“小辞,这个是什么?”
温辞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男人手里拿着的东西,心口突的一跳。
陆闻州拿着手机,短信上显示一条注销成功的短信。
男人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乱。
“小辞,你注销了什么?”
开死亡证明,当然要注销身份信息。
温辞表情淡淡,在他俯身的瞬间,看到了藏在衣领下的吻痕。
斑驳的红痕让她眼睛刺痛。
她抬眼对上男人焦急的眸。
轻笑。
“没什么,就是注销一个游戏,有点伤眼睛,不想玩了。”
“游戏啊......”
陆闻州这才松了口气,放下手机,失而复得般把人抱在怀里。
“小辞,上次不是说想去逛街吗?老公陪你。”
温辞不想去,没心情。
可奈何拗不过陆闻州,他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是因为愧疚、心虚吗?
温辞自嘲勾了勾唇,妥协了。
马上就要离开了,她也不想节外生枝,让他发现什么端倪。
一路上,陆闻州可谓是无微不至。
大夏天,外面的天气热死人。
陆闻州一个集团总裁,屈尊降贵给她打伞。
引得周围人羡慕:
“哇,那不是陆总和温辞吗?天哪,陆总可真疼人。”
“可不是么,他们的爱情整个京市谁不知道啊,陆总可是出了名的疼媳妇,老婆喜欢吃樱桃,就亲手在家里种樱桃树,我什么时候能碰到这种极品男人啊。”
“是啊,温小姐可是陆总用了半条命才追来的,能不挡眼珠子疼吗?”
“......”
温辞扯了扯唇,自嘲一笑。
两人走进某家奢侈品店。
柜姐热情的推荐,“小姐,您看看这款礼服,是我们品牌的经典款,您身材好,穿上一定别有韵味。”
陆闻州宠溺的说只要喜欢买就好,不用在乎价格。
温辞抿抿唇,开口想说什么。
身后一道娇俏的女声突然横插进来。
“经典款都是十几年前的衣服了,多老套啊。”
何书意走过来,精致的面容上露着笑,意味深长的拿起一件夏季新款。
“还是新款比较好看,多青春靓丽啊。”
“你说呢,温小姐?”
她表情人畜无害的,眼里却是明晃晃的挑衅。
温辞认出她了,是昨晚跟陆闻州厮混的那个女孩。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陆闻州脸色难看,目光带着警告。
何书意硬着头皮选择视而不见......温辞就是个软包子,她捏一捏怎么了?反正陆闻州宠她,之后她哄一哄就好了。
何书意忽然歉意的说,
“呀,我忘了,温小姐今年二十六岁了,这样的小裙子,你恐怕已经穿不了了,撑不起来。对不起啊......”
说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笑。
温辞笑了,抬手翻看裙子的价格。
“是很青春靓丽。可,恐怕也只有你把廉价的货当作宝吧。”
“哦不,是廉价的人,看上廉价的东西。”
“新款每季都会变,烂大街的货罢了,而经典款,历久弥新。”
这是在骂她是廉价的货?烂大街的货?
何书意脸色大变,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的难堪。
她委屈的看着陆闻州,泪眼汪汪。
一般这个时候,陆闻州肯定会说几句软话哄她。
而现在,他却是抱着温辞,“老婆说的对,还是经典款好看,新款,太廉价了。”
何书意咬着唇,眼眶都红了,“是!我一个廉价的人,怎么比得过温小姐呢。温小姐一看就是被陆总宠着的,哪像我......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说完,她落寞转身走了。
陆闻州听的心里不是滋味,下意识便想追上去。
可想到温辞,又停下,皱眉看了眼何书意落寞的背影......
温辞注意到男人细微的动作,忽然轻笑了声,推开陆闻州,走向摆在玻璃柜里的一条裙子。
“我要这条裙子,最贵的。”
陆闻州回过神,立马抽出卡递给服务员,“刷卡,把我夫人刚刚看中的都买下。”
服务员惊喜不已。
“陆总可真宠温小姐呢!”
陆闻州笑,“我老婆,我不宠她,宠谁?”
温辞唇角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沉默不语。
......
离开奢侈品店。
温辞早已意兴阑珊,抿了抿唇,陆闻州见状让她坐在凳子上等,去给她买奶茶了。
以前也是这样,她一个小动作,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而现在,他或许也会这样对何书意吧?
陆闻州用吸管扎开奶茶,递到她嘴边,“尝尝,是不是以前那个味?”
温辞目光晦涩,喝了一小口。
味道没变,只是人变了。
这时,包里的手机震了震。
是一条陌生消息。
温小姐,昨晚看到我和闻州在一起,感觉如何啊?是不是很难受?
我告诉你,以前他不在家的每个日夜都是跟我在一起,他很喜欢我,每次都用一盒套套呢。
温辞面无表情看着,眼里淬了冰似的冷。
要不要打个赌?一会闻州绝对会丢下你去陪我。
温辞觉得不会。
陆闻州劈腿,但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不会为了三眼两语,就把她抛下不管。
可下一刻。
她就被狠狠打脸了。
她看着她的丈夫低头发消息,唇角噙着笑意。
随后,他收起手机。
一本正经的说,
“小辞,公司项目有点事,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好不好?”
“哈......”
温辞看了眼手机里那张里聊天记录里,两人暧昧的聊天,忽然就笑了。
这就是他说的有事。
就是和何书意上床?
“好,你去吧。”
她咽下喉咙弥漫的腥甜,没有挽留。
陆闻州见她这么平静,没有像以前那样撒娇让他陪她,不禁恍惚了下,心里空落落的......
手机里的消息不停的震,拉回他的思绪。
陆闻州回过神,心想一定是温辞懂事!
便没想太多,走了。
在他离开的那一刻,温辞把他买来的奶茶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眼中凝着冷漠。
不一会。
何书意便发来一张靡靡照片,附言:不被爱的才是三,温小姐,你看闻州多缠我。
温辞:嗯,绿豆配王八,锁死好了。
那边气的半晌都没再发一条消息。
......
温辞回到家,又收拾了一些东西。
她把她学设计的专业书和一些草稿,从柜子里拿出来,放在箱子里。
这些都是她的宝贝,如果当初没嫁给陆闻州,她或许有另一种可能......
温辞心里苦涩。
不过,现在回头,也来得及。
一天收拾一点点,细致一点的人其实能看出来。
而陆闻州压根没在意。
收拾好后,她走到挂历面前,在二十五号上,打了个叉号。
陆闻州,还有28天。
门口传来一声响动,陆闻州回来了。
一推开卧室门,他就看到温辞站在挂历前,不知为何,那上面的红叉号格外刺眼。
“小辞,你弄这个干什么?”
陆闻州走过来,紧张问道。
温辞合上笔帽,语气平淡。
“没什么,下个月不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吗?我推着日子。”
“到时候,我送你的那件礼物,你记得要拆。”
她理了理男人的领带,垂下的眸里全是淡漠。
陆闻州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握着她的柔嫩的手,笑了。
“放心,老公记着呢,每天都念着你那份礼物,我都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吗?
温辞扯了扯唇,倏的,她闻到一股香味,错愕看向陆闻州手里提着的袋子。
“红豆糕?”
“哈,小谗鬼鼻子果然灵。”
陆闻州笑着捏了捏她鼻子,把装着红豆糕的袋子递给她,“吃吧。”
温辞最爱吃这个红豆糕了。
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陆闻州这个大少爷经常排长队给她买。
当时,他调侃她,“好养活。”
她只是笑,“因为我爱你,所以才不在乎那些呢。”
她默了默,伸手接过那袋红豆糕,还是以前那个味道。
甜而不腻。
陆闻州看着她好一会,还是开口。
“小辞,今天你看上的那件礼服已经有人提前预定了,是那个柜姐搞错了,我给你重新买一件,好不好?”
