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芬，78岁，北城朝阳区人士。”
“儿子和儿媳，均在沈氏的工程项目中遇难，没有得到任何工伤赔偿。”
“消失死去的高考生，全部都是项目有关负责人的子女。”
“所以，你的作案动机是复仇。”
张警官有条不紊地阐述着。
奶奶疲惫地点头。
“是的，我全部交代。”
“我下了苗族的血蛊，包在粽子里。”
“吃了一个月后，就会在三秒之内，变成一滩血水。”
“这种蛊虫威力极强，会模拟上一个宿主的心跳和哭声，散发奇香，吸引下一个宿主。”
我终于明白了那天的真相。
为何那个粽子会有沈芳的心跳和哭声。
警官继续追问。
“那他们怎么会突然逆袭成了市状元？”
“你背后还有那个报假成绩的老师协助，对吗？”
“据我们所知，她也是那场事故的受害者家属。”
奶奶本想辩解。
可还是无力地点头。
“你们别处罚她。”
“所有的点子，都是我一个人想的。”
“还有，这几场交易，我都没有获利，不要往秋生身上追究赃款。”
警察查看着那些礼品的账单。
“嗯，都是假货。”
“我记得当时你们家属出事，他们也是给了代金券吧。”
奶奶恨声道。
“是啊。”
“他们也有孩子，也是为人父母，竟然做出这种事。”
“那我就要他们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她朝着监控说道。
“秋生，你在看吗？”
“别怪奶奶糊涂，你爸妈去世后，我生不如死，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奶奶往自己身上下了血蛊，本想告诉你制作粽子的奥秘，可如今，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说完，她便大口呕着鲜血。
“奶奶！”
我哭喊着。
看着队医把奄奄一息的她抬了出来。
“不要……你说过，要参加我大学毕业典礼的。”
奶奶满是鲜血的手，抚摸着我的脸。
“奶奶拖累你了。”
“捡瓶子挣的钱，够你读大学了。”
“你一定要健康，平安，不然奶奶下辈子，就不当你的奶奶了。”
我泣不成声。
直到奶奶被拖去了殡仪馆，仍是像个木头一样坐在地上。
张警官过来劝我。
“你放心，沈家的案子，我们会再次提起公诉。”
“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一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好熟悉的话。
初中爸妈去世的时候，也有人和这样我说过。
我浑浑噩噩背起书包。
行尸走肉般，离开警局。
天空很黑。
太阳不知，多久才会升起。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