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道威严的女声传来。
镇国侯夫人,谢言征的母亲,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对我父亲说。
“许尚书,你教女无方,以庶女顶替嫡女,犯下欺君罔上之罪,可知该当何罪?”
我父亲脸色煞白,跪倒在地。
“侯夫人恕罪,是下官治家不严,下官......”谢言征冷冷打断他。
“一句治家不严就想了事?”
他盯着我,声音冰冷。
“想让我谢家放过你们,可以。”
“交出你手中的兵符,再让许知意,在将军府门前跪足三天,向知瑶磕头谢罪!”
我父亲身体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兵符,是父亲一生的心血,是许家的根本。
“谢言征,你不要欺人太甚!”
谢言征冷笑。
“要么交,要么我明日就上奏圣上,让你们许家满门抄斩。”
父亲的背瞬间垮了下去。
他仿佛苍老了十岁。
“我交......”两个亲兵走上前来,粗暴地将我按倒在地。
冰冷的青石板硌得我膝盖生疼。
我的尊严,被狠狠踩在脚下。
我看着父亲被人拿走兵符后,失魂落魄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
“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许知瑶端着一碗汤,假惺惺地走到我面前。
“言征哥哥也是为了我好,你就别怪他了。”
她说着,脚下一歪,整碗汤尽数泼在了我面前的地上。
那碗所谓的“参汤”,散发着一股馊味。
是府里下人吃的残羹冷炙。
“哎呀,姐姐,真是不好意思。”
许知瑶故作惊慌地捂住嘴。
“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求来的参汤,你看,都洒了。”
她蹲下身,用手帕擦了擦我的嘴角,声音带着恶毒的笑意。
“姐姐,你不是很渴吗?
快舔啊,像狗一样。”
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她。
“滚!”
我一把挥开地上的碗。
瓷碗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许知瑶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哭着扑到谢言征怀里。
“言征哥哥,我好心给姐姐送汤,她......她竟然打我!”
谢言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来人,给我打!”
“不知好歹的东西,打到她知道错为止!”
亲兵举起了浸了水的鞭子,狠狠抽在我的背上。
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一鞭,两鞭,三鞭......皮开肉绽。
我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鲜血顺着我的脊背流下,浸湿了衣衫。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我抬起沾满鲜血的手,在宽大的衣袖内侧,飞快地画下了一道无人能懂的符文。
这是我神医世家,用以激发潜能、逆转乾坤的血符。
以我之血,咒你之命。
谢言征,许知瑶,这只是开始。
就在我意识模糊之际,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街角驶过,停在了不远处。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
一个身着墨绿锦袍的华服公子,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
“去查查,那个女人是谁。”
他放下车帘,声音平淡。
夜色降临。
我依旧跪在青石板上,浑身冰冷。
谢言征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死物。
“许知意,你现在后悔了吗?”
“可惜,迟了。”
他蹲下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今晚,我就会和知瑶圆房。”
“她会为我解毒,成为我的英雄,而你,将永远被钉在这耻辱柱上,受人唾弃。”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张得意的脸,笑了。
我的笑容,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谢言征,你最好祈祷她真的是九阴之体。”
“否则,你的下场,会比我惨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