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夫人点头:“今儿谢家大丫头站在梨花树下,我当时就感觉心口突突跳。那身段、那帷帽、那衣衫的颜色,一模一样!”
信国公哈哈笑两声:“谢大傻子难道还有青云之志?”
信国公夫人皱眉:“今儿这一出,必定是景阳侯安排的。”
信国公继续笑:“太太别担心,在陛下心里,谁都比不过娘娘。”
信国公夫人语气中都是落寞:“公爷,死人再好也比不过活人。你想过没有,谢大姑娘是个瞎子,她威胁不了任何人,也无法做正宫。
若是,若是陛下移情,就算只有姐姐当年一分宠爱,将来有个一儿半女,谢家的富贵还能延续一代。”
信国公撩袍子坐下:“看来谢大傻子真被老杨逼急了,想出这昏招。罢了,我进宫一趟去看看陛下。
估计今儿的事情陛下肯定已经知道了。”
夫妻两个心知肚明,府里有陛下的眼线。他们甚至知道眼线是谁,夏元帝也知道他们知道。
双方都不捅破。
信国公夫人点点头:“公爷去吧。”
这头两口子说完悄悄话,那头杨太师得到消息后在书房里砸了一套茶碗。
砸完后他又冷静下来。
杨夫人安慰他:“老爷别担心,这只是谢家的一厢情愿罢了。”
杨太师嗯一声:“我们就当不知道,正好看看陛下的意思。
娘娘去了这几年,宫里一潭死水。没想到谢大傻子倒是胆子大,第一个去搅混水。
让他递个奏折他扭扭捏捏,这回倒是敢在陛下头上拔虎须。”
杨太师又在心里嫌弃堂妹没用,辖制不住谢大傻子。景阳侯世子的爵位抢不来也就算了,让你男人递个奏折你都做不到。
蠢材!
各家各户都在说悄悄话,夏元帝年轻时书房里的那幅画,当初那帮老臣都见过,很多老诰命也见过。
后来做了皇帝,他才撤了那幅画。
不到两个时辰,谢大姑娘长得像先皇后的消息迅速在各家流传开来。
大皇子府里,大皇子肃郡王哈哈笑:“谢侯爷胆子真大,他也不怕父皇拧了他的脑袋。”
大皇子妃哼一声:“要我说啊,谢侯爷做得好。父皇后宫快四十年没进新人了,要是谢家能开个头,别人家为什么不可以。
父皇还不到六十,收几个嫔妃怎么了。人家八十岁收新人的都有呢!”
大皇子阴恻恻道:“要是能进新人,我看老五老六还怎么神气!一个傻子,一个二杆子!”
大皇子妃忙道:“你小声些!”
二皇子府里,二皇子平王嘱咐妻妾儿女,不可散布谣言,谨守本分。
三皇子昌郡王府里,三皇子先把儿子揍了一顿:“你去惹你六叔干什么?他那张嘴要是管不住自己,明儿就拿马橛子塞上!”
三皇子妃拦着丈夫:“王爷,多大个事儿。老六虽然是叔叔辈,也是个小孩子呢,他说两句气话,王爷何必放在心上 !
再说了,这事儿还不是王爷惹出来的,当初好端端你说人家姑娘的闲话做甚,现在孩子还不是想给你出头!”
三皇子被怼的满脸通红,把手里竹条一扔,扭头走了!
四皇子府,哦不对,愉郡王府里,年少的愉郡王和二皇子一样,嘱咐家里下人不要多嘴。
他还未成婚,但年龄到了,且身上有爵位,夏元帝去年底给了他府邸,约莫今年就会给他指个郡王妃。
话转两头,信国公到宫里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他徒步从宫门走进去,碰到夏元帝和六皇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