温辞顿了下,口中的红豆糕忽然索然无味。
原来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暗中标好了价格。
他又要拿着她喜欢的东西,去哄情人了。
她压着眼眶的涩意。
“好啊。”
衣服她不要了。
他,她也不要了。
......
翌日周一。
温辞刚到公司,助理林朝朝就慌慌张张过来,跟她说了一件炸裂消息。
温辞扶着林朝朝。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温辞姐,不好了——”
......
温辞风风火火走到总裁办,直接推开门,把文件扔在陆闻州办公桌上。
“陆闻州,你要换我选定的代言人?”
“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跟我商量的吗?”
自己的心血被人随意改。
温辞忽然觉得委屈。
陆闻州放下文件,见她气的厉害,连忙走过来,把人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脊背。
“先别气,对身体不好。”
“我的错,没提前跟你说一声。”
“只是你选定的代言人私生活有点问题,不得不换了。”
说着,他把桌上的文件递给她看。
温辞看完,火气稍稍平歇一些。
“那你重新选了谁?”
“何书意,天悦传媒的艺人,最近在网上挺火的。就是昨天咱们在奢侈品店碰到的那个女孩。没想到这么巧。”
轰!
温辞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子,不敢置信看着他。
陆闻州哄着她,“市场调研的人已经分析过了,综合来看,何书意代言我们这次的产品,比较好一些。”
“你说呢?”
温辞喉咙仿佛被塞了块石头,疼的厉害。
不敢相信,陆闻州竟然让何书意代言她呕心沥血做的产品。
“我要说不合适,你换人吗?”
陆闻州一怔。
很明显,在纠结。
纠结选她还是选何书意。
温辞自嘲一笑,漠然推开他,“就这样吧。”
冷冰冰的话,让陆闻州身形不由僵了僵。
以前两人也有意见不和的时候,但他们从来都不会给谁撂脸子,打冷战。
此刻,温辞那句话,让他心头惴惴。
“小辞!”
他追出去,可已经晚了,温辞早已上了电梯。
他着急的皱眉,忽然就后悔昨晚答应了何书意的要求。
“闻州哥......”
身后忽然被温柔抱住,何书意肆无忌惮在他身上点火。
陆闻州心里不是滋味。
但还是应付了她,转身亲了下她额头。
“听话,我有没有说过,不准在公共场合跟我有牵扯?先回去。”
何书意委屈的心里泛酸水。
却是说,“抱歉,我今天是太想你了,没忍住来找你,下次一定不会了......”
“乖。”
陆闻州颇为满意,心也跟着柔软了,又亲了她一下,走了。
何书意听话的没再胡闹。
不然,就不懂事了,男人都喜欢识趣的女人。
可依旧心堵。
温辞,你给我等着。
......
温辞回到办公室,正专注画着一套珠宝的草稿,精心准备着一个月后的设计比赛。
忽然,办公室门被推开。
陆闻州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是不久前她看中的一套珠宝。
在他走近那一刻,温辞连忙拉开抽屉把稿纸放进去。
“小辞,刚刚是我错了,别生气。”
陆闻州帮她按揉着肩膀,歉声低哄着。
温辞皱眉,拨开他的手,实在懒得应付。
他爱如何如何吧,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我已经不生气了,没事,你上去工作吧。”
她温声说着,眼里却是冰冷。
陆闻州闻言,并没有觉得松口气。
以前他送她礼物,不管多么小的物件,哪怕是一朵玫瑰花,她也会兴高采烈,高兴的不得了。
如今......她的脸上只有冷淡。
陆闻州不知所措了,刚准备说什么,助理便来催开会了,无奈只能先走了。
等他一走,
温辞直接打通了二奢回收的电话。
“帮我出套珠宝,钱捐给垃圾回收站。”
二奢店老板:“......”
刚挂了电话,桌上的座机内线就响了。
“温辞姐,晚上八点有接风宴,给那个新来的代言人接风洗尘,在和平饭店。”
温辞翻文件的动作一顿,“好。”
即便不待见何书意,可为了市场部的体面。
这场接风宴,她还是要去的。
......
晚上八点,和平酒店。
温辞一身优雅的白色套装入席。
刚进会厅。
一眼就看到穿着华丽礼服的何书意,被众星捧月般围着。
那件裙子,恰是那天她看中的。
即便早已知道陆闻州把她喜欢的东西送了情人,也早已伤心过无数回。
可当亲眼看到,心还是很抽抽的疼。
何书意显然也看到她了,朝她投去灿然的笑,像是在说:看,陆闻州宠爱的是我,你不配。
“书意,你身上这件裙子真漂亮呢,听说要七位数呢!”
“哇,一掷千金啊!谁买的呀?”
“......”
众人戏谑。
何书意抿唇羞赧一笑。
故意看着温辞说。
“男朋友买的,我都说不要了,他非要买,说只有我穿这件裙子,才最好看。”
“谁、也、比、不、上。”
她故意咬重这五个字。
眼里全是不屑一顾的挑衅。
“你男朋友可真宠爱你呢,七位数的裙子说买就买,都快比得上陆总对温经理了!”
“可不是嘛!”
“......”
温辞面无表情,只有垂在身侧的指尖死死的紧扣着。
原来陆闻州在情人面前,这么温柔小意啊......
“哦?男朋友?”
温辞压下那股胸腔涩意,冷声开口,一步步朝前走去,气场凌冽。
何书意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寒意。
但在情敌面前,她怎么可能退却。
“对啊!”
她故意往温辞的痛楚刺,“除了这件裙子,他平时经常给我准备小惊喜......昨晚还给我买了红豆糕呢!可甜了!”
红豆糕。
啊......
原来陆闻州把情人用过的东西给她了?
温辞那颗心仿佛在油锅里煎炸,又被人扔在地上践踏。
陆闻州就是这样一次次践踏她的真心......
何书意一脸得意看着她,眼里闪烁着精芒......让她之前在她面前装!
温辞倏的冷笑出声,冷睨着她——
“我记得公司和你签约的合同里明文规定,合作期间,你的私生活必须干净,不允许有男朋友,而你却欺瞒,我完全可以起诉你违约。”
话音落下,何书意的脸寸寸白了下去,脸如死灰,肩膀都在轻颤。
温辞轻笑,抬手示意一旁的林朝朝。
林朝朝当即道,“何小姐,按照违约规定,您要赔付我司五倍的费用,也就是三千万人民币,以及,当众为我司澄清。”
一字一句把何书意砸的不知所措。
三千万。
她倾家荡产都赔不起啊!
周围有人忍不住笑出声,议论纷纷。
何书意那张脸跟变脸谱似的,相当精彩。
温辞目光冷淡,路过她身边时,冷道,“何小姐,跟我作对,你还嫩了点,好好想想如何赔违约金吧!”
闻言,何书意脸青的发黑。
可她又没胆子跟她作对......违约金更是赔不起。
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陆闻州来了!
何书意见状,眼睛都亮了。
温辞皱了皱眉,显然也看到了。
“温经理,你说,闻州会帮我吗?”
“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期待你被他抛下的场景了呢,一定很有意思!”
