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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书童:高中状元,你们卖我妹妹?全文免费

苍梧栖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张府书房。午后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斜斜洒进来,恰好落在乌木书案的一角。张财主特意为宝贝儿子请来的方先生,此刻正指着书案上那摊宣纸,气得白胡子一颤一颤。“张金宝!”他声音尖锐,满是压抑不住的失望与愤怒。“老夫让你练习写自己的名字!你瞧瞧你,都写了些什么鬼东西?!”“井字棋啊!”小胖墩张金宝脖子一梗,非但不怵,反而振振有词地顶嘴。“先生,您瞧,这名字嘛,我觉得不用练。”他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比划着,“往后,自然有下人帮我写。我用不着自己动笔。”方先生闻言,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背过气去。“但是!这下棋可就不同了!”张金宝声音陡然拔高,显得理直气壮,“下棋必须我自己来!等我练好了,就能赢了那个大哥!让他反过来认我做大哥!”自打上午在井字棋上输给...

主角:陈平玉陈平川   更新:2025-07-03 21: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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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平玉陈平川的现代都市小说《寒门书童:高中状元,你们卖我妹妹?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苍梧栖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府书房。午后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斜斜洒进来,恰好落在乌木书案的一角。张财主特意为宝贝儿子请来的方先生,此刻正指着书案上那摊宣纸,气得白胡子一颤一颤。“张金宝!”他声音尖锐,满是压抑不住的失望与愤怒。“老夫让你练习写自己的名字!你瞧瞧你,都写了些什么鬼东西?!”“井字棋啊!”小胖墩张金宝脖子一梗,非但不怵,反而振振有词地顶嘴。“先生,您瞧,这名字嘛,我觉得不用练。”他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比划着,“往后,自然有下人帮我写。我用不着自己动笔。”方先生闻言,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背过气去。“但是!这下棋可就不同了!”张金宝声音陡然拔高,显得理直气壮,“下棋必须我自己来!等我练好了,就能赢了那个大哥!让他反过来认我做大哥!”自打上午在井字棋上输给...

《寒门书童:高中状元,你们卖我妹妹?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张府书房。

午后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斜斜洒进来,恰好落在乌木书案的一角。

张财主特意为宝贝儿子请来的方先生,此刻正指着书案上那摊宣纸,气得白胡子一颤一颤。

“张金宝!”

他声音尖锐,满是压抑不住的失望与愤怒。

“老夫让你练习写自己的名字!你瞧瞧你,都写了些什么鬼东西?!”

“井字棋啊!”

小胖墩张金宝脖子一梗,非但不怵,反而振振有词地顶嘴。

“先生,您瞧,这名字嘛,我觉得不用练。”

他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比划着,“往后,自然有下人帮我写。我用不着自己动笔。”

方先生闻言,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背过气去。

“但是!这下棋可就不同了!”

张金宝声音陡然拔高,显得理直气壮,“下棋必须我自己来!等我练好了,就能赢了那个大哥!让他反过来认我做大哥!”

自打上午在井字棋上输给了陈平川,他心里就憋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满脑子都想着明天怎么找回场子。

“荒唐!荒唐至极!”

方先生忍无可忍,猛地将书案上的纸揉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

“朽木!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他一甩袖子,再也待不住了,转身便朝外走,临出门前,愤愤扔下一句:“老夫这就去禀告老爷!”

书房的门被他摔得“砰”一声巨响。

张金宝这才耷拉下脑袋。

嘴上虽然硬气,但他心里还是有点发怵。

倒不是怕挨板子,那玩意儿他皮厚,不怕。

主要是怕他爹失望。

可要他日日对着那些鬼画符似的字帖,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哪有研究这井字棋有意思?

