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这一句话,便把我置之死地。
陆时顷小心安慰着江一禾,用最冷漠的语气跟我说:“小禾早就给你安排好了,她找了瑞士最高端的医疗团队帮你疗养,你还想怎么样,别再无理取闹了!”
我抚摸着小腹,回忆万千:“一年前你让我引产,就是因为她?”
这个未成形的孩子,是我和陆时顷不能说的隐痛。
陆时顷一直很想要个孩子,终于在一年前,我怀孕了。
他却说创业没有着落,怕孩子生下来跟着吃苦,可以等以后财富自由了再生。
引产那天,陆时顷说在陪客户,来不了。
我独自躺在冰冷的手术台,医生告诉我,是个女孩。
此时的陆时顷脸色惨白,没想过我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江一禾追问他真相,陆时顷喉结动了一下,解释说:“她在撒谎。”
这一刻我才明白,眼前这个我自以为了解入骨的男人,其实毫不了解。
他喉结晃动的时候不是在犹豫,而是在撒谎!
我痛彻心扉,任凭保镖把我拖下去,再也无力挣扎。
陆时顷急着跟江一禾表衷心。
“小禾,你放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护你和孩子平安的。”
“其实我一直不想创业,只想择一城,忠一人。
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爱。”
“杜宴宁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健康,她本就是一个废人,有了你给找的医疗团队还能继续苟活。
她现在在我们手上,都是我们说了算。”
我被扔回逼仄的小房间,眼泪早已流干了。
房间外面有保镖巡逻,怕我逃走,估计天一亮,陆时顷就要逼我去典当了。
八年来的深情,付出了我的一切。
曾经蜜糖般的誓言,如今变成了一剂无法下咽的砒霜。
我拿起脖子上的口哨项链,这是我唯一的翻身机会。
我没告诉陆时顷,一年前我失踪的爸爸主动来找我,他已经成为了全球首富。
那时我沉溺在陆时顷虚幻的爱情中,拒绝跟爸爸回家。
爸爸不放心我,留下一个口哨,只要我一吹下,他的人便会带我回家。
我吹响了口哨,静静等待着。
突然,门外一阵打斗声。
一个黑衣人开门,尊敬地向我鞠躬:“大小姐,欢迎回家。”
陆时顷没去典当过,不懂那里的规矩。
典当要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不假,可必须是当事人自愿。
他的小禾,怕是活不过24岁了。
我的家在北方二线,家里做生意,黑白通吃,也算当地大亨。
爸妈只我一个独女,从小把我当继承人培养,送我去最好的财经学校读书。
后来我执意跟陆时顷留在云城,爸爸有意要给我留下一张黑卡,怕我吃不了苦。
当时我还嗔怪他不相信陆时顷的人品,告诉他陆时顷对我有多好。
可之后的事——离开云城的那刻我便立誓,云烟过往,永不回首。
正是四月,家中庄园如莫奈花园一般,繁花似锦。
我下了车,西装革履的保镖站成两排,迎接我的归来:“欢迎大小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