何书意低低的讽她,一副胜券在握的口吻。
上次,陆闻州能因为一条短信就抛下她去找她。
这次,也一定会。
何书意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握着温辞的手。
她吸了吸鼻子。
“温经理,对不起,刚刚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你原谅我好吗?我妈妈最近生病了,着急用钱,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呜呜呜。”
温辞听笑了。
这搞得她倒向个恶毒女配似的,开始道德绑架她了。
“怎么回事?”陆闻州皱眉走过来。
在温辞将要开口之际,
何书意红着眼睛说,“对不起陆总,是我没注意让温经理生气了,我的错......”
说是她的错,可那眼泪却是簌簌往下掉,可怜的不是一点半点。
温辞看了眼身旁的丈夫,心里已经没什么指望了。
然而,
“何小姐,你刚刚的所作所为,我都会让天悦传媒给一个交代。”陆闻州站在温辞身旁,看向委屈抹泪的何书意,心沉了沉,“至于你刚刚唐突我夫人,既是唐突,那还在那哭什么?不道歉的吗?”
温辞目光颤了下。
忽然就想起高中的时候,她被人欺负,陆闻州挡在她面前,也是这副口吻,替她教训那帮人。
男人冷厉的训斥声令何书意委屈的眼眶发酸,他明明待她很温柔的......
她咬着唇瓣,“对不起......”
陆闻州有些不忍心了,握着温辞肩膀,“小辞,她道歉了,别跟她一般计较,我们走吧。”
听到这话,
温辞刚刚心念的那点温情立刻被冰冷淋了个透。
原来,他是为了让她别再针对何书意了啊?
呵呵。
可她温辞从来都不是任人拿捏的人。
何书意挑衅她的账,她得算。
她漠然拨开男人的手,看向抽噎的何书意。
“道歉嘛,就得诚心一点,你今天闹着一出,肯定会被传到网上,到时候被有心人渲染一下,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这样,你先发个微博澄清。”
‘有心人’
这是在讽刺她呢?
还要发微博澄清,这对一个艺人来说,根本伤不起!
温辞怎么这么狠。
何书意气的牙痒痒,却只能僵硬点头。
“好,我听温经理的。”
温辞笑了,“哦对了,还有违约金的事,别忘了。”
说罢,她没去看何书意嫉恨的脸,笑着转身离开。
陆闻州脚步踟蹰,最后还是追了上去。
何书意木着身子站在身后,眼睁睁陆闻州选择了温辞。
可恶啊。
助理走上前安慰,“书意,没关系,下次再想办法还回去就是了。”
她抵在她耳畔低低说了句话。
“你这样——”
......
温辞没心情去参加饭局,也不想让员工玩的放不开,就没过去,一个人待着。
陆闻州便陪着她,在自助区拿了她爱吃的葡萄,一颗颗帮她拨。
温辞蓦的眼眶发热。
她只喜欢吃葡萄,但又懒得剥皮,陆闻州为了让她补充维生素C,每次都亲手帮她剥。
记得有次他兄弟取笑他活得跟女人似的,一点爷们的气势都没有。
陆闻州嗤笑,“再老婆面前爷们什么,老婆开心就好了。”
温辞眼里一片晦涩。
“我家小辞受委屈。何书意那件事,我一定给你一定交代。”
男人心疼的摸了摸她脑袋。
眼中的深情不似是装的。
刚刚为她出气的态度,也是真的。
可为什么,会出轨呢?
又什么这么能装?
温辞轻轻挣开他,心里苦涩的厉害,没说话。
这时,秘书叫陆闻州过去一趟,有正事要处理。
陆闻州应下,不舍的抱了抱温辞,“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嗯。”
温辞淡淡笑了下,等他离开后,眼里立马恢复了冷漠。
......
一晃半小时过去了。
温辞水果吃多了,去了趟厕所。
刚拐过廊道,就听到尽头的戏谑声。
“装什么装,当婊子还给自己立起碑了?手放开,让老子看看。”
“就是,就凭你,也配跟温辞比?你他们连温辞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
几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拉扯着何书意,荤话连篇。
何书意脸上满是泪,吓得跌坐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像个受伤的幼兽。
“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得罪温辞了,你们放过我......求你们了。”
温辞听得直皱眉。
却还是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人。
无论如何,她做不到让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
她低头打电话功夫,一个男人从另一个廊道冲了过去。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欺负她!不想在京市混了是吗!”
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拉回温辞的思绪。
她一抬眼。
就看到男人气势汹汹冲过去,一拳挥在那人脸上,紧接着又是一脚,把那人直接踹翻。
“对不起陆总,是我们有眼无珠,你饶了我们吧。”
陆闻州一脚揣在那人腿上,“滚,再让我发现你们欺负她,后果自负!”
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的滚了。
陆闻州立马忧心的抱起地上的何书意。
“没事吧,嗯?”
“有没有受伤?”
“这群人欺负你了没?”
何书意抱着他脖颈哇哇大哭,“呜呜呜,闻州哥,吓死我了,幸好你来了......”
男人安抚顺着她脊背,“别怕,别怕......”
“我还以为,你因为刚刚我得罪了温辞姐,再也不管我了,呜呜呜。”
“傻瓜,我怎么会不管你呢,刚刚在温辞面前,我没办法护着你,给你道歉好不好?乖,不哭了,我心疼。”
男人语气里满是心疼之意,耐心哄着。
啪。
温辞手机直接掉在地上,脸上早已落满了泪水......
记得以前,她不小心扭了脚踝,其实根本没大碍,他都心疼的红了眼眶,背着她去医务室。
工作后,也不是没女人装受伤试图靠近他。
每次,他都冷漠拒绝了,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如今,这份独一份的爱护,还是给了别人。
温辞蓦的闭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那颗心,也寸寸凉了个透。
手机震了震,陆闻州发来消息:小辞,公司有点事,我一会去接你。
呵......
温辞心痛到麻木:不用了。
陆闻州,我不需要了。
......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温辞漫无目的走在路上,身上淋了个透,但一点都不觉得冷。
回到家,她洗了个澡。
走到挂历前,在26号那天,划了个叉号。
幸好,还有27天。
她就要离开这个让人痛苦的地方了。
到时候,陆闻州就好好跟他跟宝贝情人在一块吧!
......
这晚。
她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头痛的厉害,有些发烧。
她下意识去摸身侧的人,委屈的呢喃,“闻州,我好难受啊......闻州......”
手下冰凉的床单,把她的理智拉回。
她后知后觉想起,陆闻州现在正陪何书意呢。
或许,正在床上缠绵呢。
哪还能记起她?
难言的苦涩在喉咙化开。
温辞咬了咬唇,掀开被子下床,换了身衣服后,独自去了医院。
一个人挂号,一个人看医生,一个人住院,一个人输液。
要是以前的陆闻州,肯定要心疼坏了。
他当作心肝疼的人,豁出半条命追来的人,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温辞苦笑了声。
推着输液架去外面,想去买瓶水喝。
然而刚出病房,她就看到陆闻州正扶着何书意,眼里全是关心,两人笑着在说什么。
她脚步蓦的顿住,眼睛猩红。
何书意注意到她,顿了下,旋即立刻抱紧男人的手臂,顶着一张苍白的小脸。
无辜道,“温经理,你也在这儿啊,身体不舒服吗?”
陆闻州闻言身子猛的一僵,下意识抬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温辞。
他几乎是立刻就放开了何书意,何书意被他推的踉跄,皱眉看向前方的温辞,眼里划过一丝暗芒。
“小辞,你别误会,我忙完碰到何书意被人欺负了,就帮帮她。”
他慌忙走过来,紧张解释。
“她助理不在吗?就非得你陪她来医院?”