方先生前脚刚走,书房门就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

一个身穿粉色绫罗袄裙,梳着可爱双环髻的小萝莉,蹦蹦跳跳地闪了进来。

她明眸皓齿,眉眼弯弯,粉雕玉琢,像个会走路的精致瓷娃娃。

正是张财主的心尖尖,小女儿张静姝。

她一眼就看见了滚落在地上的纸团,又瞥见自家哥哥那副耷拉着脑袋的熊样,乌溜溜的眼珠里瞬间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笨哥哥。”

她奶声奶气地开口,声音里却藏着掩不住的笑意,“又惹先生生气啦?”

“你完蛋啦。”

她语气笃定,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神情,“爹爹待会儿肯定要打你屁股!”

往日里,张金宝一听到这话,早就央求妹妹给自己求情。

可今天,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赢下那盘棋。

他闷闷地嘟囔了一句:“打就打吧,反正我得想办法赢了那个大哥。”

说着,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团,重新展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井字格,陷入了沉思。

张静姝见哥哥这般如痴如醉的魔怔模样,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笨哥哥连挨打都不怕了?

她凑近了些,伸出白嫩的小手指,好奇地戳了戳纸上的格子。

“这是什么呀?圈圈叉叉的。”

她撇了撇小嘴,“比你写的字还要难看一百倍。”

张金宝把陈平川教他的规则,随口说了一遍。

说完,他苦恼地皱起了胖脸:“好难啊,我跟他下了好多盘,一盘都没赢过!”

张静姝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只听了一遍规则,她那颗聪明的小脑袋瓜便飞快地转动起来,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玄妙。

她拍了拍小手,眼睛晶亮晶亮的:“嗨,这有什么难的?我明白啦!”

她一把拉过张金宝的手,指了指旁边堆着的一摞雪白宣纸,“走!哥哥,咱们也来玩这个!”

张金宝还有些傻愣愣的,就被妹妹拉着铺纸研墨。

他们在纸上画了一个又一个井字格,开始对弈。

张静姝年纪虽小,却着实聪慧过人。

不过三五局的光景,张金宝就被她杀得片甲不留。

横的、竖的、斜的,那些圈圈叉叉在他眼前乱晃,他完全招架不住,只有输的份。

“我又输了......我连妹妹都下不过!”张金宝看着满纸的败局,目瞪口呆,深受打击。

“我就说你笨,不动脑子。”

张静姝连赢三局,得意地扬起了尖尖的小下巴,“这棋呀,可不是随随便便乱下的。”

张金宝这下是彻底服气了。

他赶忙凑到妹妹身边,声音里满是讨好:“我的好妹妹!你快教教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赢?”

张静姝乌溜溜的眼珠狡黠地一转,一个小算盘已在心中打得噼啪响。

她早就馋那桂花坊新出的芙蓉糕了,偏偏娘亲管得严,不许多吃甜食。

如今这笨哥哥有求于己,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清了清嗓子,学着平日里娘亲训话的模样,故作矜持地挺直了小腰板,慢悠悠地说道:“嗯......教你嘛,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呢,你得先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才行。”

张金宝一听有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什么条件?快说,我都答应你!”

“过几天就是庙会了。”

张静姝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压低了声音,“你得偷偷给我买一块桂花坊的芙蓉糕!而且,不许告诉爹爹和娘亲!”

张金宝为了一雪前耻,立刻满口答应:“没问题!只要能赢,别说一块芙蓉糕,十块都给你买!”

张静姝得了哥哥的许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像偷吃了蜜糖的小狐狸。

她煞有介事地坐在哥哥旁边,小大人似的指着纸上的格子,开始传授张金宝几招井字棋的所谓“秘诀”。

“你看啊,这第一步,非常重要,一定要抢占中间这个位置......”

她的小手指,在格子上指指点点,张金宝听得连连点头,觉得妹妹说得句句在理,简直是金玉良言。

他兴奋地搓着胖手,摩拳擦掌,只等着陈平川明天上门,好好大战一番!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又一次被人猛地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大腹便便的张大财主——张盛财。

他满脸怒容,身后还跟着刚才气冲冲离去的方先生。

张盛财一眼便看到了书案上,以及散落在地上的废纸上,画满了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井字棋格。

他本就因方先生告状而起的火气,“腾”地一下就窜到了脑门顶。

“张金宝!”

