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诗厅内烛火摇曳,数十位权贵端着水晶杯在鎏金座椅间穿梭。
珍珠白的绸缎圣袍在灯光下近乎透明,修女们赤足踩过大理石地面,脚踝银铃随着步伐轻响,掀起一阵淫靡的香风。
台下那些不老实的手不时触碰飘动的衣角,引来阵阵暧昧低笑。
我赤足踩上唱诗厅的大理石地面时,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圣母像后的阴影:——几天前打扫卫生时,小夏和我偶然发现那里的砖石松动,推开后是一条上锁的密道。
沈砚舟独坐在鎏金高台上,黑色西装衬得他肤色冷白。
他拍了拍膝头,示意我:“你的座位在这里。”
我顺从地缓步上前,圣袍下摆扫过台阶。
跨坐在他腿上的瞬间,他忽然扯松我腰间的金链,丝绸顺着肌肤滑落至胯骨边缘。
他的掌心贴上我的后腰,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灼烧皮肤。
“抖得这么厉害?”
他的拇指在我脊椎凹陷处画圈,像在把玩一件易碎的瓷器,“大学时你偷喝我红酒时,可比现在大胆。”
大三圣诞夜的学生会酒会上,我趁他与人交谈时偷抿他杯中的红酒。
唇印留在杯沿,被他抓个正着时,他也是这样捏着我的后颈,眼中带着亲昵的调笑:“小酒鬼。”
唱诗声响起,我倾身去够水晶酒瓶:“我给您斟酒。”
指尖擦过他西装内袋的瞬间,手腕被猛地扣住按在鎏金扶手上。
红酒泼洒而出,在我胸口洇开暗红的痕迹,像一朵凋零的玫瑰。
“心跳这么快,”他的拇指按在我的脉搏处,那里正疯狂跳动,“想我……还是怕我?”
我仰头咬住他递来的酒杯,舌尖卷走杯底残酒,故意让唇印与记忆中的位置重合:“怕你舍不得这瓶82年的拉菲。”
我用唇舌把酒液向他嘴里渡去,趁他喉结滚动时,钥匙已经被我滑进酒杯的镂空底座。
我向台下的小夏使了个眼色——这是我们在洗衣房就约定好的暗号。
“啊!”
小夏的惊叫恰到好处。
烛台翻倒的声响中,火舌窜上天鹅绒窗帘。
人群的尖叫像潮水般炸开,我趁乱将酒杯中的钥匙塞给小夏。
浓烟中,沈砚舟突然拽我入怀。
西装裹住我被火燎到的发尾,他一把将我按低:“蹲下!”
这个保护动作太过熟悉,大二那年教学楼的实验室起火,他也是这样第一时间护住我,自己的手臂却被烧焦一片。
“你刚才在找什么?”
他掐住我下巴,强迫我抬头。
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跳动,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我没有回答,而是扯开他的领口,将唇印烙在锁骨上方——那是他曾经最喜欢我亲吻的地方。
他的呼吸明显一滞。
“找之前那个会为我挡酒的沈砚舟。”
我轻声说。
趁他瞳孔震颤的瞬间,我转身冲向圣母像。
小夏已经挪开了底座,用钥匙打开了那道铁门。
密道入口黑洞洞地张着嘴,沈砚舟从火中冲出,徒手掰开另一侧卡住的铁栅栏:“这边走!”
他的声音里带着我多年未闻的慌乱。
我顿住脚步,看见他站在安全出口的方向向我伸出手——他还以为我要和他一起逃命。
可我摇了摇头,转身钻进了相反方向的密道。
铁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我看见他僵在分岔路口。
救火的人群在他身后奔忙,而他的掌心还沾着我发尾的焦痕,悬在半空的手指微微蜷缩,像是去抓住一只想要溜走的蝴蝶。
我们隔着烈焰对视,我用口型无声对他说:“沈砚舟,我们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