温辞目光轻飘飘落在何书意小腿上,轻声打断他的话。
何书意垂眸,轻轻擦拭着眼泪,说,“当时助理不在,有几个喝醉的男人把我围了,多亏了陆总,之后,他还好心送我来医院,不然,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
泪水涟涟,真是好不可怜。
看着是感谢,其实就是耀武扬威。
是陆闻州给她恃宠而骄的资本。
温辞心口涩痛,“原来如此啊......”
陆闻州眸色一凌,侧眸给了何书意一记冷眼,扶着温辞,温声哄,“她不过一个戏子罢了,只是因为她牵扯着我们公司利益,我才出手帮她,不然,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戏子?
这话说的何书意脸色青红交加,泪水直往出涌。
她难堪的咬着唇瓣,故作委屈,“是,我一个戏子根本不值得温经理介怀的,温经理消消气,我先走了......”
她忍着小腿疼,一瘸一拐的离开。
陆闻州蹙眉,心里不是很舒服。
可想到温辞,堪堪压下那些情绪,扶着她回到病房,焦急询问了医生,而后又派人买了粥和菜,亲手喂她吃。
惹得护士台的小护士很是羡慕。
温辞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她不稀得要别人用过的。
这时,枕边的手机震了震,她皱眉看过去,疑惑点开。
是一条直播推送。
画面里,何书意站在外滩对着镜头说,“哥哥今天让我受了委屈,他说一会儿会给我办一场盛大的烟火秀!还有无人机秀!欢迎各位都来欣赏啊!”
底下评论全是嘲讽:
脸皮够厚的,知道一场烟火秀和无人机秀要花多少钱吗?吹吧就!
就是就是!
何书意委屈撇撇嘴,“真的是,大家相信我!”
下一刻,直播页面上便出现了豪华游艇等一系列巨额打赏。
都是来自一个叫中意你的人。
紧接着,漫天的烟花在天空绚烂乍泄!
何书意嘴角要翘到天上,“看吧,我就说没骗大家吧!”
哇,真有大佬啊,羡慕了。这个大佬都要媲美陆总了吧!
可不是吗,当年陆总为了给温小姐庆祝生日,豪掷几千万呢!简直不要太爱!
温辞眼神闪了下,有泪光浮现,抬眸看向站在外面阳台上的男人。
他正低头看着手机,脸上笑容宠溺......
他就是那个中意你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陆闻州连忙收起手机走了过去,端着在阳台晾凉的粥亲手喂她。
“乖,吃一口,已经不热了,都少吃点,不然身体受不了。”
温辞紧握着手机,手背都是青白的,就这么看着他一脸心疼的模样。
陆闻州,你怎么这么能装呢?
她闭了下眼,推开他,“不吃了,有点恶心的想吐。”
说着,她翻过身躺下睡觉,垂下的眼眸涩痛。
那年她生日,陆闻州给她准备了一场让全京市女人都羡慕的烟花秀,一掷千金,烧了有七位数。
事后,他只是说,“我老婆开心就好,我赚钱,就是给她花的。”
这句话当年一度占据热搜榜首,让旁人羡煞不已。
她当时心动了好久。
如今,陆闻州把这独一份的偏爱,给了别的女孩,只为了哄她开心。
温辞眼尾有些湿润。
这时,身后忽然覆上温热,陆闻州抱着她。
“抱歉宝贝,别生气了,回家我给你跪键盘好不好?嗯?你想吃什么?我明天给你做。”
“我刚刚看到你看外面的烟花,等你出院了,我也给你准备一场好不好?保证比这场更盛大!”
这话落在温辞耳朵里,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她推开他,抱着最后的幻想,问他,“代言人的事,你怎么想的?”
闻言,陆闻州神色变了变,思索了下,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小辞,何书意经纪人那会儿来找我说,何书意家里情况不好,违约金她肯定是赔不起的,要不这一季度就让她代言吧,等下个季度我们立刻换人,如何?”
温辞那颗心寸寸凉了下去。
他最后还是舍不得何书意......
她死死咬着内唇,苦笑,“随你吧。”
说罢,她推开他,躺在床上。
“我很累了,想睡觉。”
陆闻州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他清楚,今天这事,让温辞难受了,他有些愧疚的从身后抱紧她。
他想,之后他再好好补偿她......
......
翌日,陆闻州腾出一整天时间都照顾她。
说是事无巨细都不过分。
然而温辞并没有动容,一如既往去上班,今天是拍摄的日子。
一进摄影棚。
里面的吵闹声刮擦耳膜,放着重金属音乐。
陆闻州抱着温辞,皱眉叫停,“声音低点,我老婆不喜欢吵。”
窗户大敞着,柳絮徐徐飘着,他知道她有鼻炎,吩咐人,“把窗户关上,”
......
周围人不禁感慨,陆闻州真是太宠温经理了。
其实以前也是这样,温辞只要皱一下眉,陆闻州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但如今,温辞心里再也没了波澜。
更没心情陪陆闻州演下去,“快拍摄了,我先进去。”
陆闻州揉了下她手心,“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温辞勉强维持着笑,转身那刻,笑容转瞬即逝。
助理林朝朝在一旁汇报,一边推开摄影室的门。
“乖宝别哭,等我忙完就去陪你,补偿你好不好?”
“上次让你受委屈了,是我嘴欠,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
男人宠溺的声音在摄影室里响动。
是陆闻州的声音,不仔细,分辨不出来。
温辞脸色蓦的沉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
不久前陆闻州在承诺她‘以后不会在发生那样的事’的承诺还近在耳畔。
没有十二个小时,他的情人就踩在她脸上作威作福。
温辞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正坐在沙发上,抱着猫玩的何书意。
“辞辞,爸爸的声音好不好听?他今晚就会来陪我们啦!开不开心?”
辞辞?
林朝朝是个暴脾气,尤其维护温辞,怒气冲冲走过去。
“何小姐,现在是工作时间,你把猫带过来什么意思?”
“还有,你管这只猫叫什么?”
何书意撇了撇嘴,挠了挠布偶猫的下巴,狡黠的目光看向温辞。
“温经理,辞辞很乖的,你看,任人蹂躏,不会影响工作,你放心好了......”
“你!”林朝朝拧眉。
温辞先一步挡住她,淡淡看向何书意。
何书意笑着说,“辞辞是哥哥给我买的猫,怕我一个人孤单,让它陪着我,我担心它在家里会出什么意外,就带来了,温经理这么大度的人,不会介意的吧?”
哥哥。
就是陆闻州。
温辞听得出来她口中的炫耀,故意往她痛楚扎刀子。
她喜欢猫,但是因为陆闻州有洁癖,受不了把宠物养在家里,即便是再喜欢,她都没买。
陆闻州得知后,心软的一塌糊涂,抱着她说她好贴心。
如今,陆闻州竟然给何书意买了猫咪......
温辞呼吸都是颤抖的。
何书意怎能放过这个讽刺她的就会,抱着布偶猫起身,“听说温经理喜欢猫咪,陆总没给你买,要不抱抱它?”
温辞眯了眯眸,盯着眼前这只猫,声音不冷不热,“何小姐真会起名字,辞这个名字确实好听,猫咪也很好看很乖。”
“就是......她的主人配不上。毕竟脑子不太好使,太自以为是,我不管别家公司是怎样的,但是你签了我的公司,那你就得按我的要求做事!”
“把猫,给我弄出去,先做好自己本分工作!”
何书意被说的脸青一阵红一阵。
她以为温辞会狗急跳墙,怎么会这样?
“太解气了,你们看到何书意的脸色没有?”
“她那副大小姐作态我早就受够了,也不带能量自己几斤几两,也敢在我们温经理头上作威作福?”