他怒吼一声,声音响亮得如同旱地里打了个焦雷。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叫你读书识字,你倒好,就知道画这些乌龟王八的玩意儿!”

他怒不可遏,顺手就抄起了桌上用来惩戒学生的戒尺,想也不想就朝张金宝的屁股挥去。

“爹爹饶命啊!”

张金宝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拔腿就往外跑。

张盛财举着戒尺,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儿子,在院子里满世界跑。

“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站住!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张金宝一边亡命飞奔,一边还梗着脖子嚷嚷:“爹!我不读书!我就要下棋!”

“反了你了!下棋能当饭吃吗?老子花大价钱请先生,是让你来胡写乱画的?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孽子!”

张静姝则好整以暇地站在书房门口,看着自家爹爹追打哥哥的热闹场面。

她非但不害怕,反而还拍着小手,咯咯娇笑。

“爹爹快点跑呀!”

她还嫌不够热闹似的喊着,“哥哥跑慢点,不然爹爹追不上啦!”

......

天色才蒙蒙亮。

整个桃花村还笼罩在一片清晨的薄雾之中,朦朦胧胧,宛如仙境。

陈平川小小的身影,牵着那头瘦骨嶙峋的老黄牛,并没有去往日熟悉的山坡方向。

去张府,卖身当书童。

这是他经过一夜辗转反侧,能想到的,唯一能快速拿到钱,拯救这个家,拯救妹妹平玉的法子。

老黄牛被他随意地拴在了村口的一棵老槐树下。

他拍了拍牛背,找到二蛋,叮嘱他帮忙照看一下。

陈平川拢了拢身上那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衣,深吸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然后便朝着张财主家高墙大院的方向,快步走去。

张家的高墙大院,在晨曦微光中,显得格外森严,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派。

陈平川走到侧门,伸手叩响了门上那冰凉的铜环。

“叩叩叩。”

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脚步声,接着“吱呀”一声,门被拉开了一条缝。

露出任管家那张熟悉的,留着一撮山羊胡的脸。

当他看清门外站着的是陈平川时,略微有些意外。

“哦,是你啊,小子。”

他问道:“这么大清早的,又是来送石头的?”

陈平川摇了摇头。

他扬起稚嫩的脸,说道:“任管家,小子今天不是来卖石头的。”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任管家。

“我来,是想把自己卖给张家。”

“给府上的小少爷,当个书童。”

任管家听到这话的瞬间,表情顿时凝固了。

他微微张大了嘴,目光里充满了惊讶。

“你说什么?卖......卖身?”

他上上下下地重新打量着陈平川,眼神里带着疑惑。

这孩子昨天还那么机灵乖巧地来卖石头,今天怎么就要卖自己了?

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

任管家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他沉声说道:“胡闹!”

“你才多大年纪?知道卖身是什么意思吗?”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里透着严肃。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签了卖身契,那你这一辈子,可就是人家的奴才了!到时候想反悔,可没有后悔药!”

陈平川心里明白,任管家这是在提点他,也是一片好心。

他微微躬了躬身,姿态谦恭:“任管家,小子知道。”

“小子不是三岁孩童,也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才做的这个决定。”

“你知道?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

任管家捋了捋颔下那撮山羊胡,继续劝道:“你一个农家娃,平日里放牛砍柴,粗手笨脚的,懂得怎么伺候人吗?”

“张家可不是普通的小门小户,规矩不少!万一你做得不好,一顿板子打下来,有你哭的时候!”

“再说了,这事儿,你爹娘知道吗?他们舍得把你卖了?”

陈平川垂下眼帘,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一抹苦涩与无奈。

爹娘自然是舍不得的。

若是让他们知道了,以母亲那刚烈的性子,怕是又要寻死觅活,闹得天翻地覆。

所以,他不能说实话。

“家中有急事,等不得。”

他抬起头,脸上恢复了先前的平静,“吃苦,小子不怕!规矩,小子也愿意从头学起!只要能给钱,小子什么都愿意做!”

