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无意”路过弟妹的饼摊。
第一次,陆峥发现,遇到一个人原来很难。
哪怕同住一府。
他越来越频繁的“无意”路过苏酥的饼摊,看着她的生意越来越好,看着她摊前的男人依旧很多,看着她游刃有余地应对男人们的调戏。
每次都隐隐气的胸闷。
好消息是,苏酥不再亲自给姓方的递烧饼了。
每次姓方的来,苏酥就去忙着擀饼子,或是拿着火钳看着炉子烤饼,四喜就会给姓方的装饼子结铜板。
还算她知道遵守二人的约定,若是她有一丝对不起陈炯,自己定不会再允她去卖饼。
***
百味楼。
“陆将军,上次真是我喝醉了胡说的,我是真没那么意思,我再再再再一次认真地向你道歉!”张漠先自罚三杯,不知道第几次的认着错。
陆峥倒也不想计较,一个醉汉的话,他也道歉了很多次了。
“上次酒后浑话就算了。但我可警告你,别打陈炯遗孀的主意。你后院里莺莺燕燕众多,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还是要有分寸的。”
“将军你放心,我绝不会对陈将军不敬,嫂夫人的三年孝期,我绝不会有半分心思。”
陆峥微微颔首,又隐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陆将军请讲。”张漠竖起耳朵,看着陆峥一脸的难色,不禁猜测,什么事能让陆峥犯了难。
“我有一位朋友,他有个朋友......”
张漠不动声色,表情严肃。陆将军的朋友怎么了。
“他这个朋友居心不良......”
“我绝没有!陆将军,我发誓,我发誓还不行吗?我这三年绝不对嫂夫人有半分觊觎,否则天打雷辟。”
“不是说你,是我朋友的朋友的事。”
“哦......”
“他想把那个居心不良的朋友调开此地,最好能去远方,去个几年。”
张漠一听,顿时都觉得坐不住。
他是掖州城本地人,陆峥想把他调去哪里?
还是几年都回不来的远方?
怕不是要卧底蛮子做线人吧?
军令难违,若真如此,他定当服从。
可他那后院的八房小妾可怎么办,岂不是要素净寂寞个好几载?
“将军,我可不可以申请一年半载回来看看家中老母?”张漠满脸的沮丧。
“都说了不是你不是你,你好好待在掖州大营,把你那五千人管好了!”
陆峥无奈地解释。
“真不是我?”张漠长舒一口气:“将军可是为难如何把那人调走?让上面下个文书不就成了?”
“此人非军中之人,乃是商户。”
“商户?”张漠仔细一想:“商人重利,以利为诱导,或可调离。”
陆峥眼神瞬间一亮,没错。
想个法子让那姓方的出远门跑买卖,不就能离开弟妹了嘛。
“对了将军,听上次从京城押送物资的人说,那位......”张漠指指天空示意:“病重?”
陆峥沉默着点点头。
张漠神色凝重。
老皇帝果真病重,怕是快变天了。
***
安稳了许久的掖州北边又起了动荡。
起因是因着京中密旨,镇北军分了一支去偷偷炸了伊昆的铁矿。
这是北蛮最靠南边的铁矿,炼好了兵器送到与大乾对战的前线最为便捷。
铁矿恢复起来极耗时日,蛮子自然不干了。
大队的兵马重新集结到了北蛮靠近大乾的边境。
陆峥主动上书,求了去边境的差事。
这些日子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觉得憋着一口闷气。
两个人住在一个府却似两家人那般疏离,膈的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