“......”
何书意脸黑的滴墨。
温辞冷冷扫她一眼,轻笑,“何小姐,不服气可以违约,我等你那三千万违约金呢。”
话音落下,何书意的脸色更难看了,只能乖乖把猫弄出去......
周围一片哄笑。
一场照片拍完。
温辞正跟摄影师聊天工作。
突然,有人过来说,“温经理不好了——”
温辞匆匆去了洗手间,就看到何书意正跟林朝朝争执,扬起一巴掌就朝她脸上扇去......
“住手!”
温辞冷声呵斥。
可何书意压根不怕她,狠狠扇了林朝朝一巴掌,让她刚刚带头嘲讽她!
林朝朝嘴里骂了句脏话,毫不犹豫还了回去。
“啊......”
何书意侧脸立马红肿了起来,弱不禁风倒在了地上,头磕在大理石墙面上。
温辞和林朝朝皆是一愣......
“干什么!”
陆闻州的声音在后面传来,明显压着愠怒,看到何书意像个瓷娃娃倒在地上,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何书意泪水盈盈,看了眼陆闻州,豆大的泪珠立马从眼尾滑落出啦。
“对不起,我不该跟林助理唱反调的,我以后不敢了......”
她每次都是这样,哭一下,掉几滴泪,就把屎盆子扣在了别人脑袋上。
温辞皱眉,紧捏着指尖。
陆闻州对上何书意湿漉漉的眸,心疼坏了,下意识想把人扶起来,顾及着温辞,让梁秘书去把人扶起来。
随即,他冷眸看向林朝朝。
“你打了人巴掌,不道歉吗?再怎么说,她也是公司的产品代言人,你怎么能这样?传出去,我们公司的颜面何存?道歉!不然,我只能按公司明文规定的规章制度,让你离开了!”
男人温和是一方面,可一旦发怒,气场凌冽,浑然天成的威慑力,让人心惊胆战。
林朝朝脸都白了。
但让她给一个贱人道歉,简直堪比吃屎,太恶心!
温辞看不下去,拍了拍他手臂,唤了声闻州。
何书意见状,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没关系的陆总,我本来就是一个十八线没名声的艺人,被人看不起、打一巴掌都是常事,真的没关系的,不要因为我,让你和温经理闹得不愉快了。”
这话让陆闻州更心疼了。
他握着温辞的的手,柔下声,“小辞,你别偏袒林朝朝了,今天这件事如果没有一个交代,传出去,我们公司必然受到影响。”
“这次听我的,嗯?”
温辞闻言,脱口而出要求情的话戛然而止,她怔怔看他,心口抽疼,跟被刀子扎似的......
说的好听。
为了公司的名声。
其实就是不想让他的宝贝情人受委屈。
陆闻州啊,陆闻州,你要不要看看你变心的嘴脸?
温辞深吸了口气,才缓过那阵要命的疼。
她抽出自己的手,把战战兢兢的林朝朝护在身后。
从兜里掏出手机。
冷睨着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何书意。
“哦,不巧,我刚刚也拍到了一张照片呢,要是传到了网上,绝对会引起不小的舆论!”
闻言,何书意脸刷的就白了,死死盯着她手里的手机。
难不成,她拍下她刚刚扇林朝朝的照片了?
陆闻州皱了皱眉,问,“什么照片?我看看。”
温辞好整以暇看向一脸惊慌失措的何书意。
“没什么!温经理开玩笑的!”
何书意苍白着脸制止,惶惶不安盯着她的手机。
温辞挑了挑眉,“何小姐这么着急干什么?刚刚不是很委屈的样子吗?不是要让朝朝给你道歉吗?好啊......”
何书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哪还管什么脸面?
“没,刚刚是我先惹林助理在先的,是我的错,该道歉的人是我,对不起,林助理。”
“陆总,这件事确实是我有错在先,跟林助理没关系。”
温辞轻笑了声,看向陆闻州。
“怎么,陆总还要继续维护她吗?”
“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都不相信公司内部人员的话,可真让人寒心啊......要是被传出去了,肯定有损公司颜面。”
她把刚刚陆闻州搪塞自己的话,悉数奉还。
陆闻州一噎,脸色不太自然。
而且,当着众多员工的面,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走近握着温辞的手,笑了下,“抱歉,刚刚是我一时着急,没想这么多,多亏你提醒我。”
温辞表情淡淡,抿唇不语,轻轻挣了挣手。
陆闻州感觉到她的冷漠,心头一紧,强势握着她,冷声呵斥身后的何书意。
“何小姐,你几次三番在公司搞事,上次,是温经理心软,这次,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这样吧,今天这件事势必会传到网上,你在一会儿公开道歉。”
这对于一个明星来说,影响相当不好。
何书意委屈又愤懑。
但还是会看眼色的。
“知、知道了......”
陆闻州摩挲着温辞的掌心,冷厉的声音变得温柔。
“老婆,消消气,刚刚是我心急,以后,我听你的好不好?”
他乖顺的像只大金毛。
以前两人闹矛盾,他只要低头哄一哄,她根本狠不下心不理他。
而这次,
温辞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笑着跟他和解。
而是抽出自己的手,笑了下,“我相信你。”
说的很是敷衍。
陆闻州心里发紧,慌忙跟上去,“小辞。”
身后,
何书意看到陆闻州低声下气哄人的模样,心堵的厉害,气的跺了跺脚。
等着吧,她迟早有一天让陆闻州踹了温辞,求着她跟他在一起。
还有那张照片......
虽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必须要弄到,不能让温辞捏着她的把柄。
想到什么,她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
陆闻州跟着温辞走进休息室,他让林朝朝出去。
整个房间,就剩下他们。
温辞把他空气,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忙工作。
陆闻州心沉了沉,去给他切了个果盘,陪她工作,一会儿喂她吃水果,一会儿给她捏肩膀,把人照顾的面面俱到。
温辞看在眼里。
若是以前的她,肯定会跟他和好如初。
可现在,她这颗心被他伤的血淋淋,好不了了。
“行了。”她拨开他的手,语气淡淡,“我已经不生气了,你去工作吧......”
陆闻州心却沉了沉,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很亲昵的动作。
有些可怜的说,
“老婆,你别冷着我......”
温辞闭了下眼,属实没心情应付他,侧头敷衍亲了下他脸颊。
“我真的没事,你去忙吧。”
陆闻州像只讨到零食的大狗狗,摸了摸她脸颊。
“说好的今天陪你的,你忙,我给你打下手。”
他挺坚决的。
温辞便没再说什么。
只是两人一起工作的画面让她不由想起了创业期。
当时他们身上没钱,陆闻州也没向家里求助,最难的时候一碗五块钱的面分着吃。
他看到她把一碗面分成两碗,红着眼说,“以后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温辞眨了下酸涩的眼睛,垂眸继续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响铃在办公室忽然响起。
陆闻州看了眼屏幕,皱眉挂了电话。
温辞狐疑看过来。
他解释道,“峥子他们叫,没事,今天答应了陪你的。”
话音未落,电话又响了起来,大有他不接就一直打的架势。
“你接吧。”温辞说。
陆闻州听话的拿起手机,按了接通。
“闻州,今天峥子开了生日趴,你怎么还没来?有好多新鲜物呢!”
“就是啊,快来,大家伙都等着你呢!”
陆闻州皱眉打断他们的话,“我说过,我有家室的人,这种聚会别叫我,已经很晚了,我陪小辞,挂了!”
“哎哎哎!今天可是峥子的生日,你不过来太不仗义了啊。”
“不然,你和嫂子一起来,带嫂子过来玩玩。”
陆闻州依旧是拒绝,“挂了,一个生日会能有我老婆重要?”