任管家定定地看着他。

这孩子说话条理清晰,神态坚决,倒真不像是一时冲动说出的胡话。

只是,这么丁点大的年纪,就要走上这条路,未免也太过可惜了。

他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怜悯。

这世道啊,真是能把人逼到绝路上去,连个八岁的孩子都要卖身求活了。

“你......”

任管家张了张嘴,还想再劝说几句。

陈平川却不卑不亢地截住了他的话头:“任管家,求您给小子一个机会。”

“若是一会儿老爷和小少爷看不上小子,小子绝无二话,自行离去,绝不纠缠。”

任管家沉默了片刻,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

他说道:“既然你铁了心要如此,我也不好再强拦着你。”

他侧过身子,让出了一条通往院内的路。

“正好,今日还有几家也送了孩子过来,都是想给小少爷当书童的。”

“你便跟他们一起,去偏厅候着,等会儿一同去见见老爷和少爷吧。”

陈平川心中一定,连忙躬身道谢:“多谢任管家成全!”

他跟着任管家,穿过几道雕梁画栋的回廊,来到了一处布置雅洁的偏厅。

厅内已经站了四五个和他年岁相仿的男孩。

陈平川默不作声地走到了队伍的末尾,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厅中那几个男孩。

他们的衣着倒是比自己身上的这件打了补丁的旧衣要体面些。

但表情木讷,眼里无光,说白了,不够机灵。

收回目光,陈平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份初次“卖”自己的古怪感觉。

这二十两银子,他陈平川,势在必得!

任管家对厅内的孩子们简单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转身去向张老爷通报了。




一上午的课,就在这种沉闷而又压抑的气氛中,慢慢悠悠地过去了。

午饭时分。

陈平川跟着任管家,去了仆役们用饭的饭堂。

几张简陋的长条桌上,摆放着简单的饭菜。

一大盆白米饭,管够。

还有一盆青菜豆腐,上面稀稀拉拉地飘着几星可怜的油花。

但这对于陈平川而言,已是难得的美味。

在家中的时候,能填饱肚子便是万幸,豆腐更是逢年过节才能见到的稀罕物。

他吃得津津有味,每一口都细细咀嚼。

米饭的微甜,青菜的清爽,豆腐的软嫩,在他口中都是难得的享受。

心中不由感到一丝满足。

虽然没有自由,但包吃包住,对他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旋风般地跑了进来。

正是张静姝。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提着精致食盒的丫鬟婆子,一个个都跑得气喘吁吁。

张静姝作为张家的小姐,自然是有单独的小灶。

饭菜比仆役们的,不知道要精致多少倍。

那打开的食盒里面,摆着四五样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还有一盅看起来就香气扑鼻的肉羹,正冒着袅袅热气。

“小姐,小姐您别跑了,快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一个丫鬟追上来劝道。

张静姝却停下脚步,撅着红润的小嘴,满脸都是不耐烦。

“都说了,我要吃桂花糕!把这些都给我拿开!”

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满脸担忧地劝道:“我的好小姐,您好歹吃一点,不吃饭会饿坏身子的。”

“再说,夫人吩咐了,不让您吃那些点心......”

“我不管!”

张静姝大小姐脾气一上来,猛地抬手一挥,竟是将那食盒整个掀翻在地!

“啪嚓!”

一声脆响。

白瓷碗碟碎裂开来,精致的饭菜、香喷喷的肉羹,洒了一地都是。

周围的丫鬟仆役们见状,皆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惹祸上身。

一个炸得金黄酥脆的鸡腿,骨碌碌滚到了陈平川的脚边,沾了些许地上的尘土。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碗里那清淡的青菜豆腐。

又看了一眼脚边那只香气诱人的鸡腿,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

这香喷喷的鸡腿,若是能给妹妹平玉吃上一口,她该有多高兴啊。

可在这富贵荣华的张府,如此精美的食物,却被这个小丫头视如敝履,随意糟蹋。

他看向张静姝,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这小丫头,真是被宠得不知人间疾苦了。

“我不要吃这些垃圾!听见没有!我要吃桂花糕!”