温辞放下文件,轻声说,“你去吧,我一会自己回去就好。”
陆闻州放下手机,握着她的手按揉,“你不去,我也不去,说好陪你的。”
“嫂子,你跟闻州一起来吧,呆在家里多闷得慌?”
“就是啊。”
那边铁了心要让他们去。
温辞沉默两秒,最后还是应下了。
......
夜色会所,他们直接包下一层楼庆祝。
陆闻州带着温辞进去时,包厢里吵闹不已,刺耳的音乐声刮人耳膜,甚至还叫了女人。
歌酒肉林。
温辞皱了皱眉。
陆闻州把人搂在怀里,打开包厢的灯,冷眼睨着周围的人,“出去。”
峥子他们看眼色,知道陆闻州生气了,温辞不喜欢这种歌酒肉林的地方。
“都出去,出去。”
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讪讪离开。
陆闻州这才搂着温辞找了个地。
知道她有洁癖,他抽了张湿纸巾擦了擦沙发,让她坐。
“别抽烟,我老婆不喜欢烟味。”
陆闻州直接掐了那人的烟,扔垃圾桶。
“啧,闻州真是京市第一老婆奴啊,真是宠老婆,简直秀瞎我的眼。”
“可不是吗,前两天刚从我这儿拿了一套七位数的珠宝。”
几人调侃。
“我老婆,我能不疼?”
陆闻州拿了盘水果,给温辞吃,没搭理那些人,专注陪温辞。
温辞没有动容。
有的只是唏嘘。
谁能想到这个宠她到骨子里的男人,会出轨呢?
真是讽刺。
快九点的时候,温辞找了个借口先走了,让他们玩。
陆闻州也跟了上去。
峥子几人劝说,“让司机送嫂子回去,你再待一会,还没十二点呢。”
陆闻州面露犹豫。
温辞握着他手臂,“没事,我打车就好,很安全的,你在待会儿。”
周围人起哄,陆闻州无奈道,“那我送你出去。”
温辞嗯了声。
在路边拦了辆车,陆闻州付了钱后,还不忘细心嘱咐司机,怎么看都像个贴心的好丈夫。
司机不禁感慨。
“姑娘,你丈夫对你真好,这年头,好好对妻子的男人可不多。”
温辞抿唇不语,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石头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摸了下口袋,想起墨镜应该是落在会所了。
她歉意跟司机说了声后,下车去取。
那副墨镜是当年陆闻州送她的。
他知道她眼睛不好,特意定制的,她带了很久,已经不舍得丢了。
刚下车。
她就看到陆闻州站在门口四处张望。
温辞提步过去,口中那声闻州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一个女孩像个欢快的小鸟,扑进他怀里。
“唔,闻州哥,我想死你了。”
是何书意。
陆闻州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掐了把手中的细腰。
“哪想?嗯?”
“你讨厌......先进去嘛。”
两人视若无人的拥吻。
温辞僵在原地,慢慢红了眼睛,心脏像是被钩子钩住似的,麻木的疼。
印象里陆闻州向来都是冷静自持的。
只有面对她时,才显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
如今,他因为另一个女孩一次次失控。
远处,陆闻州解馋后,搂着女孩走了进去。
温辞深吸了口气,自虐般跟了上去。
包厢门口。
温辞按下门把手的那一刻,看到里面的画面,险些破防。
眼前,陆闻州和何书意隔着一张薄薄的纸巾,亲的缠绵悱恻。
“啧,再亲一个!”
“闻州就是会玩啊!”
几个人追着调侃,“书意,闻州活怎么样啊?”
何书意害羞的缩在男人怀里,陆闻州领口开了几颗扣子,整个人放浪形骸,揉了把女孩的腰臀,把人按进怀里,睨着他们。
“够了啊,她害羞。”
“哈哈哈,闻州,早跟你说出来玩吧,温辞哪有外面的人玩的爽?”
门外,温辞握着门把手的手都在颤,泪水麻木的往下掉。
眼下这个逼仄的门口,仿佛成了审判她的刑场。
原来,陆闻州的兄弟早知道他外面有人了,都瞒着她,把她当傻子糊弄。
她实在听不下去,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
包厢里。
陆闻州听到他们提起温辞,当即就冷下脸。
“我说过,这种时候,不准备把小辞牵扯进来。”
“还有,这件事,谁都不准传出去,不然,别怪我无情。”
“哎呀,我们心里有数呢。”
但陆闻州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
就连何书意主动靠近,他都意兴阑珊。
温辞就是他的底线,谁都不准触碰。
......
温辞跌跌撞撞跑出来,先趴在垃圾桶干呕了好一会,眼泪都出来了。
太恶心了,实在太恶心了!
她用力擦了擦不久前被陆闻州碰到的手,随后才走向路边的车。
整个人浑浑噩噩靠在椅背上,“司机,先不回去,麻烦去酒吧。”
司机闻言,透过后车镜看向她。
他刚刚也看到陆闻州刚跟她分开后,就立刻跟另一个女孩纠缠在一起,真是让人咋舌。
叹息了声。
“姑娘,这天下所有男人都是一个样,你和你老公应该结婚很久了吧,我看他不像是蛮不讲理的人,你找个机会跟他谈一谈,这日子还是要过的。”
温辞摇摇头,眼尾泛着薄薄的猩红。
“出轨的男人就是烂白菜,我为什么要委曲求全?”
闻言,司机也不好在说什么,送她去了酒吧。
陆闻州已经付过钱了,而且是几倍的价钱。
司机叮嘱她几句后,开车离开了。
温辞这些年应酬不断,红的白的,很少喝醉。
而且她学了跆拳道,不然不会一个人来酒吧这种地方。
她点了杯血腥玛丽。
一个人喝酒听歌。
此刻,只有浓烈的酒精才能让她忘记那些恶心的画面。
“美女,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径自坐在她身边,唇角噙着戏谑的笑,目光上下打量她——
烟灰色雪纺衫,配黑色包臀鱼尾裙,卷发轻柔的披散在肩上,美的令人心醉。
温辞闻声,漂亮的桃花眼掀起,轻瞥他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抹白痕。
冷嗤。
“都有家室的人了,还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你的人品简直比垃圾都让人下头。”
男人脸色大变,猛的握住她手腕,盯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反讽。
“你也不过如此,都结了婚了,还穿成这样来这儿卖弄风骚。”
“都是来钓的,给你台阶就下吧,别装什么贞洁烈女。”
温辞眼睛猛的一眯,抬脚就朝他身上踹去。
趁他跌倒,她转身就走。
“艹。”
男人淬了口,忍痛追上去。
温辞阔步离开,路过拐角,猝不及防的装上一道肉墙,柔软装着挺硬,好疼。
“啊......”
温辞吃痛捂着鼻子,闻到一股清洌的体息。
紧接着。
肩膀忽的一沉。
男人低沉冷淡的声音在头顶落下。
“没事吧。”
温辞忍着痛意,挥了挥手,没注意男人的模样,提步就要走。
这时,一道粗狂的怒骂声音传来,“你给我站住!刚替我那一脚,我——”
话未说完,在触及到温辞身边的英姿挺拔的男人时,戛然而止。
他指着温辞鼻子讽刺,
“呸!我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吧,还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么快就勾搭上别的男人了!”
温辞冷下脸,刚要说什么。
那人就被保镖一脚踹翻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经理闻讯匆匆赶来,看到傅寒声,心口突的打了个咯噔。
“傅总,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让人把他弄出去。”
傅总?
温辞在京市并没有听到这号人物。
她不禁抬眼看向他——
男人无可挑剔的侧脸冷硬分明,冷淡,清隽。一身墨色高定西装,颀长挺拔,温莎结一丝不苟系在领口,举手投足都充满了矜贵感。
傅寒声眯眸看他一眼,冷笑了声。
“这里的人敢肆意妄为,就没有管理者的原因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李经理开的妓院。”
听到这话,李经理额头冷汗直冒,压根不敢跟男人对视。
“我一定整治,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说着,他又看向温辞,“这位是您女朋友吧,是我们有眼无珠,以后,绝不会有下次!这样,今晚的消费我们全部免费,如何?”
傅寒声和温辞皆是一怔。
“不是!你误会了!”温辞连忙否认,“我的酒水钱,我来付就好。”
说着,她包里翻找着手机。
然而找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到。
温辞皱了皱眉。
她的包只有陆闻州碰过,难不成,他把她的手机拿走了?
为什么?
想到什么,温辞翻找包的动作猛的一顿。
陆闻州是为了给何书意删除照片,拿走了她手机......
可他就没想到如果她路上遇到什么危险,有没手机打电话该怎么办吗?
一瞬间的功夫,温辞心里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把酸甜苦辣都尝了个遍。
经理狐疑,“小姐?”
温辞回过神,敛了敛神色,有些尴尬的说,“经理,我的手机丢了,可能付不了钱,要不这样好了,我把我身份证压在这儿,我明天给您付钱,如何?”
“一起付吧。”
男人忽然开口。
温辞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悄悄看向他......
男人神色冷淡,丝毫不在意,想来是,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随手一帮罢了。
“谢谢。”温辞抿了抿唇,说,“要不你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吧,我之后还你。”
男人语调疏离,“不用了。”
闻言,温辞也不好再说什么,目送他离开后,自己也走了。
她没手机,只能站在路边拦出租车,想着等回到家再给司机钱。
不远处的车流。
方远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不远处的温辞,不禁开口,“傅总,前面那个好像是刚刚那个小姐,要不,我们载她一程?”
方远看向后视镜,心惊胆战。
他也是想让傅寒声多接触女人,毕竟家里催婚催的急。
“你很闲吗?”
傅寒声撩起眼眸冷冰冰看他一眼。
方远悻悻,但又忍不住多嘴,“这酒吧旁边都是醉鬼,现在又是下班高峰期,一时半会根本打不到车要是发生什么意外......”
傅寒声皱了皱眉,抬眼看去——
路边,温辞穿的那一身衣服确实引人注目,不一会,就有个男人过去纠缠。
他沉眸,放下膝上的平板电脑,淡道,“过去问她住哪,顺路的话,载她一程。”
......
温辞正忧愁着,就看到一辆车朝她驶来。
还是迈巴赫。
她愣了愣。
下一刻,车玻璃降下,露出方远的脸,“你好,我们刚刚在酒吧见过。现在高峰期,一时半会打不到车,你要去哪?顺路的话,我们载你一程。”
温辞对方远有印象。
她看向里面,男人正矜贵坐在后座,看邮件。
刚刚用了他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不麻烦了,我再等等。”
方远说,“这路边都是醉鬼,你一个女孩子太不安全了,我们一会要去平阳路,顺路的话,正好载你一程。”
平阳路。
是顺路的。
而且这周围醉鬼确实挺多,大晚上不安全。
可......
傅寒声忽然道,“上来吧,载你一程,没什么不方便的。”
闻言,
温辞看了眼四周,晚高峰很拥挤,她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打上车?
算了。
她歉意声说了句谢谢后,上了车后座。
没注意到。
她上陌生男人车的照片,被人拍了下来。
......
车子行驶在路上。
温辞战战兢兢坐在一角,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那股清冽的木质香味,还是令她万分紧张。
就好像,他近在咫尺。
就在车子要到别墅区时。
一件西装散落在她腿上。
“整理一下。”男人声音有些哑。
温辞怔愣了几秒,有些不明所以,可挪动了下腿,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儿。
她好像,来姨妈了。
他刚刚就发现了吗?
那座椅上......
蓦的,层层红晕攀上她脸颊。
她捏着腿上的西装外套,连忙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擦拭着座椅。
红着脸说,“抱歉,我、我洗好了还你,或者,你一会儿给我一个联系方式,我转你钱。”
“不用。”
黑暗中,男人神色晦暗难辨,声音低而沉。
温辞羞窘的咬唇。
心想,两人以后恐怕也不会再碰到了,而他的语气好像也根本不在意这件衣服,顺手一帮吧。
见她动作不停,还在擦,
男人侧眸看向她,沉声,“不用擦了,没关系。”
这下,温辞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她最近是水逆了吗?
......
车子停靠在路边。
温辞又说了声谢谢,把盖在腿上的西装放在腰上,又用纸巾擦了擦座椅,脸颊火烧似的。
方远挺可惜的。
但奈何傅寒声不感冒,两人甚至连个联系方式都没加,他也不好再多说。
只是没人注意到,傅寒声电脑上不到五行的内容,他一路都没看完。
......
温辞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腰间围着的那件西装,时刻提醒着她刚刚的一切。
她只知道别人叫他傅总,全名,她一概不知。
不然,还可以查一下,回头好好感谢他。
温辞叹了口气,走进大门。
刚进门,她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
陆闻州正坐沙发上抽烟,一脸惆怅。
看到她进来,身上还系一件男人的西装。
他眉宇紧紧皱了起来,起身走过去。
哀声指责。
“这是谁的衣服?你刚刚跟谁在一起?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一连三个问题砸过来。
温辞听着不由想笑。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她仰头正视着他,“陆闻州,你在会所不是玩的挺开心吗?我为什么就不能出去?”
闻言,陆闻州脸上一晃而过的紧张,憋了一肚子的质问,全部被这句话堵了回去。
他握住她的肩膀,讪笑了声。
“小辞,别开玩笑了,是峥子那几个人留我,我才没回来的,你不相信我吗?”
“倒是你,这么晚了,一个人去哪了,又是谁送你回来的,还有这件衣服,是谁的?”
陆闻州语气严肃了起来。
手上的力道也紧张的收紧几分。
温辞掀弄勾唇,相比他的紧张,她反倒觉得滑稽。
男人就是这样,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却恶劣的让女人待在家里,为他守身如玉。
她好笑的看着他,
“陆闻州,是你把我手机拿走了,我才没办法打车回来。”
一句话。
把陆闻州堵的半天说不出话,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手机......”
温辞轻笑,属实没心思跟他周旋,更不想惹麻烦。
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她拨开他的手,随口扯谎,“衣服是张扬的,我姨妈沾裤子上了,借他的,也是他送我回来的。”
张扬是她发小,陆闻州就算是去盘问,也不会说漏嘴,瞒得过去。
果然,陆闻州没刚刚那么草木皆兵了。
他追上她。
单臂搂着她的肩膀。
焦急解释道,“小辞,手机的事我真的不知情,应该是你落在会所沙发上了,我回去后才发现。我以为你已经回家了,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抱歉。”
男人深情款款看着她。
如果温辞没亲眼看到他抱着何书意有拥吻的那一幕,没看到两人调情的那一幕......
可能真就信了他的话。
温辞站定,看着他淡笑说,“没关系。我现在想去洗个澡,你别进来。”
说着,她推开他,径自走进卧室。
陆闻州杵在原地,悔恨的搓了把脸。
温辞原谅的话说的有多轻松。
他就有多心慌。
浴室里。
温辞把那件西装清洗干净后,装进袋子里,存放了起来。
再出去的时候,
她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红枣姜茶和夜宵,是一份云吞。
房间里的灯也调成了暖色调,这是她的习惯。
很明显都是陆闻州准备的......