任性的小萝莉还在对着身边的下人们大声发着脾气。

忽然,她目光一瞥,像是才发现陈平川在看着自己。

本就窝着火,这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伸出小手指着他的鼻子,生气喊道:

“臭书童!你看什么看?”

陈平川没有说话。

他只是弯下腰,捡起了那只滚落在地、沾了些尘土的鸡腿。

张静姝见他这般动作,一双柳眉顿时倒竖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你干什么?”

她尖声道:“莫非你还想吃了它不成?!”

陈平川依旧没有理会她。

他只是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鸡腿上沾染的灰尘。

动作不疾不徐。

“锄禾日当午,”

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带着一丝特有的稚嫩。

“汗滴禾下土。”

然而,这平静的童音,却清晰地传入了饭堂中每一个下人的耳中。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饭堂内,霎时间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这个新来的小书童身上。

惊讶,错愕。

谁也未曾料到,这个看起来瘦弱文静的农家小子,口中竟能吐出如此......令人心头一震的诗句。

陈平川在心中暗自摇了摇头。

这首《悯农》,用在此情此景,倒也算是贴切。

只是那位写下此诗的李绅,后来似乎忘了自己曾经写过这么一首诗。

张静姝更是睁大了那双乌溜溜的杏眼,小嘴微张,满脸的茫然。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听不懂诗句的深意,却能感觉到气氛严肃。

陈平川终于抬眼看向她,目光平静无波。

“我在告诉你,不要浪费粮食。”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

张静姝虽不解诗意,但她却听出了陈平川话语里教训的意味!

上午被他教导,现在又被他当众指责!

一股火气直冲头顶,她杏眼圆睁,气呼呼地嚷道:“你觉得浪费,那你把它吃了呀!我看你敢不敢!”

她就不信,这土包子真敢吃掉在地上的东西!

沾了土,非常脏!

周围的丫鬟仆役们也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陈平川。

陈平川将鸡腿上的灰尘仔仔细细地拍打干净。

随即,就在众人难以置信的注视下,他毫不犹豫地张开小嘴,对着那鸡腿,狠狠咬了一大口。

鸡腿外皮炸得金黄酥脆,内里的嫩肉汁水丰盈。

“唔......真香!”

他含糊不清地咀嚼着,随即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饭堂之内,一片死寂。

张静姝的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张得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她的小脑袋瓜,此刻一片空白。

这......这个土包子......

他,他竟然真的吃了!

吃了她丢在地上的鸡腿!

陈平川不理会旁人各异的目光,三两口便将那只鸡腿吃得干干净净。

他随手将啃光的骨头往旁边一放。

然后,才又看向震惊中的张静姝,语气依旧淡淡的。

“这么好吃的东西,下次可别再乱扔了。”

“很多人,连饭都还吃不上呢。”

说完,他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张静姝,转身便朝着饭堂外走去。

小小的身影,从容镇定。

直到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门口,张静姝才猛地反应过来。

她气得小脸通红,跺着脚尖声喊道:“陈平川!你给我回来!”

“臭书童,你听到没有!不准走!”

喊罢,她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提着自己的小裙摆,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任管家将这一幕完完整整地看在眼底。

他捋着自己的山羊胡,看向陈平川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与惊奇。

这孩子......

当真是深明大义,与众不同。

不仅胆识过人,竟还懂得诗文。

虽不知那诗句是何人所作,但细细品来,只觉字字珠玑,发人深省。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他口中默默念诵着这两句,越品越觉得其中意味深长,却又难以用言语尽述其妙。

正自低头琢磨着,一抬头,便看见方先生背着双手,正从不远处的月亮门那边,慢悠悠地踱了过来。

看那样子,似乎是要出府回家。

任管家心中一动,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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