她擦着头发的手也顿住,密密麻麻的涩意在心里化开。
两人在一起时,陆闻州一直以来对她都是无微不至。
从前他们冷战,他偷偷给她做一顿好吃的,买一包红豆糕,她都会原谅他。
可这次,他出轨了。
是原则性问题。
她无法原谅。
温辞坐在床边,空洞的看着床头柜上的东西......
这时,一旁正充着点的手机不停震动。
是她的手机。
怕漏了工作消息,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连忙去看。
目光触及到屏幕弹出的消息时。
她心口倏的一悸。
与此同时,卧室门被推开。
陆闻州端着泡脚桶进来,放在她脚边,神色间看得出来的担心。
“小辞,你例假已经来了一周了,是不是最近着凉弄的不规律了,我找老中医配了些中草药,给你泡一泡,听医生说很有效果。”
男人在她面前蹲下身,握着她纤细的脚腕放在泡脚桶里,亲自给她洗脚。
跟那个在集团指点江山,雷厉风行的陆总简直大相径庭。
外人若是看到了,一定很羡慕。
而温辞却红了眼眶,她僵硬的握着手里的手机。
上面那一排字那么刺眼:
温经理,你拍了我打林朝朝的照片又如何,我不过哄哄闻州,他就帮我拿到你的手机,现在那些照片已经被我删除了!
你不知道,那晚你离开会所后,闻州玩得有多疯,我都有点承受不住了呢!
而你,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被他的兄弟蒙在鼓里!
温辞忍着眼眶的涩意,麻木的看着。
是啊,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竟然被陆闻州骗了这么久。
她当初还天真的以为,他坚定不移呢。
耳边,男人愧疚的自责声近在耳畔。
他仰头看着她,“都怪我,没照顾好你,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温辞垂眸,遮掩着猩红的眼底,片刻后轻笑了声,“没关系。”
无所谓了。
他想要的不就是把她当傻子骗?
她成全他。
陆闻州帮她擦完脚,听到这话,心底里的阴郁一扫而空,直起身失而复得般用力抱着她,在她颈窝蹭了蹭。
“谢谢老婆,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要去奶奶家里吗?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这是偷吃后的补偿吗?
给一个巴掌,又给一颗糖。
“好。”
温辞自嘲笑了下,因为奶奶确实挺想见陆闻州的。
她挣脱开他怀抱,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睡吧,我有点累了。夜宵不吃了,我恶心的吃不下......”
后面一句轻飘飘的,陆闻州因为开心,显然没听到,俯身亲了下她脸颊,而后躺在她身侧。
“晚安老婆。”
温辞敷衍嗯了声,指腹用力擦着被他吻过的侧脸,等陆闻州睡着后,掀开被子起身。
她走到挂历前。
在27号那天划了个叉号。
还有26天,她就要离开了。
她没再去床上睡觉,而是去了书房,继续画珠宝设计稿。
有几个细节处,她今天又有了新的灵感,需要好好改一下。
男人看走了眼。
事业,她不能再丢了。
......
翌日。
陆闻州醒来,手下意识去抱身旁的温辞,却摸到了一片冰凉。
他脑子蓦的清醒了一大半,不知为何,竟有一种恐慌感。
“老婆?”
他下床去卧室、洗手间、换衣间都找了一遍,然而都没有找到。
目光触及到墙上的挂历时,看到上面醒目的红叉号,已经划了四个了,难言的失落袭上心头。
“怎么了?”
这时,温辞推门进来,她已经化好妆了。
陆闻州回过神,看到眼前完完整整的温辞,胸腔里的潮湿豁然明朗。
他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
摩挲着她的脊背,贪恋的呢喃,“你在就好。”
他真是想多了,他的温辞怎么会离开他呢?
她一定会永远陪着他的。
温辞听出他怅然若失的感觉,嘲弄掀了掀唇,推开他。
“好了,该去公司了,一会中午还要去奶奶家里呢。”
“嗯,一切听老婆的。”
......
老太太年纪大了,一听温辞说中午会和陆闻州过来,一大早就开始准备饭菜。
温辞听着心暖又心涩。
她父母很早就离异了,五岁前,她跟着母亲,后来母亲改嫁,她又回到了爸爸身边,父亲工作繁忙,是奶奶把她养大的。
同时,奶奶也是她和陆闻州爱情的见证者,老太太很认可他。
当年提婚时,他信誓旦旦的向奶奶保证,绝不会辜负她。
可陆闻州还是出轨了。
温辞眨了下酸涩的眼眶。
快中午。
陆闻州在楼下接上温辞。
刚坐在副驾驶座,
男人就贴心递来一盒剥好的葡萄和零食,“还有一段路呢,你追追剧,吃点好吃的。”
男人宠溺揉了把她脑袋。
温辞抿了抿唇,看着手里的东西,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陆闻州不对她这么好,她都不会如此难受。
毕竟,戒烟都有戒断期。
更何况爱了九年的男人呢?
温辞深吸了口气,看向窗外。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小区楼前。
老太太在门口等着,一打眼就能看到他们,笑着迎上去。
三人一同上楼。
六月的天,阳光明媚。
温辞陪老太太在厨房忙,陪老太太说说话。
陆闻州给两人给腾空间,在外面等着。
忽然,手机不合时宜震了起来。
看到备注,陆闻州微不可察皱了下眉,看了眼厨房正忙碌的温辞,这才拿着手机去悄悄去卧室接。
那边响起何书意的哽咽声,
“闻州哥,我好难受,网上那些人都在骂我,说我......是贱人,说我就该去死,真的是我的错吗?那我去死好了......”
女孩细碎的哭吟让陆闻州心都提了起来。
“书意!你别乱想,那些人都是胡说的!你千万别乱想!”
“闻州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们都在骂我,是不是我死了,就能释怀了?”
陆闻州惊慌失措,脸都白了。
何书意有抑郁症,看到网上那些攻击言论,一定接受不了。
再者说了。
何书意是因为温辞,在微博发了那些言论。
她如今受了影响,温辞也有一部分原因......
这时,温辞温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闻州,马上可以吃饭了。”
陆闻州纠结的闭了闭眼。
脑袋里全是何书意在电话里崩溃的哭声。
如果他不过去找她的话,何书意真的可能会发生意外。
而午饭,以后都可以再吃。
没关系的。
他没再犹豫,推门出去,正好碰到正准备来敲门的温辞——
她今天心情好像格外好,笑容变得多了,“吃饭了,奶奶特意给你做了糖醋鱼呢!”
陆闻州忽然有些愧疚了。
可何书意那边,他不能拖了。
“小辞,刚刚接了个电话,度假村的项目临时出了问题,我现在得赶过去。午饭,不能陪你和奶奶吃了,下次好吗?对不起。”
男人面色着急,很慌张的样子。
度假村的项目确实是公司一大顶梁,一点意外都不能出。
温辞不疑有他,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安慰,“没关系,工作要紧,你快去你,午饭下次可以吃,奶奶可以理解的。”
陆闻州摸了摸她小脸,匆匆离开了。
温辞沉默一会,压下那股失落的劲儿后,去厨房跟老太太解释了。
老太太面上说没关系,可温辞能看出来,老人家心里还是失落的。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下午不到三点,老太太就催着温辞走了,怕她在这儿耽误工作。
温辞实在推辞不过,只能先走了。
她正好有件何很重要的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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